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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2 水馨的血脈祝福

被認出來了?

所謂的血脈感應到底是個什麼鬼啊怎麼可能這麼靈!

這一刻,水馨是震驚的。

但由於她依然帶著幕籬,震驚之色倒不至於引起別人的注意。再來,她也還沒到驚弓之鳥的程度,不至於一產生懷疑就要逃之夭夭。

所以,在面上,她依然很鎮定的坐在小白身上,聽到了下一句話……

“好像不對……不是宗親……”年輕公子不好意思的看著水馨笑了笑,推翻了自己的說法,

水馨略有些抓狂。

血脈這種玄妙的東西,經過了無定海域那些曲折神奇的經歷,她已經有些把握了。然而,終究是野路子,血脈感應都不完全,就更別說血脈秘術了。

血脈審判這一類的……林淼能用出來,她卻是完全沒有這個能力的。

她能用媚骨蓋兵魂,兵魂衝媚骨,將媚骨保持在普通媚骨而不是變異天生媚骨的層級。能借這兩種資質的不同掩蓋自己的修為,讓劍心沉睡。但對於自身的血脈,僅僅只能憑藉粗淺的瞭解進行一番偽裝——一些小手段還是林淼教給她的。

她實在是不知道,現在的自己,對於林氏宗室來說,到底會是什麼樣的存在。

——之前見過的林氏子弟,林驚吟其實已經自棄於宗族,林淼和林安然都不過是旁支。按照這些人來揣測當前的宗室,顯然並不靠譜。

“什麼情況?”年輕公子的態度,讓夏曦也頗感驚疑。

不過,都是表兄弟,這麼直接問出來,也是毫無壓力。

“很接近於血脈祝福。”年輕公子說,“你知道,但凡是獲得血脈祝福,哪怕是極遠的旁支,得到了血脈祝福,給我們的感覺也會接近宗室。”

“這不可能。”水馨立刻道,“我可沒去過宗祠。”

“並不是一定要去宗祠才能得到血脈祝福的。”

年輕公子似乎已經認定這個答案了,對水馨微笑起來,態度和藹。

“你怎麼能肯定一定是血脈祝福?”原九娘不滿的說——感應有這麼玄乎嗎?

“血脈之間的感應,哪能作假?”年輕公子對著原九娘皺眉。

隨即問,“這位族人怎麼稱呼?”

“林冬連。”

年輕公子再次一皺眉。

這次的原因很簡單,林冬連這個名字,並沒有遵循林氏宗族取名的方式。光聽名字,是無法判定輩分的。

不過,在一個修煉能夠長生的世界,輩分雖然重要,卻也不是特別重要。

水馨報出來的名字至少已經說明了一點,那就是,她這一系,已經遠離主幹很久很久了。久到完全不被族中關注,才會如此。

年輕公子皺了皺眉就算了,笑著稱呼道,“族妹還請進。表兄也請進。原小姐要是無事,不妨也進門坐坐。”

親疏有別的招呼,讓原九娘再次黑了臉。

“就你們林家……”原九娘抱怨出聲。

但話還沒說完,從城門外就開始跟在原九娘身後的女子——按照清浣之前透露的訊息,應該是“文侍”——開口打斷了她,“九娘!時辰已晚,該回家了。”

原九娘一臉的晦氣。

但頭腦總算是清醒過來。

說說林冬連沒關係,要真不小心將整個林家帶進去了,那樂子就大了——尤其是現在的環境,那可以算得上是大庭廣眾之下!

原九娘草草的應付了一聲,調轉馬頭就走。

“表兄。”年輕公子一臉不贊同的看著夏曦。

“我也沒法子啊,我能怎麼辦?”夏曦一臉無辜。

年輕公子嘆了口氣。

夏曦和原九娘正在議親,雖然還沒正式走六禮,但以兩家的關係和地位來說,這基本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夏曦自然不可能阻止原九娘親近。

但夏曦的性子……

搖搖頭,年輕公子不想多管,只是再次對水馨自我介紹起來,“林誠思,族妹,請。”

