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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好委屈啊

阮晚想爬出去,大不了把屋子騰給老妖精,他躲個清淨還不行?

“晚兒喜歡為師麼。”閉著眼的人唇瓣微動,幾個字跳動在阮晚耳中。

阮晚愣,喜歡?

孔雀翎似的睫羽抖動,鳳眸不帶半分雜色地看著阮晚。

“還是說,晚兒只是需要為師?”

不是的,阮晚在心裡小聲回答,放棄爬出去,倒回床上,不再看公子無觴注視自己的眼神。

細長冰涼的手指由領口鑽入衣內,想動,卻被強硬的威壓禁錮住。

這是什麼鬼壓床,阮晚欲哭無淚地閉著眼裝死。

涼的他打哆嗦的掌心捂在他心口,心臟跳動的位置。

“那,臉紅什麼呢?”聲音帶著靈氣,讓阮晚又有些暈乎乎的。

公子無觴側躺的姿勢擋去了阮晚的所有視線:“害怕麼?既然害怕為何要靠近呢。”

既然害怕,為什麼要接近他,為什麼要安撫他,刑部侍郎呵?

闖入他的世界時可曾害怕?撞進他懷裡時可曾害怕?滿眼迷離躺在他身下時可曾害怕?

這個意氣風發的少年搶去他所有心思,如今又想悄悄全身而退?

想得也太美了些。

公子無觴湊到阮晚耳邊。

“事已至此,若著迷的只有我一人,豈不是太不公平了。”

“晚兒錯就錯在,不該這般討我喜歡。”

話音未落,便被壓得胸口一重,喉間溢位悶哼,戲謔地抬眼笑看壓在身上的少年。

阮晚跨坐在公子無觴身上,他現在不是被表白的那一方嗎,那主動權豈不是在他身上咯。

拍拍手下玉色的臉龐:“別跟我整這套花裡胡哨的,厚玉那個小賤人為了害我比你甜十倍的話都說過,你以為我不知道?”

厚玉的話,似真似假,總覺得他想害自己,但剖開了分析,又毫無頭緒,挑釁軒蒼骨,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厚玉還是做了,在他說了自己去過十里橋後,厚玉劍拔弩張的針對頓時煙消雲散。

那天十里橋,他也沒有去過,他在外面磨蹭到深夜才回府,又煞有其事地跟厚玉說自己去了十里橋,就是想看看這府裡有沒有厚玉的眼線。

現在看起來,果不其然,厚玉驟然轉變的態度,幫他送走沈素凰,又在公子無觴面前幫著他說話,不管是否真心,他態度的轉變是有原因的。

那天晚上他去宮裡找韓灼,他隱晦地告訴韓灼,希望他能夠跟自己在厚玉面前演出水火不容的感覺。

後者聽了跟沒聽似的,一言不發就讓人送客。

那狐妖一般的人目光堅定,轉身慢條斯理地說:“阮大人自便,本官要去處理那幾個叛國賊的事情了。”

阮晚當時牙都氣疼了:“你用這種屁事做藉口?”

“阮大人,叛國可是死罪,人命關天吶。”一字一句,落在阮晚耳朵裡。

阮晚回了府,總覺得有什麼不對,但又說不上來,被公子無觴一攪和,更沒心思想這回事。

不過可以肯定的,這府裡有內鬼。

厚玉的心思總是能蔓延到微不可查的地方,哪怕他再信誓旦旦,若沒有府裡的人通風報信,厚玉絕不會信半分。

再加上那天在獵場和蘇希的“小聲”交流,這幾日阮晚的避而不談,對他的視若無睹,厚玉才信進去了。

這幾天被公子無觴搞得神經衰弱,沒敢去仔細想的事情,此刻卻壓在他身上想得明明白白。

公子無觴似乎也瞭解了,慵懶的姿態彷彿他才是主導者,依舊沒在阮晚衣內的手已經被捂暖,和少年的體溫持平,也讓阮晚忽略了這隻手。

指尖微動,換來倒吸冷氣的嘶聲,滿意地如饜足的妖,吸飽了精氣小憩。

“厚玉跟晚兒說了什麼,講來聽聽。”

