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 笑容消失
周炎心中震驚，但血龍的攻擊並未因此減弱。
只見兩道血色已然穿過白光，從左右兩側向他夾擊過來。
周炎收斂心神，展開“白駒過隙”的身法，同時雙掌輪舞，與血龍纏鬥。
“白駒過隙”以輕柔迅捷見長，周炎使出這招，渾身氣質皆為之一變。此刻的他雲中仙人一般，縹緲輕盈，又如露如電般迅速。整個過程中，厲雨舟出手竟沒有發出一點聲響，甚至空氣都不曾有一絲波動，當真柔到了極致。
雙掌與血龍略一糾纏，不知不覺間，周炎已將兩道血龍抓在手中。
下一瞬間，周炎雙掌用力一握，身上氣勢沒有預兆地突然變得陽剛霸道。只一個握拳的動作，便引得空氣中一陣波動。
周炎雙拳提起，在胸前對撞。
一震轟響之中，白光大作。兩道血龍在白光中分崩離析，如煙般消散湮滅。
周炎看向厲雨舟，後者身上氣勢收斂，沒有在出手的跡象。此刻，他已經明白了對方的用意，也平伏體內真氣，恢復到正常狀態。
“原來，你就是玄狐。”周炎嘆了口氣，臉色顯出幾分陰鬱。
厲雨舟垂下眼瞼，輕聲道，“對你隱瞞也是迫不得已，請你原諒。”
周炎一屁股坐在地上，低著頭問道，“還有誰知道這個秘密。”
厲雨舟猶豫片刻，答道，“嗯……你的女朋友，若曦。”
“啥？”周炎猛然抬頭，“她怎麼會知道的！”
厲雨舟嘆了口氣，道，“你稍安勿躁，接下來，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我都會如實告訴你。不再有任何隱瞞。”
接下來，厲雨舟將自己這些年的經歷，一一告知周炎。
說完這一切，周炎仍坐在地上，整個人如雕像一般，一言不發。
厲雨舟心中不安，道，“對你隱瞞這些事，的確是我的錯。如果能……”
這時，周炎突然長呼出口氣，喃喃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總算聽明白了。”
厲雨舟嘴角抽動，“你腦子什麼做的，這會兒才聽明白！”
周炎表情嚴肅，道，“不管怎麼說，你隱瞞了我這麼久，讓我感到很受傷！你要補償我！”
對方語氣中透著怪異，但厲雨舟心中本就愧疚，沒等反應過來就順著對方的話說道，“你要什麼補償？”
周炎露出奸詐的笑容，“我看你們工程系學生的裝備都好帥氣，幫我也做點裝備唄！對了，這次不準收錢啊！”
厲雨舟總算回過味兒來，道，“你小子趁火打劫！”
周炎一臉委屈，“不這樣不足以撫慰我受傷的心靈。”
厲雨舟無言以對，只能咬著牙答應，“行！”
周炎一下從地上跳起，開心得像個孩子，完全沒有一點心靈受傷的樣子。
這下厲雨舟看出來了，周炎這小子根本就是裝的。雖然心裡好受了些，但他還是忍不住再問了一句，“你難道真的不生氣？”
周炎走進，一把摟住厲雨舟，樂呵呵地道，“你肯把這些秘密告訴我，說明你信任我唄。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的友情又上了一個新的臺階了？是不是呀，小舟舟？”
“哎呀，走開，噁心死了！”厲雨舟面容抽搐，一腳飛出，就要把周炎踢開。
“打不著！”周炎跳開，及時避過這一腳。
“好了，說正事。”厲雨舟道，“我之所以現在告訴你，是因為呂厭的建議。”
“嗯？”周炎也收起玩鬧心態，正色道，“呂厭老師的建議？”
厲雨舟點頭，道，“他說我現在情況特殊，可以將秘密告知一個信任的人。以後若出現突發狀況，也能有人可以在旁照應。”
“這麼說，你最信任的人是我咯？”周炎很會抓重點。
厲雨舟翻了個白眼，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嗎，直接轉移話題道，“對了，還有樣東西給你。”
“這麼快就做出新裝備了？”周炎一臉期待。
“你當我哆啦A夢啊，直接就能從口袋裡掏出裝備麼？”厲雨舟又是一個白眼，抬手丟給對方一個隨身碟。
“這是什麼？”周炎一看不是裝備，心裡還是有些小失落。
可厲雨舟接下來的話，卻讓他一下子激動起來。
“是《非天戰道》秘籍。”厲雨舟回答道。
“什麼！你……你把這……這東西給我？”周炎激動過度，說話都結巴了。
厲雨舟道，“我來學院前，赤虎牢就跟我提起過，如果遇到合適人選，可以將這門武功傳給他。本來我也不適合《非天戰道》，只是用其作為身份掩護。現在我有了智俠傳承，大可以說我現在的武功是來之智俠遺產，不需要再使用《非天戰道》了。”
周炎眉開眼笑地看著隨身碟，手上的動作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把裡面的資料給碰壞了。欣喜片刻，他才漸漸回過神來。
“我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周炎突然道。
“嗯？”厲雨舟看向周炎。根據以往的經驗，周炎的表情越嚴肅，問出的問題就越不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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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炎問道，“如果我學了《非天戰道》，以後豈不是要叫你師父！”
“放心吧，我才懶得佔你便宜。”厲雨舟無奈地說道，“在赤虎牢復出之前，我會對外宣稱是代師收徒。以後當著外人面，你叫我師兄就行。”
周炎一張臉皺著，自言自語道，“感覺還是虧了。”
“你不想要可以還給我。”厲雨舟淡淡道。
周炎連忙換了一副諂媚面孔，肉麻兮兮地道，“別呀，師兄。”
厲雨舟聽了渾身直起雞皮疙瘩，腳下連連後退，道，“叫師兄這事，以後能省則省。咱們也不是拘泥俗禮的人，是吧？”
“師兄說什麼都對！”周炎存心噁心對方，諂笑嘴臉比之前更甚。
厲雨舟只感覺胃裡一陣翻騰，腳下不由自主連連後退，一直退到後背貼在牆根上。
為了避免周炎繼續迫害自己，厲雨舟靈機一動，連忙道，“還有一件事，關於若曦的，你想不想知道？”
“若曦？”周炎聽到女朋友的名字，連忙端正態度，只是臉上還帶著笑意。
“其實，在我們進入學院之前，若曦就已經開始跟隨赤虎牢練武了。”厲雨舟道，“雖然實力還很弱，但按照進門先後順序，你該叫她師姐。嗯，這個師姐是真的。”
周炎的臉上，笑容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