水馨沒在意。

她不是真正的林冬連,早就注意到了。在說出“宗親”這兩個字來的時候,大門之內,就已經有人往內院走了。林府當然有自己的禁制。但是,既然大門敞開,什麼禁制都會出問題。

跟著林誠思進門,水馨跟著年輕公子進入了外書房。

書房之中,並不意外的,已經有個中年人等著了。

在外書房門口,看到門口的護衛和侍女,水馨就很自覺的摘下幕籬交給了侍女。這一次她刻意端著,在城門口那短暫的風情,卻並未再現。

動作十分優雅大方。

從她跳下小白,再到一路走向外書房露出面容,林誠思也一直在觀察。此時得出結論——果然,哪怕是分支,能得到三階靈寵契約的,也不是落魄到底的。這姑娘明顯接受過極為正統的教育,下過苦功。光是下馬的那一下……

要知道,很多“淑女”行走坐臥都特別優雅,真要“動起來”的時候,卻往往會出問題。騎射尤甚。看起來不是粗魯,就是扭捏。有些豪爽英氣的,也往往和平日裡的畫風不符。能做得完美無瑕的,絕對是少數。

這麼個姑娘,居然說是私奔出來的……

當然了,禮儀完美不得於就不會私奔了。

這種事,隔一陣子總能聽到一件。

但如果結合她身上類似於血脈祝福的氣息……

林誠思覺得,這件事只怕有些蹊蹺。

水馨對書房內的英俊中年男子行了一個晚輩禮。

這不過分。

林氏這一代的主流就是誠字輩。以水馨的年紀來看,上一輩的齊字輩,是她宗族長輩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

而在他行禮的時候,站在書桌前的男子表情明顯有些變化。

“多少年沒出現過了,野生的血脈祝福!”

“真的是血脈祝福啊?”夏曦問,語氣有點兒失望。

“晚輩怎麼什麼感覺都沒?”水馨也疑惑。

難道她的血脈祝福會是天眷嗎?

“正常,就是宗祠裡出來的血脈祝福,都有些是弄不清的。”

“姨丈,真是血脈祝福啊?”

中年男人橫了夏曦一眼,但顯然沒什麼氣勢。這位雖然人到中年,但修為也就是將將文膽。感覺上這顆文膽已經多年沒有動彈過了。整個人透著一股瀟灑率性的範兒,感覺上甚至不如他的兒子林誠思沉穩。

“你還懷疑我的感應不成?”中年男人很不高興。

“不是不是,怎麼會呢?”夏曦連忙笑嘻嘻的擺手,“只是奇怪啊。要什麼情況,才會不經過宗祠就得到血脈祝福啊?”

“大部分林氏子弟,都會在小時候就進入宗祠。”

林誠思道,“現在可以肯定的是,不能在第一次獲得血脈祝福,以後就不可能在宗祠獲得血脈祝福了。你可知上一次的野生血脈祝福是哪一位麼?”

夏曦搖搖頭。

“華國的右相殿下,晉級大儒的同時,得到了血脈祝福。”

右相,被稱為殿下。

是什麼人不用多說了。

北方僅有的兩位女大儒之一,林殊。作為僅有的兩位女大儒,在北方就是傳奇。很多人都記不清北方的大儒到底有哪些,但說起女大儒,卻一定記得——物以稀為貴嘛!

夏曦震驚得瞪大了眼。

“一開始還好,這幾百年下來,野生的血脈祝福越來越少見了。就是殊公那一次,也被晉級掩蓋。以至於很多人都忘了還有這個可能。”林誠思道。

夏曦的嘴角抽搐著。

舉什麼例子不好,舉林殊大儒的例子。

——拜託,難道這個私奔的姑娘,做的事情能和林殊大儒相比嗎?

那可是個傳奇!

水馨的內心卻很淡定。

她想她有點兒明白,為什麼會被感應成血脈祝福了。林楓言抽空和她說過,她的媚骨應該是天生的。是母系的隔代遺傳。在她出生之後,就被生身父母封印了。

這樣隱秘的事情,很可能除了她的生身父母沒有人知道。

想想看,能封印天生媚骨的,保不定就是那用處多多秘法多多的林氏血脈。如果她的親生父親也有血脈祝福,那麼,有一定可能,甚至和她父親的血脈祝福有關。

甚至,還有一種可能,她其實是在極為幼小的時候,就被抱去過宗祠了。

媚骨的封印,就是她得到的血脈祝福所致!

