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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刀光繪劍影

李青幾人快步的後撤,而在不遠處的慎與劫,還處在同亡靈戰士的苦戰中。

面對賽恩這個皮糙肉厚亡靈戰士,慎跟劫的攻擊雖然刀刀入肉,卻不能將其斬殺。而賽恩手持巨斧卻越戰越勇。胸口處的鋼鐵熔爐內,圓環狀的金屬核心在裡面不停的轉動,冒出一股股熱氣,像永動機一樣給他提供能量。

賽恩怒吼著揮舞著巨斧,猛烈地敲擊地面,土地崩裂,地動山搖。原本平整的地面被劈出一條條鴻溝。伴隨著千鈞之勢的揮砍,賽恩對慎等人叫道:“你們憑這些修腳的刀法,也想阻擋帝國的腳步!我在地獄中遇到的小鬼都比你們更能打!”

說話間,又一記重斧朝著慎直著劈下。慎抽出背後太刀橫向一擋,攔住重擊的同時,腳下承受重壓,入地三分。雖然賽恩攻勢兇猛,但是慎也依然沉穩應對,開口對身前巨人說:“地獄來客,任你狂妄自大。均衡之力不會留你等邪穢之物在世間作亂。”

與此同時,另一個聲音從賽恩的後肩位置傳來:“地獄、冥獄、煉獄,我早已見得夠多。你在我眼中只是一塊腐肉而已。”只見劫雙手拳劍發著藍黑色的電光,分別深深插入賽恩雙肩。

慎也不留喘息時機,左手指向懸在一邊的靈刃,說道:“暮光所照之處,邪魔無可遁形。”隨後靈刃飛停到左手。慎的身體向左移動,右手太刀向右支開巨斧,同時左手反向握住靈刃,揮刀砍向賽恩胸前的爐薪。

在慎左移抽身之後,賽恩的巨大身軀向前傾倒,靈刃橫斬到他的胸前,與鋼鐵熔爐劇烈的摩擦,火星四濺。而背上的劫同樣殺招貫體,兩把藍黑色拳劍在肩頭狠狠地切下。一前一後,一橫一豎,靈光、電光相互映襯,將要把這亡靈巨人斬殺於陣前。

眼看賽恩身軀就要被利刃斬斷,胸前的熔爐核心高速的轉動,隨著劇烈的轟鳴聲,一層火紅色的護盾屏障從熔爐中心擴散至賽恩全身,硬生生的把插入身體的奪命利刃彈了出去。劫與慎也受到這熾熱堅固的護盾衝頂,前後飛出數丈遠。

賽恩用巨斧撐地,直起身子說:“地獄之火在我體內燃燒,受盡永恆的炙烤,獲得永恆的生命。你們這群螻蟻,憑什麼能殺得死我!”

接著原地擺出衝鋒的姿勢,架起巨斧,對準面前的慎就疾奔而出。慎雙刀交叉置於胸前,硬接地獄來客的死亡衝撞。

兩人相撞的瞬間,巨響震天,地動山搖。慎右手的太刀,在賽恩猛烈地撞擊下,竟出現幾道裂痕,握刀的手也因此被震的裂開,流出一股鮮血,身體隨著賽恩不停的衝撞一路後退,雙腳拖在地面上劃出兩道深溝。賽恩這時巨斧用力向前一揮,只聽“咔”的一聲,慎手中太刀被強烈的衝擊力震斷,眼看斧刃迎面而來,左手持靈刃回擊格擋,身體奮力往左邊轉過去迴避。雖然擋住了巨斧的致命一擊,賽恩兇猛的衝撞還是將慎撞飛了出去。

慎勉強的穩住身體,落在地上。看著手中的斷刀,心裡想到:“這亡靈行屍果然不是凡物,力量無窮無盡。此時也不能拖得太久,艾瑞莉婭他們深入敵陣,不知會遇到何種危機。要趕快脫身與他們會合。”

正在慎思索喘息之際,看到遠方諾克薩斯主力軍的上空驚現一輪血月,隨之而來的還有嘈雜的喊叫奔逃聲,只能遠遠看到敵陣大亂,卻不知究竟發生何事。

這時賽恩也注意到了,哈哈大笑道:“看來今夜,這片土地將變成真正的地獄!萬物都將被吞噬!”

慎心繫艾瑞莉婭眾人安危,想道:“難道艾瑞莉婭他們也遇到了帝國的其他魔物……沒時間浪費了。”然後手中靈刃一轉,對著不遠處的劫說道:

“速殺!”

