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撒謊世界(一)
‘無人客棧’的房間內今天有著一個人。
他不是李清,也不是蕭淚血。
胖胖的蘇海非常仔細地觀察著眼前的這盆所謂的花。
綠色的球狀根莖之上,沒有一朵花兒綻放。
它厚厚的肉質上長滿了恐怖的細刺,每一根細刺都精神抖擻地抖摟著自己的鋒芒。
手指輕輕放到上面一按,一股刺痛立刻讓蘇海收回了手。
“可惡的傢伙,比笨蛋的心還要惡毒,我又吃不了你。”蘇海在心中嘟囔了一句。
花盆就放在客棧的窗臺上,蘇海又舉起了手,他發現這個球形的傢伙,長得非常的獨特,好像就是一隻刺蝟。
可綠色的小球用自己的顏色證明它並不是一隻刺蝟,而是一盆很獨特的花。
因為只要是活著的刺蝟,不管見到什麼樣的人,它都會把自己的刺倒立起來,拒人於心裡之外。
住在這裡的楊掌櫃他居然有這樣的愛好?
蘇海對於這一點,心中沒有讓自己滿意的答案。
他居然還是隱藏著的影子?
每當想起這個問題讓蘇海的心裡感動特別的窩火。
怎麼說自己的名號也不是撿來的,相處了這麼久,不但蕭淚血沒有告訴自己,比自己還要胖的滿大江也沒有告訴自己。
而且自己懷中的賬本也沒有這些。
影子就像眼前的這盆花,身上似乎也掛滿了刺,讓人無法理解,也無法靠近。
這是一個人隱藏自己最好的方法,不然他肯定活不了這麼久。
蕭淚血帶來的人其實並不多,但是每個人都十分的能幹,他們每一個人都是一個可怕的對手,尤其是不喜歡說話的孤獨。
孤獨的劍細長,他的臉色蠟白。
而影子卻不相同,他的手中提著一把劍,這把劍的劍鞘是黃金打造。
看似很平凡的楊掌櫃,他怎麼就會是影子?蘇海感覺這個問題的確很苦惱。
帶著心中的鬱悶,蘇海離開了自己的房間,走下了樓梯。
客棧非常的簡單,他從這個影子的口中已經知曉,在這家客棧中,不但沒有夥計,而且還沒有燒菜的廚子,
會做飯的廚子已經走了,自己最喜歡的廚子也走了。
走在樓梯上的蘇海瞧了瞧自己的身材,他感覺忙碌的日子讓自己秀美的身材開始變瘦,這一點他一點都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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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人開始為自己的身材考慮的時候,他的生活就會在無意中變得開始很糟糕。
雖然吃飯是一個人的本能。
可需要去吃什麼才能恢復自己秀美的身材,這又是一個蘇海心中最大的困惑。
那怕在自己的眼前出現的只是一隻雞,此刻,他也會它的吃法而感到苦惱,畢竟一隻雞的做法實在有點多。
在清燉的時候,他會想到蒸,在蒸熟的時候,他又會想到烤。
即便是城外古廟中叫花子的叫花雞,在心中想到吃的那一刻,一種無法抑制的慾望,瞬間會讓自己的肚子感到十分的難受。
此刻,蘇海就是這樣的人,他懂得生活給自己帶來的享受,他寧願去虧待自己的朋友,也絕對不會去虧待自己的肚子。
畢竟一個人在餓著肚
子的時候,無論什麼樣的事情都無法勾起自己的興趣。
這一點誰都無法否認。
除非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是一桌子誘人的飯菜。
走下樓梯的蘇海今天似乎又改變了自己的運氣,因為出現在他眼前的的確就是一桌子飯菜,只是站著桌子旁的人,讓他一怔。
“好久沒有親自下廚,手藝已不如以前好了,請滿大俠不要錯怪。”站著說話的人是個女人,這個女人蘇海當然認識。
從她妖豔的裝扮和輕浮的言語中,蘇海閉上自己的眼睛都能猜得出這只狐狸的來歷,可空空的肚子實在讓蘇海無法閉上自己的眼睛。
人可以有過錯,也可以讓別人十分的討厭,但是飯菜它沒有錯,始終都沒有一個人會去討厭飯菜。
何況在桌子上還有蘇海最喜歡的酒,這是西域的‘燒刀子’。
看到可以入口的飯菜,蘇海感覺眼前的這只狐狸並不是那麼的壞,至少她在某些方面還能用的著。
比如就在此刻。
蘇海在微微發愣的一刻,一個嬌柔的聲音飄進了自己的耳朵中,他很熟悉這樣的聲音,當然是在自己喝醉了酒,躺在萬花樓的時刻。
一種讓人心碎的呻吟之聲,夢中的世界都會變得美好。
“蘇掌櫃怎麼才出來,若是再遲來一步,你的朋友都該喝醉了。”這是蘇琴的聲音,每一個字蘇海感覺都充滿了對男人的誘惑。
瞧著滿大江,蘇海嘆了一口氣,用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他心中突然有了一種無法說出口的感覺。
一個女人始終能改變一個男人,不管這個男人的身邊曾經有多少個女人。
尤其是滿大江。