既然這小人兒想明白了,他也就沒必要做這個點明事實的惡人,他這兩個徒弟也太過虛偽了些。

他既不相信阮晚會愛上厚玉,也不相信厚玉會真心喜歡阮晚。

所以那日獵場,他能因為阮晚跟韓灼穿一個顏色的衣裳而起殺心,也不會因為厚玉對阮晚長篇大論滔滔不絕的愛意表白而不快半分。

之所以用內力震傷厚玉的手,是他聽見阮晚跟他的奴才的話,他那一瞬真的以為阮晚被厚玉的溫柔欺騙,如今想來,只能無奈笑笑,這狡猾的小子,連師父都敢利用。

少年衣內的手緩慢地動作,哪怕這般香豔的事情,也不經意間流露出尊貴,與少年狼狽喘息的模樣相比,像高高在上的君王,正憐愛懷中的小寵。

阮晚撐在身下人兩邊,公子無觴拔去他發中的玉簪,烏黑的長髮傾瀉而下,他的髮質極好,泛著綢緞的光澤,散亂地打在公子無觴胸口和臉上,與他的白髮糾纏在一起。

“說你奶奶個腿兒..嗯,娘的老瞎子,手拿出來,你信不信老子把你打成真瞎子。”

張嘴想咬人肩膀,被手指一個狠掐,脫了力趴在公子無觴胸口,隨著他呼吸的起伏而動。

“小老子這會兒舒爽了就不認賬了?為師今日就教教你何為心口如一。”

什麼舒爽了就不認賬,阮晚迷糊地甩甩腦袋想罵人。

公子無觴剝開他的中衣,裡衣極為敷衍,露出一角雪膩的肌膚,那上頭還有些淡粉色的印記,是前些日子他留下的,漸漸拉開衣裳,瘦削的肩頭也展露出來。

“胡云姑娘!胡云姑娘!主子,不好了!胡云姑娘見紅了!”門外頭一聲驚呵。

公子無觴慵懶地抽回手,穿戴整齊地拿了個軟墊靠在床上,悠閒地樣子更像剛剛喝完一盞茶。

阮晚低聲咒罵把衣服褲子理好,披了外袍朝門外頭走:“馬勒戈壁的老子好不容易進入狀態了又搞這麼多花花綠綠的事情,就不能讓老子安安心心嫖一回。”

模樣有些像賓館裡被掃黃隊敲了門的樣子,一邊扯順凌亂的衣裳,一邊小聲嘀咕。

“小老子,為師在這兒等著你回來嗯?”裡屋榻上幽幽飄來一句調笑,阮晚朝裡頭唾了聲:“成,褲子都別穿,爺等會回來寵你。”

罵罵咧咧地推開門,外面小院亂作一團。

“.......”

公子無觴被阮晚軟磨硬泡地,吩咐了個小丫鬟扶出去遛彎,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想收拾收拾自己這幅邋遢的樣子。

公子無觴也不逗他了,小丫鬟攙著他介紹府裡的格局。

西面的小閣樓前,公子無觴站定了,清冷地聲音激得小丫鬟一顫:“你們主子喜歡牡丹?”雖然數量不多,但這府裡只有這一種花。

小丫鬟點點頭,組織好語言:“是的聖人,爺說喜歡牡丹的樣子,實在。”

白髮美人招開丫鬟的手,徑自走到一盆牡丹花前,指尖輕點花蕊:“俗氣。”不知為何帶了些寵溺的嗔責。

二樓的婦人支稜起窗戶,撫了撫圓滾滾起的孕肚,胡云看見樓下的公子無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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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道袍,像是坐在九霄之巔的仙者,彈指間佈列星辰,一塵不染,他所到之處便帶去風雪之氣,舉手投足間,日月失色,不染俗世,因為不屑俗世。

胡云小心翼翼地捂著肚子,誰知,那仙者抬頭,發覺了她。

小丫鬟也是有眼力見兒的:“聖人,那是胡云姐姐,爺帶回來的,現下有了身孕需靜養,爺就讓她住在西小樓了。”

