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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所觀測之物

未來小葉子要自己去找的“數據管理倉”到底是不是能夠將人傳送回過去的裝置,現在八斗等人還不得而知。

小葉子目前所猜測的幾點緣由是最接近現狀的假設了,但八斗發現小葉子在闡述完自己的觀點之後,表情有些陰暗。

“你還有什麼在意的地方嗎?”

“……”

小葉子只是用沉默來回答八斗,很快,她甩了甩頭:“沒什麼……不過有了這個FS基數判定程式,應該可以做出觀測箱了。”

觀測箱……

這是未來小葉子讓現在的小葉子最優先做出來的裝置,根據字面意思來理解,就是用來觀測的道具。

問題是意圖。

讓現在的小葉子做出觀測箱的意義是什麼?八斗和櫻空考慮了很久都沒有明白,或許小葉子本人知道些什麼?

帶著這個想法,八斗問道:“你知道未來的你要你做出觀測箱的理由嗎?”

小葉子沉吟了數秒,眉頭皺到了一起:“我和未來的我所存在的差異就是情報量的多少,未來的我掌握著更多的情報,所以現在我沒辦法猜出未來的我在想什麼。”

“這樣啊。”

“但是……”小葉子話鋒一轉:“我隱約能夠知道未來的我做出某些行為的理由。她叫你轉告我儘快做出觀測箱,那也就代表了,未來的我知道這個時間段的我擁有做出觀測箱的所有條件!”

“觀測箱是我在很早之前就有考慮在做的東西了,但有個問題一直沒能解決,所以才擱置了很久沒有取得什麼進展。”

“很早之前?”

“嗯,大概是第一次向你借PDA研究e程式的時候就有的想法。”

“那麼早嗎?”八斗很吃驚:“原因是啥?”

“大概,最開始是想要透過觀測箱觀測到櫻空吧,那個只能被你看到的幽靈少女引起了我很大的興趣。不過我知道一般的觀測裝置是沒辦法捕捉到櫻空的,所以我才會和你做出最開始的交易,用我對你的三次幫助去換取一個月一次的e程式研究機會。”

“你是為了能夠更詳細的瞭解e程式和櫻空的構造?”

“是啊,只有這樣我才能慢慢除錯出能夠觀測到櫻空的裝置。從那個時候起,已經過了快一年了……大概在半年前吧,觀測裝置的製作就陷入瓶頸了。”

“你原來也會有遇到瓶頸的時候啊……”在八斗的視點裡,小葉子幾乎等同於無所不知的神,甚至比空晴學園裡的教師還要厲害。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研究員,當然也會遇到瓶頸。”

“…………”

八斗不禁沉默了幾秒。

小葉子要是普通,那八斗覺得自己都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那你遇到了什麼瓶頸?”

“我做出來的觀測裝置還缺少一個很重要的識別輸出裝置,我試過很多次了,尋常的器材都沒辦法對櫻空產生反應,我自己開發的嗅探程式雖然能夠識別櫻空,但那也是以資料亂碼的形式才能辦到,無法具體的去識別櫻空。”

“哦——所以未來的你認為這個FS基數判定程式就是你缺少的那個識別輸出裝置?”

比起聽得一頭霧水的櫻空,八斗腦子的反應速度還算可以。

或許也有和小葉子一起混了很久的緣故,他偶爾能夠跟得上小葉子的思維模式。

“嗯?今天你的腦子怎麼那麼好使了?”

“偶爾會有這種時候啦。”

八斗撓了撓頭,這也不是在謙虛,最近這幾年,八斗有時候真的就會莫名其妙的跟上身邊的人的思維,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言歸正傳。你也看到了,這個基數判定程式可以識別到櫻空並顯示她的基數值,這就是我做的觀測箱所缺少的東西。”

“懂了!”八斗指著基數判定程式:“有了這個東西,你就能看到櫻空了對嗎?”

“並不能。”小葉子這突如其來的否定打了八斗一個措手不及。

???

“你這人有問題!那你剛剛說的那些算什麼啊?”

“呼——我剛剛說了吧,製作觀測裝置最開始的目的是因為想要看到櫻空。但是這個基數判定程式事實上只是識別了櫻空的基數值,並不能像你一樣直接的觀測到她。”

“不懂啊大佬,能不能說得再簡單一點?”

是的,八斗偶爾可以跟得上小葉子的思維。但那真的只是偶爾,大部分時候他其實和櫻空一樣都是一臉的懵逼。

小葉子也難得的有耐心,一一向八斗解釋道:“就是說,這個FS基數判定程式可以作為我製作觀測裝置中缺少的那個識別輸出裝置,但做出來的觀測箱並不能識別到櫻空,懂了嗎?”

“懂了一點。既然利用FS基數判定程式做出來的觀測箱不能觀測到櫻空,那你打算用它來觀測什麼啊?”

“或許那就是未來的我想要我們去找到的答案吧。”小葉子邊說著邊向門外走去:“好了,既然最後的零件也湊齊了,差不多可以動手做觀測箱了。我之前做的觀測裝置應該是被空晴校方回收了才對,我去要過來。你就和櫻空在活動室裡看著基數判定程式等我回來。”

“噢。”

聽小葉子的語氣,似乎並不想讓自己跟她一起行動,八斗很識相的沒有表達出自己也想一起去的態度,目送她離開了活動室。

“呼呼呼——你被人家嫌棄了哦。”

櫻空又開始在一邊陰陽怪氣,八斗則是很坦然:“無所謂,這不是還有你陪著嘛。”

“我也很嫌棄你哦?”

“夠了!你住口!!”

“呸——”

…………離開奇談部活動室後,小葉子那沉著的臉上才浮現出了幾分凝重。

和八斗說的那番話確實是出自她心裡的猜測,只是小葉子還隱瞞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她相信不管是八斗還是櫻空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而小葉子自己也在極力的不讓他們兩個察覺到這件事所以才會將話題轉移到觀測箱上,然後找藉口從活動室裡暫時離開。

八斗雖然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他很敏銳,如果以這種狀態在他面前待得太久,說不準他能看出些什麼來。

根據基數值這點來判斷櫻空和自己等人一樣是人類,這一點並沒有什麼不對,不如說是個很正確的想法。

但小葉子在有了這個想法的同時,還產生了另一種可怕的想法——

櫻空和自己等人的基數值相同這件事,反過來看待也是能夠成立的。

不是櫻空和我們的基數值一樣,而是我們和櫻空的基數值一樣……

那麼未來小葉子讓自己做出觀測箱的目的就不是為了去觀測櫻空,而是在提醒自己,這個世界,有比櫻空還要優先的某種存在需要被觀測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