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空地上，支離駭還在說著。
“等到平分智俠遺產後，我倆實力將會大幅度提升，至少能與十俠並列。可光是實力提升，陶兄你就感到滿足了麼？”
“那自然是不夠的！”陶性一笑道，“實力只是本錢。沒有哪個生意人光守著本錢，而不去做買賣的。”
“陶兄果然志向遠大！”支離駭豎起大拇指，連連說道，“我當初找陶兄合作，就是看出你志向不凡，又有足夠的實力。所以魔道那麼多同僚我一個都沒看上，偏偏就認定你了！”
沒想到支離駭居然會拍也拍起了別人的馬屁，而且馬屁功夫也是不俗。或許是他在馬屁中浸淫太久，自然而然就掌握了這等高深的技巧。
他繼續說道，“以陶兄的才能，獲得智俠遺產後，定然在遊俠之中大放異彩。屆時，若有我暗中協助，就是統領全體遊俠也不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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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領遊俠？”陶性一眼中放出光來，“這可是當年外道邪神冷香國也沒辦到的事情，如果真的成功了，那真是……”
“你將超越外道邪神，成為真正的第一遊俠！”支離駭說道，“但僅僅是這樣，還不足夠。”
“哦？”陶性一冷靜下來，一雙眼睛盯著支離駭。
“統領一群遊俠，就讓陶兄滿足了麼？”支離駭笑道，“陶兄豈不知，這世上除了遊俠，還有魔道和正道兩大勢力麼！”
“原來如此！”陶性一也笑了起來，“你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幫我，想必也希望借我遊俠勢力助你在魔道登頂。等到你我二人統領遊俠以及魔道的時候……”
支離駭接過這句話，“接下來區區正道勢力，又算得了什麼！”
二人所描繪的未來圖景，實在是太過美妙。說到這裡，支離駭和陶性一皆是興奮不已，不由得開懷大笑。
“好！”陶性一道，“既然血魔大人由此雄心，陶性一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支離駭也是鬥志昂揚，指著迦樓羅大聲道，“現在，將這最後一個阻礙擊敗，之後便是海闊天高！”
兩人眼看就要動手，突然在空地響起若曦的聲音。
“真是親密無間的一對啊，看得我都想給你們湊CP了！”
“嗯？CP是什麼意思？”支離駭愣了一下。
陶性一也是搖了搖頭，道，“且看看她到底要說什麼？”
支離駭點點頭，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若曦說道，“我只是單純誇你們關係好而已。”
話雖這樣說，但在場二人都聽出其中的調笑意味，這讓他們感覺心中莫名不爽。
支離駭不耐煩地說道，“少跟這丫頭再廢話了，清除眼前這個障礙才是正經。”
兩人正要動手，卻聽若曦又不慌不忙地說道，“支離駭你這麼著急幹什麼？怕我說破你心裡那點小九九嗎？”
陶性一聽到這句話，不由得停下手上動作。
他轉過頭，視線落在支離駭的身上。此時支離駭神色惱怒，一張臉比原來又紅了幾分，彷彿要滴出血來。
支離駭指著伏淵號艙門，破口大罵道，“臭丫頭活膩了，竟敢信口雌黃！”
陶性一卻越發冷靜起來，淡淡道，“我突然很好奇，這小丫頭接下來會說什麼。”
支離駭連忙道，“陶兄可不能聽人蠱惑！”
若曦哈哈大笑，道，“你們可都是化神境界的高手，多少大風大浪走過來的，會那麼容易被我蠱惑麼？”
陶性一淡淡一笑，自負地說道，“這話在理。”
支離駭深吸一口氣，瞪了瞪眼，終於放棄勸說。因為他知道，自己若再勸，只會讓陶性一更加生疑。
“有屁快放！大爺我光明磊落，不怕你誣陷！”支離駭咬牙說道。
“好！”若曦又誇了一句，“想不到血魔大人也是條漢子，佩服！”
“也是？還想不到？”支離駭直瞪眼，罵道，“老子本來就是條漢子！”
“好啦好啦，別生氣嘛！”若曦笑著說道。
控制室中，若曦臉上掛著諧謔的笑，然而額頭後背已然滲出大片冷汗。她表面鎮定自若，心裡其實慌得一批。
不過為了拖延時間，戲還是要繼續演下去。
若曦縱橫貼吧多年，對“嘴炮”神技的運用純熟無比。她自然知道，為了持續吸引對方關注，談話節奏至關重要。
“這種無意義的調笑該停止了，不然他們就要失去耐性了。”
若曦這樣想著，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立刻進入正題。
“好了好了，接下來該說那個‘小九九’了。”若曦努力維持著輕鬆的語氣，繼續說道，“其實嘛，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測。要是猜得不對，你們可別怪我啊！”
“猜測？”陶性一的語氣嚴肅起來，“只憑猜測，就敢在這裡大放厥詞！臭丫頭，你膽子不小！”
聽同伴這樣說，支離駭心中稍安。可下一秒，對方話鋒一轉，忽然道，“你不要再拖延時間，快把那猜測說出來，好讓我看看，你荒唐到什麼地步！”
陶性一說完這句話，轉頭對支離駭道，“若不讓這丫頭把話說完，在下就算相信血魔大人，日後也難免有人猜忌。為了大人名聲著想，咱們還是暫且忍她片刻。”
支離駭還能說什麼，只能乾瞪眼。
若曦悄悄呼出口氣，接著才道，“我聽說，你們倆計劃取得智俠遺產後，一同稱霸武林。是這個意思吧？”
“不錯！”支離駭道，“你就算不服，有本事來阻止我們麼？”
“我實力弱小，當然阻止不了。”若曦笑道，“我只是好奇。以前我只聽說過什麼‘獨步武林’，‘獨霸天下’這些詞。可是，卻從未聽說過‘雙步武林’，‘倆霸天下’的。”
支離駭冷笑，“這臭丫頭果然是挑撥離間，這點小計倆對我們是沒用的！”
陶性一也是笑道，“我們的聯盟堅不可摧，小丫頭就是小丫頭，太異想天開了。”
“我一直沒有質疑你們的關係啊？之前還說站你們這對CP呢！”若曦卻不氣餒，接著道，“我只是好奇，等你們的計劃都達到了以後，會怎樣？大家該怎麼稱呼你們呢？血魔千面妖？還是千面妖血魔？誰在前，誰在後？誰在上，誰又在下呢？血魔大人，你能回答這個問題嗎？”
支離駭愣住了，他心裡當然已經有了答案。但在陶性一的面前，他卻是萬萬不能回答的。
要是說出另一個答案呢？
那豈不是落人口實，真要一輩子比陶性一第一頭了？
心中思緒萬千，支離駭表面鎮定，額頭卻不經意留下一滴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