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王一張俊臉憋的通紅。
每個人都在看他！
每個人！
早知道他今天就應該告假不出來。
遠處有個人大呼小叫的跑過來，手中拂塵往地上一扔，腦袋上的帽子都歪了。
“殿下！我的翊王殿下哎！！”
跑過來的這個人是高公公，剛從偏門進來就看見翊王在地上像個扣了殼子的烏龜一樣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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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的人都驚呆了，誰見過謫仙一樣的翊王，有過這麼狼狽的時刻。
尤其在高公公一路驚呼著跑過來之後，他打破了大殿之上的平靜，這才有人開始湊在一起，悄悄說話來。
“翊王的腿還沒好起來嗎？”
“沒有，看情況還挺嚴重的。”
“哎，我閨女還很喜歡他來著，怎麼變成這樣了？”
“聽說禮佛的時候從山上摔下來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
“沒準好不了了呢？”
……
憐憫，同情。
字字句句都像尖刀一樣扎在翊王心上。
高公公招呼了幾個太監過來將翊王翻過來，重新放在輪椅上的時候，翊王呼吸聲起伏不定，眼角似有淚光。
“你們幾個幹什麼吃的！抬個椅子也能抬出么蛾子來！要是翊王有個好歹，你們幾個全家都殺了，也抵不上翊王一個手指頭！”
尖炸炸的嗓子吼出來的聲音有點好笑，但是效果拔群，跪在地上的三個小太監成功嚇尿了。
“來人吶！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
很快湧進來幾個人將那幾個小太監拉出去了。
一時間鬼哭狼嚎的求饒聲響徹大殿。
“什麼事啊！朕一進來就聽見你在這兒耍威風！”
翊王狼狽不已，臉上的皮膚紅的好像能滴出血來，剛剛覆在皇上耳邊，將剛才看到的事情悄悄說了一遍。
皇上眉頭緊皺，看著自己這個今非昔比的兄弟，點點頭：“你處理的對！是應該拉出去杖殺。”
翊王想躲起來，但是他坐在輪椅上，身後沒人照看，寸步難行，只能站在當地接受人們好奇的目光。
甚至身邊的皇上。
他的眼裡都帶著幸災樂禍！
也是，正值壯年的他如今變成了這個樣子，怕是正合了這個老東西的心意吧！
他的腿瘸了，以後再也造不成威脅，他一定很得意吧！
翊王越想越生氣，突然嗓子腥甜發癢，一低頭，噴出一口血來。
“殿下！”
“殿下你怎麼了？”
……
剛才還昏昏沉沉的，吐出一口血來，腦子倒是清明了很多。
剛好太醫院首席也在，他顛著小碎步跑過來，捻著白羊鬍子給翊王把過脈。
“倒是不打緊，本來有些心事鬱結，這麼一吐，倒是好了不少。”
聽見翊王不打緊，皇上放心下來，“今晚就不要回去了，在宮裡歇息可好？”
見翊王點頭，皇上在正席上落座。
畢洐坐在下邊，冷眼看著這場鬧劇，松了一口氣。
好在翊王還沒回去，要不然他真的走了，那這戲，可就沒辦法往下唱了。
皇上來了之後，很快秩序井然。
翊王去換了一身衣服，重新坐在了他該坐的位置上。
大家共同舉杯，慶祝這太平盛世。
誰都沒看到，翊王放在桌下的手，漸漸五指合攏，捏成一個憤恨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