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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1 幕後主使的一隻手

萬成林不屑一顧。畢竟在北方,劍修受到儒修差遣的同時也真是可以鄙視道修的。

水馨心下卻是已經有些疑慮的將目光掃了一眼車架。

那道士相當收斂,可水馨能清楚的感覺到--這是一個金丹,金丹真人!放在南方修仙界,也可以鎮守一方的存在!

這個甄婉秋難道能調動這個級別的力量?

不過,車架之中,氣息毫無波動,不知道是不是也根本就不知道那道士的真實實力。當然,水馨也沒有直接揭穿,表情也很淡定。畢竟實力擺在那裡,運氣更是擺在那裡,水馨現在對大部分事情都能淡定以對了。

只要不背天心,碰上大儒,她都能驅動天眷提高逃跑機率。

不過,被方成林嘲諷了一番,那道士卻並沒有就此反殺過來。只是衝著幾個坐在馬上的人一臉憐憫笑容的搖了搖頭,就和之前一般,仙氣飄飄的飄然而去了。高人風範當真是十足。

方成林反而愣住了。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另一個穩重一些的劍修,也是年紀最長的那個,甚至已經蓄起了鬍鬚,頗有些儒修氣質的男子,名字叫做吳桑的那個,就很鄭重的對原十一郎道,“原郎君,可覺得那道士有什麼異常?”

原十一郎點點頭,“我有些看不透的感覺。粗粗一看只是一個築基的道修,但總有些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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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桑鄭重的道,“能對著沿路相逢的幾個劍修加上儒生說出那樣的狂悖之言,若非有幾分本事,早就該死了。”

原十一郎臉一黑。

他一時間也沒想太多,只是想起了自家表舅說的那句“先天運勢不好”。莫非那道士也會有觀運的秘法?

而他之所以沒想太多,是因為那道修已經不見影子了。彼此的方向完全不一樣,而且對方沿著官道走,速度快了點,卻也依然是光明正大,沒有半點逃犯的感覺。萍水相逢的話,就算是被刺了一句,也沒必要追究太多。

最後,還有一個原因是,以他現在身上的東西,除非是被拉進秘境之類的地方,否則,就憑身為嫡脈的父母留給他,他現在帶在身上的全部身家,想要找他麻煩,至少也得是文膽級別以上才行。而且別想在短時間內搞定他。現在中雲道也稱得上是各種緊張。只要撐住一點時間,中雲道的道臺,難道能察覺不到文膽級別的戰鬥?

這一點是原十一郎最大的底氣了。

接下來的兩天,因為趕路的緣故,他們都是半夜之後才稍微休息,而且地方都在荒山野嶺。遇到了那個道士的第一個晚上,幾乎所有人,都因為那道士的風姿,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結果這天晚上半點事情沒發生。

第二天的時候,就大致覺得安穩了。

這一天,按照約定,水馨、小白和一個真正的護衛守夜。護衛叫做原束,是兩個護衛裡性格比較沉穩的那個。而且相當的沉默寡言。

水馨和這位也沒什麼好聊的,象徵性的吃過了一日分量的辟穀丹,就靠在了小白身上,給它梳理毛髮。

原束倒是十分忠於職守,人雖然沒有起身,但注意力應該不算的在掃視周圍。

饒是如此,當一個仙氣飄飄,步履輕盈,容貌清俊的道士,坐到了火堆邊上的時候,原束卻顯然沒有提前發現!

水馨自然是提前發現了的。

就連小白,因為屬性的問題,也發現了。

不過,前者沒聲張,後者則被安撫下去,閉目小憩,兩個都沒表現出來。也就是水馨注意到了這個道士之後,身子坐正,目光警惕了一些。

原束則整個人都彈起來了。

不過,看看原十一郎顯然暗藏殺機的營帳——說起來原十一郎在這路上始終沒有和甄婉秋同營帳過,得說不管他有沒有懷疑甄婉秋,該有的警惕還是很到位的——稍稍松了口氣。

沒有立刻大喊。

只是警惕的道,“道長來此何意?”