之前不顯,是因為兵魂強大,而媚骨的封印其實一直沒有完全解除。

現在封印應該是完全解除了。而且,她主動讓兵魂退讓、劍心沉睡。以媚骨蓋兵魂……這些就都顯露出來了!

也就是說,這多半根本就不是什麼野生的血脈祝福好吧。

自然沒法和第一位女大儒的出現相比。

然後,會費心向宗室隱瞞她的天生媚骨,那麼,她被拋棄甚至是被父母認錯的可能性都基本沒有了。她的親生父母,多半已經出事!

二十到十七年前出事的宗室夫婦……這麼一想倒是好查多了呢。

水馨知道,哪怕失去了記憶,稱不上有什麼深刻的感情,該承擔的還是要承擔。

如果她的親生父母不是正常死亡(正常死亡的可能性很低),那麼需要報仇就一定要報!父母有什麼遺願的話,也要盡力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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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和大儒相提並論。”水馨很直白的將夏曦的腹誹給說了出來,“也許,祖先是認為,我大義滅親是正確的?都說親親相隱,大義滅親這種事,說出來只怕不少人反而要說我殘忍無情。所以,給個血脈祝福,定個基調?”

聽見她這話,一個中年兩個青年都是有些無語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林誠思最先反應過來,“大義滅親?”

不是說私奔逃家,被兄長追堵,情郎背叛麼?

水馨內心微囧,所以說,有些謊言不好反駁啊!不過,周永墨知道她在扮演林冬連,不至於一點配合都不做。再者說,林冬連一看就知道是不知世事的型別,明顯沒有在紅塵中歷練過。

有點驕傲,但是性格不壞。

就是把感情看得太重了。

換句話說,非要將她的天真當做一種偽裝,也不是說不過去。

“我還以為訊息已經傳到你們這裡了。難道你們忽略了重點嗎?”水馨決定放飛自我——沒有了寧朔的監督,不好說她這是不是作死之心發作了。

“難道你們不知道,我的父母兄長,牽涉進了林氏血脈的研究嗎?當然,我的父母也許並不知情,但我肯定我的兄長牽扯其中。”

林氏父子對望一眼。

他們都想起了定海城傳來的一個訊息——一個流落在外的八品兵魂的宗室女。血脈氣息無疑是宗室,很有可能被偷龍轉鳳,掉了包。

私奔什麼的,被情郎背叛什麼的,終究也是那個築基修士說的。

且不說他有沒有說真話,就算是真話,也是他眼中所見,是他心中所想,可未必附和現實!

中年宗室林齊宴走回了書桌的背後,指著兩邊的椅子,“坐下來說。”

水馨坐下了。

她也沒有說得太多。畢竟,她沒有得到林冬連的記憶。除了自己的觀察,就是寧朔替她做的性格分析。

林冬連的經歷什麼的,寧朔分析出來了一些,但到底準確到什麼程度也不好說。

她必須要略過日常。

還好,她雖然對林冬連的日常不瞭解,林冬重身上的那點兒氣息,對她來說,卻是再熟悉不過了。

“我兄長……林冬重,他是個玲瓏心。在大部分地方,這個身份,是沒有辦法修煉的。”水馨如此道,“我很早就知道,我們留在狹山府,是為了讓他有修煉的機緣。”

“那可不是什麼能找機緣的地方。”夏曦插口。

水馨瞅他一眼,不大明白他為什麼要找茬。

“我只是說我知道的。”她說,“我們在狹山府,確實沒有得到能讓玲瓏心修煉的機緣。為什麼不去別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隨著年紀漸長,漸漸失去希望,他也變得紈絝起來。還說過‘反正都是一事無成的一輩子’,這樣的話。但是,前幾年,我發現有些不對。他似乎有兩種性格,其中一種,只在私下裡,甚至可能只在我面前顯現過。”

說到這兒,水馨抿了抿唇。

一開始,她還挺不適應“林冬連”這個身份的人際關係的。但不知為何,隨著編造的話語自然而然的出口,她居然感覺到了一種奇妙的愉悅感。

嗯,好像演戲騙過人的感覺也不差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