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斯恭敬的行禮道:“男爵大人,您不覺得,這個世界過於狹小了嗎?”
馬修輕蔑回應:“不覺得。”
朗斯也不生氣,繼續說道:“諸神將這個世界封鎖了,讓我等以為世界本應這麼大,我等如同監獄中的犯人一樣,只能在諸神的目光下生活,而吾主不同,祂讓我等看到了更為廣闊的世界,讓我們能夠體會到更加自由的生活。”
隨著話,他臉上的狂熱表情越來越濃。
不過馬修仍舊不為所動,反而沒好氣的說道:“什麼廣闊的世界,自由的生活,不就是宇宙嘛,你一個小小的人類,就算讓你到了宇宙中生活,你能活得舒服才怪了,你有宇航服嗎?你有宇宙飛船嗎?什麼都沒有,就靠著你們那個流浪乞丐一樣的神,就以為能活得比在這個星球上更舒服了嗎?”
他還以為這些人是被邪神用什麼利益誘惑而信仰祂的呢,不過是井底之蛙看到了比井內更大的地方後,就幻想到了更大的地方,就能活得比井下更舒服。
他徹底放鬆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外面的世界是很大,但你們有那麼大的屁股去享受嗎?連自己出生的地方都沒活明白,就想去宇宙中去活,一群白痴。”
這個世界就像是一個搖籃,雖然有諸多不是,但在諸神這些保姆的照看下,只要有點能力,都能活得很舒服。
這些邪神的信徒,明明得到了諸神的恩惠,才能活到現在,卻因為邪神的話,反而認為諸神是監牢官,這麼容易被忽悠,這樣的人,就算進入了宇宙,也好不到哪裡去。
果然只有這樣無知的人,才最容易被忽悠。
不過朗斯並不生氣,反而有些興奮。
因為馬修的話中,很多詞語,大陸通用語中是沒有的,因此他都換成了中文說出來。
而這些中文,在朗斯看來,就是極其富有智慧的神秘語言,也許是神明層次的語言。
“果然,吾主的眼光是超凡的,您擁有遠超於這個世界的智慧,如果有您的加入,吾主將更容易帶領我們,開啟牢籠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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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斯看向馬修的眼神變得十分熱切。
“噁心,真是噁心。”
馬修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他怒目圓瞪,站起身來,隨手拔出斥金劍,指向了邪神信徒:“我不管你們有什麼計劃,但最好不要牽扯到我,否則,我不介意將你們殺光,就像以前那幾次一樣。”
他並沒有打算在這裡,將朗斯殺死,雖然不管朗斯有什麼身份,他殺死朗斯,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但朗斯只是邪神的信徒之一,就算將他殺了朗斯,將邪神的信徒都殺光了,他也拿邪神毫無辦法,而只需要時間,邪神早晚還會弄出一大堆的信徒來的,就像現在一樣。
至於這些邪神信徒是否有更恐怖的陰謀詭計,他可不管。
就像在伊卡斯的狄亞羅城附近的惡魔使徒那樣,如果不是影響到了自己,他才不想理會那個大惡魔領主,有什麼想法,要做什麼呢。
這個世界的保護是諸神,而諸神有著非常強大的力量,特別是光明神,否則不管是這個自稱為‘偉大存在’的邪神還是那個大惡魔領主,都不會偷偷摸摸的來搞事。
這些傢伙要有什麼陰謀詭計,也是教會的工作。
自己重生以來,只不過是想過自己的隨性生活,絲毫沒有想要當救世主,或是繼承別的什麼需要承擔很大責任的名頭。
朗斯突然感到窒息,他無法領會到自己正被一股極強的殺氣壓迫住,但能感受到一股極強的威脅。
汗,從額頭上逐漸浮出,並流了下來。
但儘管如此,他還是在這殺氣的壓迫下,艱難的扯出一個難看的笑來:“男,男爵大,大人,您仍舊,在迷茫當中,但,早晚有,有一天,您會理解吾主的,做,做法的,這,這個牢籠,太,太過狹小了,是無法,關押住,我們,我們的思想的。”
朗斯感覺說話越來越困難,他甚至連職業者都不是。
在殺氣的壓迫下,鼻血都流了出來。
但仍舊堅持著說完了話,才用極其恭敬的姿態,倒退著出了簡陋的房門。
剛出了房門,關好門後,身上的壓迫感,瞬間消失。
他這才大口的呼吸,有種剛才那短短的幾分鐘裡,自己就死了數百次的感覺。
不愧是徹法斯卡惡魔。
他心中不禁暗歎。
卻並不敢說出來。
旅店這單薄的構造,就算不是職業者,也能聽到門外的人的低聲說話聲,更不用說現在裡面是一名大戰士了。
門外,萊本與兩名侍衛帶著敵意的盯著他。
只要一得到裡面的命令,他們就會將這個邪神的信徒殺死,把他的屍體丟到城外的屍坑裡去。
不過裡面一直沒有出聲,他們也不好動手。
朗斯能清楚看到他們的敵意,但並不在意,友好的行禮致意示好。
在心中,他反而為馬修的反應高興。
至少自己沒有被殺死,那就說明,蒙迪特男爵對偉大的存在的做法,是有些動搖的,只要持續下去,早晚能將這個隱藏著極其高深智慧的人,拉入偉大存在的麾下。
因此,他反而有些得意,下樓的動作上,都有些飄了,差點一腳踩空的滾下樓去。
......