“蹭個火,落個歇腳的地方,可歡迎啊?”道士道。

水馨搖搖頭,嗤笑一聲,“我在明國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灑脫自如的道修。”

倒是扭頭看了水馨一眼,“多謝誇獎。”

“不是誇獎。”水馨直白的道,“我是在問,道長是從南方來的麼?”

道士也不尷尬,哈哈一笑,“生於北地,長於北地,還不曾見過天脊之南是何等模樣!”

水馨這下是真的覺得奇妙了。

這道士那灑脫的氣質,似乎並非是演繹,而是真實。

問題是,以北方對道修的態度,怎麼能培養出灑脫的性格來呢?這心得粗壯到什麼地步啊!當初在定海城看見的道修,在曲城看見的道修玄修,都始終有一種戰戰兢兢的感覺。一看就是登不了頂的那種。

就算是天脊之南,修仙界的所在,似乎也只有大門派的核心弟子,那些天之驕子,才能養出這樣的灑脫。對普通修士來說,修煉的壓力太大了。想要謀到足夠的資源,絕對需要耗費相當的精力。

“那可真是稀奇。”水馨實誠的說,“道長之前明明是南下的,是南下的事情這麼快就辦完了麼?”

“自然。”道士道。

從袖子之中,摸出了一個葫蘆來,拔起塞子,一份馥郁的酒香就蔓延了開來,他對著喝了一口,“也該歇歇了。”

聽著水馨和這道士聊起天來,加上也確實是沒有在這個道士的身上察覺到殺意。

原束漸漸的放鬆下來。

但是,沒有原十一郎的囑咐,原束自覺自己沒法那麼心大的坐回火堆旁邊——雖說和道修放對,近距離本來應該是劍修的優勢。

不過,號稱要歇歇的道士,在喝了兩口酒之後,忽然轉頭對原束道,“你家主子,有沒有人告訴過他,他的運勢很糟?”

原束臉一僵。

水馨瞪了瞪眼。

“道長會觀運之法?”水馨奇怪的問。

——會觀運之法的話,看到她是什麼樣的?但話說回來,觀運什麼的不是很影響修為壽命嗎?真有金丹真人會去學這個?

“不會。”道士回答得乾脆利落。

“那怎麼知道原郎君運勢糟糕呢?”

道士呵呵的笑了聲,“當然是別人告訴我的。”

任何人都沒有刻意這樣聲音。而設立在路邊的營帳,也同樣不敢隔絕聲音。在這個寂靜無聲的夜裡,自然而然的,他們的談話聲,早就將營帳裡的人都叫醒了。只是之前不知道這道士的用意,都沒吭聲罷了。

但這倒是說到這個地步……

誰都知道不對了!

原束的表情,早就再次警惕起來。原十一郎也終於沒忍住,掀開了營帳,大步走出,“我倒不知道,還有人那麼關心我的運勢。”

水馨也聽出不對來了。

看來,原十一郎當真是運勢不佳。而這個道士,真是衝著原十一郎來的。若非如此,他一個道修,又怎麼會知道這種秘聞,還恰好能碰上原十一郎?

“不用緊張。”道士擺擺手,“就你帶著的那身烏龜殼,也沒想著動手。不划算啊!不過,本道人還是要奉勸一句,凡事適可而止的好。沉浸在過去,只會讓自身的運勢,進一步下落的。”

“你是……”原十一郎的眼神頓時犀利了起來。

但還不等他動手,水馨忽然大喊了一聲,“等下!”

原十一郎正在醞釀的氣勢和攻擊頓時就被驚得散了。

“原郎君別那麼傻。”水馨一臉無語的表情,“烏龜要咬人,那也是要把腦袋從龜殼裡探出來的。”

水馨當然能察覺到,原十一郎現在放在身上的諸多防護。那些防護甚至根本就不需要他來指揮。頂天了就是被攻擊後打個反擊什麼的,但那反擊的力量必然很弱。

原十一郎看來也知道,要復仇,小命比較重要。

畢竟連敵人是誰,都還沒有找到。

聽那道士的言論,他大概和原十一郎身後的血仇,仙海城的血案有關。甚至可能是那幕後主使者派來的。但那也不是正主啊!

在這裡拼命太可惜了吧?