西小樓是侍郎府除了爺的屋子最好的地方,胡雲有了身孕,爺就分了那裡的屋子給她了。

胡云側身道了禮:“賤妾胡云,見過聖人。”

公子無觴愛憐地撫著牡丹花:“妾?肚子的崽子是誰的。”孤寂空靈的仙人此刻猶如墮落的妖仙。

明明是在高處俯視,可胡云不自覺地顫抖:“是陸家二公子的。”

公子無觴笑,折下一朵牡丹花,轉身走了,小丫鬟趕緊低頭追上。

胡云身子一軟,跪在地上,潛意識還是讓她護住了肚子。

接風宴在晚上,阮晚換了騷包的紅色衣服。

拽了蘇希,悄悄耳語幾句,蘇希聽明白後躥身消失在侍郎府院牆後面。

公子無觴還是那身道袍,坐在椅上:“晚兒,你會因為害怕,躲在我懷裡嗎。”沒有本尊,沒有為師,只是輕輕地詢問。

阮晚嘎了聲,換了騷包的紅衣服,穿上了道袍:“上回老子奔你懷裡,就噴鼻血了,打死也不可能有下回了。”

老妖精這麼說了,那今夜,註定熱鬧了。

接風宴,厚玉扶著公子無觴去接受叩拜。

阮晚哼著小曲兒在御花園溜達,身邊一動。

有人和他並肩行走。

又是這一套,阮晚想起上回在王都街上,沈素凰也是這樣跟著他,什麼話也不說。

這一次,阮晚故意走快了,都快變成小跑了,手腕被人攥住。

月光薄謐落下,一層一層,鍍在他身上,暗紅的官服卻添上了蘭花似的雅緻:“你...”

阮晚停了腳步:“別煩我行不行,我看著你心煩。”

說罷掙開手,這一次阮晚走的很快,沒有回頭。

酒宴上,公子無觴高高在上與皇位並排,軒蒼骨不時敬酒,都讓厚玉笑著擋了。

阮晚坐在自己位置上。

皇帝左顧右盼,看向阮晚的眼神格外緊張。

“刑部侍郎。”軒蒼骨突然提高聲音。

阮晚站起身,跪在正殿,歌舞退去,氣氛變得詭異。

百里錦黎埋頭小口吃菜,這場宴會彷彿他只是個標誌,只是個吉祥物,阮晚想。

“臣在。”

軒蒼骨繼而又道:“今日聖人也在,便來主持公道。”

公子無觴沒有表態,軒蒼骨又道。

“本王聽聞,前些日子有人夜探皇宮,莽撞了皇后,錦衣衛辦事不利讓刺客給逃了。”

阮晚跪著,打了禮:“大將軍王忘了,您都說了是聽聞,這一百張嘴一百個說法,您要是道聽途說,豈不是玷了皇后娘娘清譽?”

軒蒼骨似是料到:“本王已命人去請皇后娘娘,刺客逃走那日,侍郎恰逢不在府中?”說罷看向厚玉:“祭司大人?”

厚玉溫和點頭示意:“本座那日拜訪侍郎,恰巧侍郎不在府中。”

誒呦,這倆人不是對立面嗎,怎麼為了搞他突然這麼眾志成城了。

阮晚眉毛一挑:“大將軍王,若每次宮內有刺客,是否都可抓夜裡不在府內的人交差?”

軒蒼骨哼笑:“刑部侍郎所言極是,既然如此,本王為何問你,你不知?”

阮晚恭恭敬敬行禮:“臣不知。”

軒蒼骨端坐位上:“阮侍郎,本王念你是聖人的徒弟,夜探皇宮,衝撞鳳體,你可知這是死罪。”

阮晚咧嘴笑,死罪?他連活罪都沒打算受。

“大將軍王莫要如此勢利,清者自清,下官孑然一身與下官是不是無觴聖人的徒弟沒有任何關係。”

軒蒼骨一句放肆卡在喉嚨裡,厚玉卻先說話了:“師弟,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莫要再倔了。”柔柔的勸慰,字字都帶著刀。