託位元王國的大軍,本身就引起了很大的關注,特別是那些有些害怕伊卡斯軍,擔心聯軍擋不住伊卡斯軍的國家,有些國家,就只有一座王城,別說是伊卡斯的大軍了,伊卡斯的任何一支校隊,都有可能將缺兵少人的這些國家攻佔。
不如說,他們應該感謝伊卡斯,如果沒有伊卡斯軍的進攻,那些比他們國家稍微大點的國家,都不會留著他們太久的。
而讓許多國家驚恐的是,託位元的大軍完蛋了。
不僅魔獸和戰獸大營被突然毀滅,兩支終於王國的軍隊混亂後,被託位元的領主集合軍給剿滅,那上萬的傭兵,也鬧騰了起來,與領主、城主的集合軍戰了起來,打得不可開交,甚至連託位元王國的近衛軍都參與了進去。
託位元王國的領主和城主們,紛紛撐不住,相繼逃跑,傭兵們也損失慘重。
就連託位元王國此次負責統軍的二王子西亞斯.波恩瑪,和派拉斯城的城主,也在亂戰中,被一支瘋狂的近衛隊給殺死了。
雖然那支瘋狂了的近衛隊,很快被近衛軍給剿滅,可是已經於事無補。
受僱於託位元王國的兩個盟國,軍隊距離派拉斯城還有一百多公裡時,聽到了託位元王國的大軍崩潰的訊息,毫不猶豫的就打道回府。
託位元王國大軍崩潰的過程,處處都透露著詭異,讓他們不敢再參與進來。
而當託位元王國的大軍崩潰的訊息,傳到法西蘭王國時,法西蘭王國的國王立刻就恐慌了。
他召集了自己的親信大臣們。
“諾埃茲,立刻聯絡雷耀騎士團,告訴他們,法西蘭王國願意投降伊卡斯。”
國王戴斯.波爾多焦急的下了命令:“我們願意聽從雷耀騎士團的命令。”
既然保不住國家,那至少得保住自己的性命和財富。
他可不想等到伊卡斯人打上門來,那就連跑都跑不掉了。
不管是英勇軍的戰敗,還是託位元王國的大軍崩潰,都已經將他嚇壞了。
原本還想著託位元王國的大軍到來,可以驅除掉雷耀騎士團,再支援聯軍,前線防禦就更穩固,也就沒必要著急的投降伊卡斯了。
畢竟是自己的國家,不管帶走多少財富,變成一個富家翁,也不如做一個國王更舒服。
可是現在,都已經破滅了。
他沒想到託位元王國的大軍,會這麼輕易的崩潰,而這崩潰的過程和時間,又有些耐人尋味,也許就是伊卡斯人幹的。
這是不是伊卡斯人對自己的一個警告?如果再不投降,就會如同託位元王國的二王子一樣,突然被自己人殺死?