慎慢慢挺身直立在原地,右手斷刀橫放在胸前,左手反拿靈刃,對著斷刀的位置緩緩移動,順著刀身的方向,將兩者合在一起,一實一虛,兩把刀合二為一。

“暮臨,歸刃。”

手中斷刀附著靈刃,青光錚亮,流轉延伸,竟比原本的太刀還長了兩尺。一道青寒刀光左右延展,在夜色中閃動,彷彿是在夜幕中割開的一條口子。

劫朝著賽恩徐行幾步說:“可惜,無魄之軀,殺之無味。”然後雙手的拳劍在身前相互摩擦,伴隨著擦出的藍黑

電光,每交錯摩擦一下,在賽恩附近就出現一個劫的分身。就這樣走了十餘步,賽恩的周身便出現了十餘個分身,每個分身都跟劫的真身一樣殺氣騰騰,氣勢迫體。

十幾個“劫”同時開口:“地獄來物。現在,送你再回煉獄。”多重冷酷的聲音在曠野中迴盪,隨後依次飛身攻向賽恩。

“哈哈哈!來吧來吧!就算千個萬個!我照砍不誤!”賽恩也不落下風,揮砍巨斧迎擊四面八方攻來的“劫”。

賽恩雖然身形龐大,動作卻也不算遲緩,這些分身急速衝到賽恩身邊,他竟然能舞動巨斧,迎擊揮砍到每個貼近自己的分身。而這些分身在不同方向上,被砍到後便隨之消失,就如同幻象一般。

“哈哈哈!不夠不夠!障眼戲法豈能傷我!”賽恩邊大笑邊砍殺道。

突然賽恩感到巨斧砍中一個實體,這次正面攻來的卻是劫的真身,拳劍與利斧撞擊發出巨大聲音,迴響在曠地上。賽恩發現眼下是真身,剛要提起巨斧,再次用力砍殺,便聽劫低聲說道:

“獄火淬刃,冥血開鋒。”

只見剛剛在賽恩巨斧揮砍下消失的分身,突然同時出現在了方才消失的位置上。剎那間,十餘個手拿寒刃的劫將身形巨大的賽恩緊緊圍住。

“鬼斬——”

十幾個劫手上寒光一閃,旋轉出刀,一瞬間,環繞賽恩周身,十多道藍黑色刀光劃破夜空。一招過後,分身消散,劫背對賽恩單膝跪地。再看這名亡靈活屍,軀幹、肢體被截成數段,慢慢地分開散落。就算被大卸八塊,賽恩卻仍然不死,還能張嘴說話:“你們這些螻蟻,還殺不死我!地獄的烈焰,將燒鑄我的身軀!”

就在賽恩的身軀下落的過程中,一道青寒劍影閃來,橫向砍中賽恩胸口上還未落地的火熱熔爐。

“佛音渡魂,暮光留身。”

慎手中的斷刀加持靈刃,拖著長長的劍影砍在了熔爐上,伴隨著一道幽長的青光切開夜幕,這口鋼鐵熔爐也被斬為兩段。

刀光劍影下,亡靈戰神碎屍落地。

那個碎裂在地的熔爐,宛如被切開的地獄裂口,不知從哪裡湧出一股一股的炙熱岩漿,熔燒著賽恩的殘肢,發出“吱吱”的燒烤聲……

慎看著地上一灘熔岩翻滾,收回刀刃說道:“塵歸塵、土歸土。地獄來物,再下地獄去吧。”轉身看向遠處那一輪越來越大的血月,又看了看地上騷亂的人群,對劫說:“我們也快趕去,敵方軍陣雖是大亂,卻透露出更強大的邪惡氣息。想必帝國不只這活屍一種怪物,怕是有更甚者,小心應對。”

說罷兩人便向著血月奔去。

“快看,是慎大師!”凱南護著幾人撤退的路上突然叫道。

阿卡麗他們也回頭望去,看到慎跟劫快速的奔向這邊,想到應該是後方的威脅已經解決,便也都加快了腳步後撤。可是那個惡魔化的帝國將領卻是不依不饒,緊緊著追擊,並不停的釋放出吸血黑鴉攻擊眾人與他自己的士兵。

李青展開金鐘護體,擋在最前面,邪惡的汙穢之物不能靠近其身。提氣運力,拳掌隔空發招,腿腳靈活騰挪,如一道堅固的屏障,隔開身前敵人與身後的友人。李青雖然自身實力強大,但是也漸漸感受到,這個黑鴉惡魔逐漸增強的壓迫感。心中念道:“此等惡魔殺之甚難,必須想出解決辦法,任其吸收精華,不需多時,便難以除去。”

斯維因黑翼伸展,已然有遮天蔽日之勢。身邊的帝國軍不是被吸食,就是潰散而逃。現在只剩下他這一隻被黑鴉環繞的惡魔,拖著長長的黑影,頭頂一隻血月般魔眼,追擊著艾歐尼亞的眾人。

脫離了法陣束縛之後,虛弱的艾瑞莉婭此時也恢復了一些氣力,喘著粗氣對攙扶著自己的阿卡麗說:“卡麗,真是抱歉,又讓你來救我……我現在沒事了,放開我吧,讓我去除了這個惡魔……”

阿卡麗自然是不予理會,扶著她冷漠的說:“別逞強了,你這小身板,現在殺只雞都費力,還想除掉那個烏鴉怪。慎他們已經趕來,等匯合後再說。”