百里錦黎眨了眨眼睛,一直憋著眼淚不敢說話,緊張看著阮晚。

座下的人安安靜靜,這事他們斷不了啊,裝瞎的裝瞎,裝聾的裝聾。

軒蒼骨朝公子無觴敬了酒:“聖人以為此事當如何。”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他不會在這接風宴上說阮晚夜探皇宮的事情,也正好,讓所有人都知道公子無觴是站在他這一邊,省了不少麻煩。

原來如此,阮晚心裡唾了口軒蒼骨,原來老烏龜是在用這事兒想讓公子無觴幫他啊。

公子無觴側耳:“自然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還晚兒個清白。”

軒蒼骨暗笑,也好,板上釘釘了讓那小子翻不了身,他也好向公子無觴開口些。

阮晚也笑,老妖精不想拒絕軒蒼骨,也不想得罪自己,還真是夠陰的。

各懷心事。

眾人便等到了那一句:“皇后娘娘駕到。”柳餘煙身穿鳳袍,儀態萬千,滿頭金簪珠翠。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人行禮。

柳餘煙由老嬤嬤攙著,步履娉婷,看見阮晚的一瞬間,深惡痛絕的眼神刺得阮晚有點不自在。

“平身。”

軒蒼骨朝柳餘煙甩了個眼神:“皇后娘娘,那日衝撞您的刺客,可是此人。”

皇后娘娘若指認了刑部侍郎,大不敬之死罪,夜探皇宮之死罪,汙衊抵賴之死罪,樁樁件件,夠他人頭落地好幾回。

皇后由老嬤嬤扶著坐在搬來的椅子上,雍容華美,貴氣逼人:“本宮一個深宮婦人,也不好在這國宴上多嘴多舌。”美目流轉:“不過今日之事,涉及本宮聲譽,未免日後再有此類事情發生,本宮不得不叨擾”

煌蠻大陸,後瀾九年,玉磯山下玄機林。

嘶,渾身都疼,阮晚還沒睜開眼,就被一陣劇痛折騰得齜牙咧嘴,他..這是幹什麼了。

想伸手揉一下鑽心疼痛的膝蓋,卻連手臂都抬不起來。

摸了摸地面,是泥巴,怎麼會這樣..誰把他帶到這裡來的。

眼皮黏糊糊的,睫毛上掛滿了血和汗,費勁睜開眼。

細碎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在他臉上,他不是在店裡嗎,怎麼..

“你們是什麼人。”

話還沒說完,背上就兀的一杵。

鑽心的疼痛傳來。

“雜種!阮家怎麼會有你這種敗類。”

“家主仁慈趕你出去。”

“夫人可留不得你了!”

人不少,七嘴八舌說些什麼阮晚也沒聽清。

嗆出一口汙血,精神有些疲憊,阮晚十指死死摳進泥土裡。

他就知道,不該收那樣東西,不該讓那個人進店。

不然至於招來這樣的禍事麼。

思緒已經很縹緲,只能在恍惚中聽見尖銳的狼嚎。

那群人似乎很忌憚這個林子,也很忌憚這個林子裡的狼群。

又狠狠踹了他幾腳,所有人都退出了林子。

阮晚趴著,狼群既然下來了,那他肯定就活不了了,只求那狼準頭好點能一口咬在脖子上。

這個時候阮晚還在想著,狼要是先從他的腿吃,他是會直接疼昏過去還是能撐一會。

陽光被擋住了,有人。

阮晚想抬頭,卻只能看見眼前一片水墨流紋的衣襬,帶著泥土和汙血的手,死死攥住那一方白布。

“少不了你的好處,救我。”

阮晚咳的血嗆在鼻腔裡,一陣黑甜,阮晚就倒了下去。

再醒過來時,阮晚沒那麼費勁了,可以感受到身上的傷口被處理了。

衣服還是那身髒兮兮的衣服,只是這衣服..不是他的吧。

頭髮..什麼時候這麼長了?