他曾經統治著河道的所有畫舫,在他的身邊最不缺的東西就是女人。
然而不一樣的世界,讓他的心在隱藏中度過了許多年,他可以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可蘇海隱隱約約中知道,他得到的只是一種虛偽。
這次卻不同,他是在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地方,得到了另外一個女人的安慰,儘管這個女人的名聲不太好,
可她就是一個女人,她用一個女人最聰明的方法收留了一個男人的心。
世上本來就有一種男人,他們雖然有著雄心萬丈,可在女人的身邊,他們會變得忘記自己曾經立下的豪情壯志。
當然滿大江自己不願說出的事,世上沒有人可以讓他說出來,他能忍受的苦難,同樣也沒有人可以去承受。
滿大江此刻只是安靜地吃著菜,安靜地喝著他的酒。
對於走出來的蘇海,他彷彿就沒有看見。
蘇海慢慢來到了桌子旁,坐了下來,他可不願浪費自己的力氣,在肚子很餓的時候,花費很大的力氣,肯定是對自己秀美身材的一種欺辱。
一杯很熟悉的‘燒刀子’很快斟滿了自己眼前的酒杯。
只要拿起桌子上的筷子,誘人的飯菜就可以吃進自己的口中。
可蘇海沒有動筷子,也沒有端起眼前的酒杯。
一個所有正常男人都很明白的道理,他心中也很明白。
一個聰明的女人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去伺候一個男人。
只有當她們感覺到眼前的這個男人對自己有用,只有這個男人能在可以一瞬間改變自己的立場
,為自己所用。
“今天的飯菜很適合你的胃口。”蘇海瞧著滿大江。
“喝酒!”滿大江道。
“今天的酒也不錯。”蘇海又道。
”吃菜!”滿大江道。
蘇海再次看了看桌子上,今天的飯菜就是不錯,這些飯菜也很適合自己的胃口。
滿大江的右手拿著筷子,左手端著酒杯。
每當酒杯喝完的時候,蘇琴的速度比客棧中的夥計還要勤快,她會很小心地用最快的速度為滿大江斟滿。
她彷彿就像客棧中的老闆娘,生怕由於自己的招呼不到位,眼前的客人很乘機不付給銀子。
“你怕飯菜中有毒?”滿大江在喝完了杯中的酒,嚼完了口中的菜,突然對著蘇海道。
“不是。”蘇海道。
“你怕喝的酒也有毒?”滿大江又道。
“不是。”蘇海道。
“你可知道今天我為什麼先要吃飯喝酒?”滿大江用眼睛直直看著蘇海道。
蘇海搖了搖自己的頭,這個難道還需要理由?
“我很清楚,若是我先不吃不喝,你從樓上下來,一定也會這樣先去做。”滿大江晃晃了自己的身體。
蘇海笑了笑,滿大江似乎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因為我們是朋友,而且是最好的朋友。”滿大江把左手中的酒杯端到了自己的眼前。
蘇海點了點頭。
只有知心的朋友才會如此。
一個人在無法相信別人的時候,他相信的人只能是朋友。
朋友只是簡單的兩個字,可能做到互相信任,卻又是何等的艱難。
滿大江手中的酒杯端的很穩,快速喝入了口中,等到咽下去的時候,他帶著一絲苦笑又道:“其實我們都很明白,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對我這麼好。”
蘇海突然拿起了筷子,夾起了一塊肉,這是一塊雞肉,很肥。
桌子上的酒也很清,等到雞肉嚥下的時刻,酒馬上倒進了口中。
沉默來的很快,只有酒杯與筷子的速度很快。
等到盤子中沒有菜的時候,滿大江才開口道:“你為什麼突然又想吃了?”
蘇海輕笑著道:“因為我在肚子餓的時候,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滿大江道。
“一個人在肚子餓的時候,見到吃的,若是還要疑神疑鬼,這個人一定就是一個傻子。”蘇海慢悠悠地言道。
“這個道理不錯。”滿大江道。
“還有一個道理似乎也很正確。”蘇海又道。
“什麼道理?”滿大江道。
“假如一個女人開始低著頭為一個男人心甘情願做事的時候,她肯定不會在飯菜中下毒。”蘇海道。
然而蘇海卻看到滿大江搖了搖頭,他盯著手中的酒杯,慢慢道:“女人的確不會,可她身邊的男人會。”
“難道。。。?”蘇海瞪大了眼睛,他很難相信這是一個事實。
眼前的滿大江畢竟是自己的朋友,而且還是一個多年的朋友。
“你的懷中應該帶著一個賬本,那裡有我想知道的一切。”滿大江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微微嘆息一聲。
一顆白色的藥丸出現在了酒杯的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