斯維因被李青一個人牽制住,行動緩慢,已經被其他人甩開一段距離。他眼看獵物越逃越遠,心中又急又噪,對著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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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喊道:“臭和尚,自不量力!現在就算佛祖降臨,也擋不住這腥紅血光染遍艾歐尼亞!”說罷,怒吼著全身舒展,體內發出一道黑紅色的能量光柱,射向頭頂的魔眼,兩個魔物相互勾連,頓時血光瀰漫四散,整個夜空都變成血紅色。

李青的視野裡,一片漆黑下,眼前正聚集著一股邪穢之力,而更讓他心亂的,卻是空中那一團充斥著死亡、凋零、絕望的血紅陰影。

即使直面強敵,李青仍是面不改色,擺好架勢對身前斯維因說道:“汝既入魔,佛當屠之。不可留爾等邪穢,擾世間百年清淨。”隨後拳腳齊上,開山破石之勢直取黑鴉惡魔。

只見招招凌厲,氣力強勁,但是打到斯維因身上卻沒有反應,所有力道皆透體而出,如同打在一團黑紅色的煙霧之上。而無數冒著血色邪氣的黑鴉則一次又一次衝擊在李青的身上。縱使金鐘鐵衫護體,也不能完全抵擋這猛烈的攻勢。李青的身上被啄出數道血痕。

眼看久攻無效,李青正欲退身,卻被身上越積越多的黑鴉撕咬環繞著頂到半空。斯維因邪笑著說:“看來你的修行還差的很遠,佛也救不了你!”然後被阿卡麗砍掉手臂的肩部,竟然長出了一條紅色畸形的長臂,宛如惡魔的臂膀。抬起手掌對準李青射出一道紅光電波,穿透李青周身的黑鴉,將他擊飛出去。

“大師!”李青被擊落滾地之後,慎等人也跟了上來,眾人在路中間相遇,一起面對眼前惡魔。

慎閃過來扶起李青,看他穿著僧袍,遮擋面容,該是之前隱蔽身形,方便潛入敵營。跟著問道:“大師,無礙嗎?前些天您隻身去敵後偵查,怎會出現在此?”

李青起身對身邊眾人說道:“我在帝國軍營中潛伏多日,聽到他們這次兵犯,是為了某種力量而來,看眼下的情況,應該是跟這個惡魔的力量有關係了。”

慎接著又問:“難道這力量,會跟艾歐尼亞有關?這裡可從來沒出現過這種邪穢之力。況且均衡教派存在不止百年,我等深修教義者,也皆未曾聽聞。怕不是有心存歹心之人,想藉此挑起帝國與我們的戰爭……”

李青說:“我也有此想法,就深入帝國軍營高層找尋線索。正當探查之時,忽聞營中一陣騷動,帝國主力突然就倉促輕裝開拔。同時察覺聖域處似有變故。”

這時慎打斷他說:“的確,聖頂雙塔……已經被毀……”

李青先是一驚,然後穩定情緒說:“想不到帝國手段如此狠毒……”李青喘了口氣又說:“我看帝國主力如此倉促的出動,就趁機到高層的指揮部查詢是否留有相關戰報的資訊,然後再跟上大軍來前線與你們匯合。”

眼看斯維因的巨大陰影越靠越近,李青也沒時間細談,最後說了一句:“這個東西,是我在他們遺留在帝國指揮所的桌子上發現的,當時就感覺面前之物有不祥氣息,便順手拿回。”說完,李青慢慢起身迎擊斯維因的同時,伸手遞給慎一張隱約發著紅光的卡片。

旁邊的艾瑞莉婭看到,感覺這張卡牌跟自己在普雷西典那個佔卜者手中收到的很像,仔細看去,又發現雖然這張牌也是做工精細,但是花紋圖案,大小樣式卻與自己得到那張不盡相同,卡牌上散發出的那種氣息,倒是與面前的惡魔很相似。牌本身是黑灰主色,上面縈繞著一層紅霧,看過去甚是詭異。眼前的這張奇怪的卡牌,也許是因為現在漫天血光映照,竟也顯得格外鮮紅。

現在也不是多想的時候,艾瑞莉婭走到慎的身邊問道:“師尊,這個怪物該怎樣應對?”

慎淡定的回答:“魔者,屠之。”

隨後靈刃現於身前,又說:“艾瑞莉婭,你且稚嫩,先退到遠處。此魔非凡物,這裡交給我們。”

艾瑞莉婭剛要上前反駁,後領被阿卡麗一扯,“誒”的一聲,倒退著往後跌了幾步。

跟著聽見阿卡麗說:“殺人,讓專業的來。”隨後就看到阿卡麗、凱南、劫、慎和李青一起,分散站開,來到了艾瑞莉婭身前。

艾瑞莉婭還想上去幫忙,卻也知道自身實力欠缺,盲目出手可能反而幫了倒忙,還在猶豫之時,均衡寺院的眾人已經同時衝向了黑翼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