剛清醒過來的腦子又像被人踩了幾腳似得混沌。

用力閉上眼睛,又睜開。

沒有做夢。

仔細思索了一會兒..得出結論。

他穿越了。

原因他大約猜到了,前幾天有個神經病光顧了他的古董店,說是神經病,倒不是罵他,而是這個人真的穿著神經病醫院的衣服。

阮晚準備招呼人把他趕出去的時候,他把一個髒兮兮的木佩拿了出來。

阮晚這個行當,什麼東西好什麼東西不好一眼就能看出來,當時他就問了這個神經病想收個什麼價格。

誰知道那個人就是一直呵呵呵傻笑,放下木佩就跑了。

邊跑還特別開心地喊。

“回來了,回來了。”

阮晚甩甩頭,他的店怎麼辦..他還有那麼多東西...那是他的全身家當啊..

想到這裡,阮晚捂著嘴發出咿的哭聲,他畢生的心血啊。

哭聲越來越大,逐漸演變成啊啊啊的哭喊,又變成咳嗽,咳完繼續啊啊啊。

不遠處的八角亭裡,一身道袍的男子在為長榻上的人伺候茶水:“師父,醒了。”那聲音柔柔的,春風一般吹得人心癢癢。

榻上的人也著一襲道袍,一頭長髮竟是如冬雪般的色澤,一條緞帶掩住雙目繫於腦後,蒼白的手準確無誤地接過男子手中的茶杯,似乎並不打算嘗,只是捻著茶蓋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

“醒了?去瞧瞧。”一如冬雪,清冷乾淨。

阮晚在屋裡已經要哭到岔氣,沒人在是吧,那他就鬧,鬧得有人來為止。

房門咯吱被推開,那人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是些傷藥和吃食。

“阮公子莫哭了,天無絕人之路。”

哭聲戛然而止,阮晚的表情還停留在悲痛欲絕上,公..公子?

那男子坐在榻邊,輕輕蹙了眉,宛如驚動了梨花春水,滿眼心疼地掀開床尾的被子。

“在下厚玉,此處是玉磯觀,公子的雙腿傷勢太重了。若不好好將養,會留下病根的。”

說著,厚玉那眸子底蓄起了一層水霧,多小的孩子,那幫老匹夫也下得去手。

阮晚看著眼前這個梨花帶雨輕聲細氣的美人,吞了吞口水再三確認了那個喉結的真實存在,腦子裡第一反應就是--“人妻”

不能唐突了佳人,阮晚馬上露出八個板牙的燦爛笑容。

“不打緊不打緊,不是特別疼。”

厚玉含著眼淚,用藥棉沾了些藥粉小心給他上藥:“公子身上也無他傷,只是這雙腿骨頭經絡都有損傷,不能不仔細。”

阮晚順著看下去,心裡一句握草蹦了出來,這他媽,是自己的腿?血肉模糊的膝蓋被清理後往外翻著白肉,想來是被人刻意打斷了骨頭,再挑斷了筋。

古代人真狠啊。

“阮家,很出名嗎?我覺得他們需要賠償我,不然這事可沒完。”這個身體女扮男裝是為了什麼呢?之前那個用柺杖杵他的老頭喊他孽障,七七八八還是猜出來不少。

聽了這話的厚玉怔住,連上藥的手都停了下來:“阮公子..那是你的本家...”

阮晚拍拍人肩膀示意趕緊上藥:“其實,你別以為我是阮家公子,阮家最出名的是誰你知道嗎。”

厚玉乖巧地繼續上藥,最出名?想了想:“當是家主阮符月。”

某人舔了舔嘴唇,本來猥瑣的臉變成哭唧唧的小可憐:“其實他,是個gay,那晚上強了我,怕我說出去,只好,只好殺人滅口。”

給?為何物,厚玉呆呆的樣子讓阮晚又起了色心,故作嬌羞地一拍被子:“就是你們說的斷袖了啦。”

信息量過於龐大炸得厚玉嚇掉了手裡的藥棉:“阮家主..有龍陽之好?”

阮晚苦著臉點點頭,晶亮的眸子格外痛苦地合上:“對他,他道貌岸然,唯恐我說出實情,竟要滅口。”

大力發展胡說八道,阮家是吧?打斷他的腿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