戴斯.波爾多不想死,他不想丟棄自己的榮華富貴,哪怕變成一個普通的富家翁,也比做死人強。
“陛下,國民不會同意的。”
軍事大臣查魯.賽達說道。
他並不是故意提反對意見,只是說了一個事實。
雖然他們這些國家上層,都有了丟棄國家逃跑的想法,甚至一些議論的內容,已經傳播到了貴族和平民當中,造成了許多人對國王以及大臣們的憤怒。
但那畢竟只是傳言,他們也曾讓人宣佈,不得四處宣傳謠言,以此來平息憤怒。
可一旦現在國王的話公佈出去,整個法西蘭王國都得沸騰了,那不需要伊卡斯人打過來,他們中大部分人都得死。
要知道,反對投降的人中,不止有那些平民呢,還有許多法西蘭王國的貴族官員,其中有不少人也有不小的權利的。
雖然查魯.賽達是大戰士,但也無法以一己之力鎮壓全國的反對意見。
法西蘭王國也已經沒有足夠的兵力來鎮壓全國了。
如果國王的想法透露出去,法西蘭王國大部分愛國民眾,就很可能請諸國聯軍來,那將對法西蘭王國,對他們這些想要投降伊卡斯的人而言,是場極大的災難,畢竟現在諸國聯軍還沒有敗呢,雖然聯軍不是伊卡斯的對手,可不代表不能碾壓法西蘭王國現在這脆弱不堪的國防。
隨著查魯.賽達的話,戴斯.波爾多立刻閉口,但臉上卻浮現出了很明顯的煩躁和惱怒。
沉默了一會,他再次開口道:“我是國王,波爾多家族,已經世代為法西蘭王國獻身了,這個國家是我們波爾多家族建立起來,並發展到現在的,民眾不過是在我們的庇護下,才有了如今的生活,我的這個決定,也是為了國家,為了他們,這些愚蠢的賤民,怎麼就無法理解呢?聯軍能抵擋多久?聯軍失敗後,伊卡斯的大軍到來,那些賤民以為靠著他們的愛國情懷,就能保住這個國家嗎?只有投靠了伊卡斯,我等才能擁有更美好的未來。”
他的話,與其說是說給在場的諸人聽的,不如說單純的是在抱怨。
法政大臣諾埃茲.比克耶,此時異常的平靜。
等國王話音落下,他才緩緩說道:“陛下,您知道的,平民們沒多少人識字,他們自然不可能想您一樣,為這個國家想得這麼透徹,也無法理解您的理念。”
其餘人都斜視諾埃茲.比克耶,他們都知道國王的真實想法,所以對諾埃茲.比克耶這麼自然的睜眼說瞎話感到從心底敬佩。
諾埃茲.比克耶繼續說道:“而那些貴族們,為的是自己的利益,所以打著愛國的口號,煽動平民們,他們為的不是國家,為的是他們自己。”
戴斯.波爾多心情舒暢了不少,法政大臣的話,說到他心裡去了,如果不是現在法西蘭王國沒有多少軍力,且那些忤逆自己的貴族們,也有著不少的權利,而且卑鄙無恥的佔據著民心,他真想立刻就讓人,將那些自私的混蛋殺個一乾二淨。
諾埃茲.比克耶說道:“不過查魯大人說的也是事實,如今我們沒有多少力量來對抗聯軍,如果現在投降,那等待我們的,不比頑抗到底後,被伊卡斯人抓住的下場好多少。”
戴斯.波爾多突然感覺心情又惡劣了起來,他煩躁的反問:“那你說要怎麼辦?等著伊卡斯人打來,將我們一一吊死嗎?”
想到自己被送上絞首臺,或者處刑場上的場面,他就不禁有些戰慄。
諾埃茲.比克耶淡定說道:“陛下,我們不一定要光明正大的投降。”
戴斯.波爾多有些理解的問道:“你的意思是?”
諾埃茲.比克耶說道:“我們可以派人去與雷耀騎士團聯絡,向他們投降,但明面上,我們仍是支援聯軍的法西蘭王國,如果伊卡斯人需要,我們可以以讓人察覺不到的方式,幫助伊卡斯,以此來獲得伊卡斯人的好感,直到伊卡斯大軍徹底擊敗聯軍,我們就可以公開投降伊卡斯了,到時,也就沒有人能夠再反對我們了。”
戴斯.波爾多心情再次變好:“那就一切交給你去做。”
諾埃茲.比克耶看向查魯.賽達說道:“不過得先請查魯大人,出一點力。”
查魯.賽達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但還是臉色沉下來問道:“要做什麼?”
諾埃茲.比克耶說道:“我們需要一些強盜,這些強盜需要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而我們又沒有足夠的軍力來剿滅這些強盜,只能召回在聯軍中的迷絨軍。”
迷絨是一種很脆弱,只在清晨開放,非常樸素的花。
而迷絨軍,則是在法西蘭王國的多蘭軍毀滅後,才建立起來的軍隊。
就如迷絨花一樣,脆弱且樸素,人數也並不多,建立時只有三千多人,但經過這幾年的前線戰鬥,已經不到三千人了,而且士氣低迷。
在聯軍中,屬於十分弱小的軍隊,只比那些將一群村民趕上戰場的國家好一點點。
“只有多一些力量,我們才能讓伊卡斯人更加重視我們現在的暗中投靠。”
諾埃茲.比克耶說道,眼中散發著精明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