原十一郎不動手,他身上的防護面對金丹多半都能支撐一段時間,可既然防護非他自己所有,他想要在防護外發出足夠強烈的攻擊,神識和法力的穿透,就會對防護造成一定衝擊。水馨戰鬥經驗豐富,一下子就看出來,這道士只怕等的就是那個機會——

頂著烏龜殼的時候出手不划算,所以他是真的沒殺意。

但如果烏龜腦袋自己冒出來了,順手砍下去也不見得需要什麼惡意啊!

而水馨一提醒,原十一郎護衛的六個劍修也立刻反應過來了。

畢竟這幾位,也同樣都是戰鬥經驗豐富之輩。

也許沒有水馨經歷過的場面大,面對的敵人沒那麼強。生死危機也絕對是不少見的。對儒修的攻擊防禦什麼的,更是比水馨還熟悉。

“郎君謹慎!”原束和另一個護衛原遐立刻同時喊了一句。

也是在同時,手中都出現了本命靈劍!

他們都擔心這道士有刺客之類的手段,露出破綻就會中計。但只要原十一安全,面對這多半是主家敵人的傢伙,自然也不會輕鬆放過。

“木頭姑娘閃開!”原遐喊了一聲。

在他們看來,“木頭”能提點已經很好了。根本就不是僱傭關係,也沒道理要她為原十一而戰。只是,她和那只天罡狼,距離道士都太近了一點。就隔著一個並不很大的火堆,動起手來難免要將她捲入戰局。

“萬成林、晉鷹,你們還不出手?”原十一郎也醒悟過來,沒有強行出手。

但在同時,他招呼起了自己僱傭來的人——這兩位正站在他們的營帳前,正好被原十一郎一眼看見了。

但原十一郎到底有些關心則亂。

本質是護衛的原束原遐兩人配合默契,剩下的劍修……

萬成林真想問他句——誰給了你“我們擅長配合”的錯覺?

但萬成林還沒有開口……

衝上去的原束原遐,被一道光芒同時擊飛!

兩個人都直接撞向了營帳後面的山壁。整個人都嵌了進去,不知生死。

——其實還是活著的,不過在場除了動手的人,也就水馨能確認這點了。那道士還是有些顧忌的,不敢發出太強的攻擊,引來遠方的注意。而兩個護衛的身體素質也好。

只是這麼一來,重傷是必然的了。

一年兩年的能不能徹底恢復都不好說。

而且……

“金丹!”場上同時響起了好幾聲驚呼,連原十一郎一時間都顧不上那兩個護衛的生死。哪怕未盡全力,道士也還是暴露了自己的真實修為!

“金丹?”只有水馨一個人,語氣居然不是篤定驚嚇而是疑問。

畢竟她見過的金丹太多了。外丹偽丹都見過。

眼前這傢伙,是金丹層級的不假。這麼一出手,卻讓她覺得,對方的金丹好像和她以前感知過的金丹,有點兒微妙的差別。

“居然是金丹。”原十一郎臉色陰沉,額外重複了一遍。

晉鷹立刻道,“原公子,我等當初簽訂的契約,可沒說要幫閣下對付金丹!”

他倒是立刻就慫了。

這時候,倒是一直單獨居住在營帳裡面的甄婉秋,衝了出來,瞪著那道士,“哪裡來的臭道士!是想殺了公子,殺人滅口麼?告訴你,公子才不怕你!”

身為一個妾室,她這會兒的表現簡直讓原十一郎自己都驚呆了。

更別說其他人。

就是水馨,都有幾分目瞪口呆之感。甄婉秋這時候的“大義凜然”,還是有點出乎她的預料的。

“嘖。”道士喝了口酒,倒是相當無趣,“一個連當人質的資格都沒有的妾室,倒也算是膽大包天了。”

甄婉秋定了定神的樣子,似乎想到了新點子,“這道士,我家公子身上的東西足夠庇護他幾個時辰了。中雲道的道臺,再沒有用,也能趕得過來!你既然都是金丹了,何苦留在北方給人賣命。到南方修仙界去呼風喚雨,難道不好麼?”

水馨的表情甚為古怪。

——講真,這不會是甄婉秋找來,博取原十一郎信任的道具吧?

舌辯金丹,英雌救郎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