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光哭起來的時候不說話，也不出聲音，只有兩根眉毛擰成悲傷的形狀，眼淚大顆大顆的滴下來，順著臉頰蹭了何莉莉一身。
有些燙。
何莉莉第一次看見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樣，她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有些心軟。
“哎呀，你別哭了，就因為我不吃東西？我吃了好吧？”
她把巧克力拆開，塞了一大塊進嘴裡，含含糊糊的說：“我次了次了，癟扶了號哇。”
李金光見她牙齒上全是黑乎乎的巧克力，沒忍住又笑出了聲。
一哭一笑，眉毛往下，嘴角又往上，看起來好像一個大寫的囧字。
“我還沒哭呢，你哭什麼呀哭。”何莉莉在李金光腦袋上胡嚕了一把，沒好氣的說：“你把我拴在這個鬼地方，好像拴個狗一樣，我都沒說什麼，你倒是先哭起來了！”
“對不起。”何金光將腦袋埋在何莉莉的懷裡，兩隻手環著她的腰，說：“你要是能懷孕，我跟家裡求求情，肯定能放你出來，叫你自由一些的。”
懷孕？何莉莉有些氣悶。
她可不想懷孕，不想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生活一輩子。
她想出去，想逃跑，想回到以前的生活。
這村子裡要什麼沒什麼，連個沖水馬桶都沒有，解決生理需要床邊就擺了個木桶！
還有洗澡的地方也沒有。
她被拴在這兒一天一夜了，昨天被兩個男人折騰過，身上不爽利的很，何莉莉都覺得自己好像一塊過期的饅頭。
又酸又餿。
她想洗澡，還想吃一碗熱乎乎的羊肉粉。
可是李金光肯定不會同意的。
他口口聲聲說喜歡自己，可是昨天他弟弟進來那麼折騰自己，李金光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只敢趁著沒人的時候進來送一塊巧克力。
要不說人不可貌相，昨天在臺子上可能是太黑了，竟然挑了個這麼窩囊的男人。
何莉莉氣不打一處來，被拐賣進山溝溝已經夠倒黴了，沒想到還遇上了一家子變態。
昨天兄弟倆個輪著進來折騰的時候，外面分明有人在偷看的。
肯定是李家那個死老頭子。
不過何莉莉深知不能來硬的，電影電視裡都演過，要是真把這家人惹惱了，那她可能就毀在這裡了。
想到這裡，何莉莉放軟了聲音，不好意思的將兩條腿縮回去，用手指輕輕拽住李金光的衣角，“我想洗洗，你幫我端盆水進來行嗎？我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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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洗臉嗎？你等著，我去給你端。”
“不是。”何莉莉做出一副嬌羞的樣子來說：“昨天你弟弟弄的我好疼，你能不能給我找一塊軟點的毛巾，幫我擦擦……”
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說這種話，何莉莉的耳朵連帶著脖子全紅了。
李金光一愣，有點明白過來，他手足無措的站起來，結結巴巴的說：“啊……洗……那你等著，我去燒點熱水……你等著啊！”
木門“砰”一聲開啟又“砰”一聲闔上。
李金光害羞極了，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何莉莉靠在牆上，見男人消失在門外，兩隻眼睛無神的盯著天花板，臉上的潮紅漸漸的褪了下去，變得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