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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撕破臉

阮符月比阮晚更激動,梨曲活著的時候就是燙手的山芋,唯一作用就是能用她牽制阮晚。

現在梨曲死了,比她活著的時候更麻煩,阮符月小心翼翼地問阮晚:“什麼時候的事。”

韓灼坐在椅子上,聽到梨曲死的訊息時,眸色低垂,安靜地聽。

阮晚眼角微揚,難掩的怒色流露出來:“她住在你的地方,你照顧著,吃著你給的東西,你現在倒來問我了?”

阮符月帶有歉意地款了身:“令堂喜靜,多年住於此處,下人們也少有打擾,這..”說得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怪只怪運氣不好,只能看阮晚想如何了。

阮晚波瀾不驚,虎符揣在胸口壓的他異常緊張:“人死不能復生,厚葬梨花苑,記住,是梨花苑。”阮晚示意韓灼一起離開,說梨花苑時,略微沉重地拍了拍阮符月的肩膀。

阮符月跪謝,神色凝重,梨曲怎麼會死了,廢人居改為梨花苑不是什麼難事,就如當初梨花苑改成廢人居一般簡單,江海棠那裡不好應付,但讓他隱隱不安的,是阮晚的態度。

兩虎相爭,夾縫中的小獸也得給自己謀一條生路才是。

阮晚悶著頭往前走,韓灼想拍拍他的背安撫他:“阮大人..”

阮晚舒了口氣:“不用矯情,我沒事。”

韓灼以為他在倔,撫了撫他的後背:“不要傷心了,這對王夫人也是解脫。”

阮晚停下來,與韓灼對立而視:“小狐狸精,我要跟你說個很重要的事情。”

韓灼點點頭。

阮晚掏出懷裡的虎符:“我沒了娘,我有八萬御林軍,你知道這是什麼概念嗎。”

韓灼仔細看了虎符約兩三秒,瞳孔放大極為驚訝地模樣:“這是虎符。”

八萬御林軍,虎符上是大將軍王特有的符文。

“軒蒼骨要密謀造反了?”韓灼不解,他以為軒蒼骨將虎符交給阮晚,讓阮晚帶兵接應,而阮晚是在拉攏自己。

阮晚將虎符收好:“他密謀是今天的事情嗎?”

阮晚意識到韓灼可能是誤會了。

“老子沒跟他狼狽為奸,這是軒蒼骨給江海棠的,江海棠那天跟我娘見面,我娘把虎符偷了。”

韓灼盯著阮晚,似乎在鑑別這話的可信度。

阮晚繼續說道:“你也知道,我現在唯一的本事就是一個白骨書院,你是保皇派我也知道,厚玉想要我的命你也知道,這虎符我拿在手裡我只會用來保自己的命,你懂我的意思嗎。”與其提心吊膽的想著韓灼到底會不會幫自己,還不如把話挑明了。

韓灼久久不能緩過神,阮晚有兵符,眼前這個人有八萬御林軍,第一句話卻是:“今日我什麼都沒聽見,我亦不知,兵符何在。”

阮晚將兵符拿出來,伸手進韓灼衣袖,放在韓灼手裡:“是,你不知道,我只想活命,我會找你拿回來的。”

阮晚將兵符給了韓灼,就是想韓灼能夠在軒蒼骨懟他的時候可以出來救他一命,既然韓灼剛剛那樣說,就表示默許了,他並不擔心韓灼會把兵符給皇帝或是厚玉,韓灼算是權臣,能夠突然拿出軒蒼骨的兵符,他還不想被皇帝狡兔死,走狗烹。

韓灼突然說了句:“這東西快用上了。”

阮晚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什麼叫做快用上了。

兩人在王都分道,阮晚回府,韓灼回宮。

第二天早朝的時候,阮晚才知道,什麼叫做快用上了。

厚玉跪在龍椅前,頗有痛色大義凜然地說,他裡通先池,將紅脖子的鳥兒扔在大殿上。

阮晚看著厚玉繪聲繪色地表演,嘴角抽搐不已,這是哪裡畢業的戲精,為什麼這麼戲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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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唾罵公子無觴那個賤人,把這些破攤子扔在他身上自己拍拍屁股走了,不要臉的老妖精。

紅脖子鳥送的那些雜七雜八的信哪能拿出來,全是公子無觴給自己寫的那檔子破事兒。

還有..當初公子無觴算錯卦的事情。

厚玉要他拿出書信,阮晚眉毛微揚,這廝是知道書信裡面是什麼,知道自己不可能把公子無觴牽扯出來,才會這麼虎虎生風的要他拿出書信吧。

還含著眼淚委屈地說只要能拿出書信,證明自己的清白,師兄就相信師弟。

阮晚快吐了,這廝真的太會演了。

跪在大殿上,阮晚頭次這麼安靜:“臣是後瀾人,死亦是後瀾的鬼,如今祭司大人要置我於死地,書信臣不能拿出來,臣願受罰。”

阮晚也不想下天牢,那地方誰願意去,可是要讓這些書信流露出來..算了還是下天牢吧。

刑部侍郎,裡通敵國,革去官職入天牢,按法判刑。

天牢裡,阮晚換掉一身官服,穿著灰白色的囚衣,牢裡擺滿了鮮果點心,好吃好喝地還有兩個小丫鬟扇扇子。

厚玉站在牢外,冷哼了一聲。

將手裡的一本書唰地扔進牢裡。

阮晚吃了塊點心悠揚地調笑:“哎呀祭司大人,這可是侮辱後瀾國法,是大不敬之罪,要杖責二十的。”

扔進來的國法上,叛國罪,本該寫刺字斬首的地方,是四個大字,好吃好喝。

阮晚更改刑法的權利就改了叛國罪,若有叛國行徑,就罰好吃好喝。

諷刺的是,更改刑法這個特權還是當初厚玉幫他爭取來的。

厚玉讓其他人都出去了,進了牢房,蹲在阮晚身邊。

“阮晚,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

“做必死無疑之事。”阮晚笑眯眯地回道,桃花眼彎彎的一點也不像坐天牢的模樣。

厚玉冷笑:“你可知你這點小把戲能撐多久?”

這麼久了,厚玉總算第一次撕破臉不再偽裝同阮晚說話,阮晚樂呵:“能撐多久是多久,你也真會演,還真沉得住氣啊。”不管多大的事情這小美人都能忍,阮晚確實佩服,伸手摸在厚玉的臉龐上。

後者沒有揮開他油膩的手,如溫水地眸子沉寂下來是無垠的深邃:“自然沉得住氣,阮晚,你可知我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