司空寒真的要瘋了，憤怒加上震驚恐懼，心裡有一把火幾乎要把自己焚燬。
太醫也要被嚇到了，他閉了閉眼睛，認命道，“皇上，心病難醫。王妃娘娘這一年來勞心勞力，加之被人下了些毒，飲食上也沒有太精細，身體受損也是有的。恰巧娘娘此時有孕，身體承受不住，娘娘還不知愛惜自己，臣……無能為力！”
再恐懼也要說出這最壞的結局，日後要是有所好轉那自然是好，如果王妃娘娘最後就這樣去了，也能讓皇上有個心裡準備。
“王妃還中毒了？”司空寒艱難的張了張嘴，覺得有些匪夷所思，“皇族之人的所有用度都是仔細檢查過才送上的，為什麼會中毒！”
“這微臣就無從知曉了，只能判斷出娘娘中毒已有四五年了，這毒不致命，卻能慢慢掏空人的身子，且不易察覺。”
音九靈戳戳自家小竹子，笑問，“資料你是不是沒給全？原主中毒到底怎麼回事？”
四五年前正是先帝離世，朝堂動盪之時，葉珊珊從城外別莊回府，不久後十里紅妝嫁司空宸為妃，這個時候中了毒，難免讓人多想。
琰琰也有幾分不解，“我拿到的資料已經全部給孃親了，應該沒有什麼異常，這毒是誰下的，琰琰也不知道。”
不過，左右都只有那麼幾個人有嫌疑，只要不涉及皇權爭鬥，下毒的人呼之欲出。
在將軍府出了岔子，想來也就是後院女人動的手。
那個時候葉萱萱年紀尚小，不過她的姨母是個心狠手辣的，為了自己的前程不顧一切。
葉珊珊嫁入皇室是命中註定的事情，但是在後院那些女人看來，她就是個棄女，走了狗屎運飛上了枝頭而已。
到底是嫡女，嫁的人又是皇上的同母胞弟，身份自然尊貴，連帶著大夫人的身價也是水漲船高，因為嫉妒心下手，很正常呢。
“給朕查！仔細的查！”沉默之後就是暴怒，“膽敢對皇族下手，朕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流血千里！直面司空寒怒火的太醫心裡直發苦，他明明是最無辜的那個，居然這麼被牽連了。
“皇上，風寒雖是小病，也得好好醫治，微臣先給王妃娘娘開個方子吧。今天這麼一折騰，胎像也有所不穩，安胎藥也得讓人熬上……”
這話說得很沒底氣，要是說錯了一個字，腦袋就要搬家了，想想都可怕。
既然最終的結局很難改變，還是治好眼下的病為好，再耽誤下去真的無力回天了。
“安胎藥？”司空寒把這三個字咀嚼了幾遍，冷冷道，“他不配讓朕的師妹誕下孩兒！”
“皇上……”
司空寒不耐煩的打斷太醫的話，“朕只問一件事，如果生產傷身，那不要這個孩子，王妃的身子可還有迴轉的餘地？”
孩子的父親都不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既然是陰差陽錯之下的產物，還要連累母體，不要也罷！
在司空寒的心裡，自己的師妹是個灑脫的姑娘，如果沒有了孩子牽絆著，或許她有放下一切的勇氣。
音九靈愣了一下，隨即笑出了聲，“亡羊補牢，為時已晚，皇室的孩子珍貴，他居然想殺了這個孩子來救一個女人的命，早幹嘛去了。”
受傷的靈魂都投胎轉世去了，這個時候告訴她，造成傷害的人之一說後悔了？
“孃親呀，”琰琰試圖講道理，“話也不能這麼說，司空寒並沒有什麼過錯，有罪的是司空宸和葉萱萱，你不能遷怒人家。”
音九靈嘆氣，“我知道，不願他，怪就怪原主命格太貴卻眼神不好。”
將軍府的嫡女，哪怕是被送到了別莊，表面上的身份也是尊貴的，再加上原主天資聰穎，若入宮為後，怕是能解皇上不少難題，被精心培養的她，本不該如此的。
和司空宸的這段孽緣開始於一次救命之恩，一見瑞王誤終身，從心懷天下到拘泥於後院，也是可悲可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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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寒的決定讓音九靈感到很意外，她也只能猜測，皇上比她想象中更在意原主這個小師妹。
還有一點音九靈不明白，先帝培養了原主十幾年，讓司空寒接觸了原主十幾年，到最後怎麼就能同意和司空宸的這場婚事呢？
這其中，怕是有不少的隱情啊！
太醫被司空寒的話給問住了，後背的冷汗把衣裳都打溼了，這個問題有答案，但是他不敢說。
思來想去，太醫說了句大不敬的話，“這孩子畢竟是王爺的，皇上真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