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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賭坊琴聲

賭坊的門已關上,百勝賭坊中此時沒有一個喜歡賭博的賭徒,闖進來的馬也牽出了門外。

高遷就站在賭桌旁,他沒有留下任何一個夥計。

進來的人正是肖玉樓。

白色的衣衫,手裡提著一把黑褐色的劍。

劍就在劍鞘之中,高遷卻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殺氣。

沒有任何時候能比上今天讓他如此心碎。

因為走進來的人,不但是一個男人,而且還是自己最熟悉的一個男人。

感情沒有年齡的界限,但從年少共同走過的友情,此刻好像一道很深的溝壑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沒有一種溝壑會比眼前的這個深,高遷感覺自己就無法看到它的底。

世間只有走錯的路,絕沒有可回頭的橋。

心靈深處搭建的這座友誼之橋,高遷看到它已經開始坍塌。

“為什麼?”高遷盡力平靜著自己的心。

肖玉樓一雙帶著殺氣的眼睛,直直盯著高遷,他突然向前走了幾步,冷冷地道:“是李清殺了阿斌?”

高遷沒有否認,這個喜歡吊臉的阿斌本是自己客棧中的夥計。

也是血衣門的弟子。

可他是肖玉樓送來的人,他相信自己的朋友,也相信他告訴自己的每一個故事,包括阿斌的往事。

但是李清親口告訴他,這是一個叛徒,他從來到這裡的一刻,就有一個人精心策劃了這場陰謀。

“他應該是你朋友的孩子,你並沒有殺死他的父親?”高遷但願這不是一個事實。

“我的確殺了他的父親,但找到他的時候,只是告訴他說我知道一個秘密。”肖玉樓道。

“我已知道你說了什麼?”高遷的心變得更冷了。

這是一個欺騙的謊言,只要有一個人能編出這樣謊言,聽到的年輕人心都會衝動,衝動只會帶來無盡的懲罰。

喜歡吊臉的阿斌,永遠都不會在知道這個答案。

這個惡毒的謊言隨著他的離去,只能成為一個塵封的秘密。

“這裡應該有著一罈老酒。”肖玉樓沒有回答他的話,目光飄向了賭坊的二樓,這是李清最喜歡坐的的地方。

“老酒只有老朋友才喜歡喝。”高遷拍了拍手,走向了櫃檯內。

肖玉樓看著高遷走進了賭坊的櫃檯中,突然長長嘆了一口氣。

背影中的高遷,沒有停頓,他彎下了腰從櫃檯中拿出了一罈酒,低著頭道:“為什麼又嘆氣?”

“我總是以為自己很年輕,可看到你的背影時,發覺歲月真是不饒人。”站在門口的肖玉樓嘆息一聲道。

高遷走出了櫃檯,瞧著手中的酒壇子,搖了搖頭自語道:“總以為今生與你已經無緣,可還是忘不了你。”

肖玉樓卻露出笑道:“因為我們年輕過。”

高遷盯著他望了一眼,徑直走上了賭坊的二樓,坐到了李清喜歡坐的的位置上,靠著木欄道:“今天也許是個喝酒的好日子,你為什麼還不上來?”

“喝酒的日子總得先辦完手頭的事情,這樣坐下來才能夠安心喝酒。”肖玉樓從二樓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當他的眼睛落到地上的流星錘時,目光忽

然變得更加陰沉,許久許久冷冷地道:“飛貓的手法真是不簡單。”

坐在二樓的高遷沒有回答。

肖玉樓突然抬起頭對著門口的漢子,用冰冷的目光掃視了一眼。而門口的漢子像是犯了極大的錯誤,沒有一個人吱聲。

“太湖的人,聽說都是血性的漢子,今日見到也只不過如此。”樓上飄下了高遷的話。

肖玉樓一雙刀鋒銳利的眼睛,竟一直在瞪著他們,冷聲道:“就你們的資格也配在飛貓的面前亮出自己的兵器?”

五個漢子的臉色全都變了,尤其是丟擲流星錘漢子的臉上,頓時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

沒有一個漢子回答肖玉樓的話。

肖玉樓又冷冰冰地言道:“手中既然沒有了兵器,這樣的人活著也是一種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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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鬍子漢子失聲道:“你。。。你說什麼?”

“沒有兵器的人就不配留在這裡,留在這裡的人只有可以活著的人。”肖玉樓道。

大鬍子漢子的心中彷彿受到了刺激,他突然大聲道:“你以為穿著白色的衣服,就能與昔日的西門吹雪相比,他的劍法永遠都是第一。”

站在賭坊中的人,誰都想不到他居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連肖玉樓都似乎讓他的話怔在了地上。

肖玉樓的臉上瞬間擠滿了殺氣,彷彿漢子的每一個字都說中了他的心思,他手中的劍慢慢提起。

懷裡抱著劍的漢子,懷中的劍始終沒有放下來,他盯著肖玉樓的劍緩緩言道:“我們兄弟似乎跟了你很久,你的事情我們知道的好像並不是太多。”

“你們知道他曾經是我的老朋友,這個秘密已經足夠讓他想殺了你們。”二樓的高遷嘆氣一聲。

漢子的再也沒有吱聲,突然他咬了咬牙,懷裡的劍已出鞘,劍光閃動,直直刺向肖玉樓的咽喉。

肖玉樓的劍沒有動,他的身子已向後滑出,身影退到了二樓的樓梯口。

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剛才說話的大鬍子,似乎這個人的話讓他在老朋友的面前傷了自尊。

用劍的人只要劍出手,就沒有收回的一刻,劍在劍客的手中,只要出鞘,從沒有回頭的那一刻。

劍在空中不停閃動,剎那時間漢子的劍已攻出了數十招。

肖玉樓的身子在劍的變化中不停地變換,口中不時傳出幾個字,“慢!你的劍法實在太慢了。”

在漢子刺出第十三招的時候,高遷看到肖玉樓拔出了劍,他在劍花中只刺出了一劍,一劍就已刺穿了漢子的咽喉。

劍在拔出來的瞬間,滴著鮮紅的血。

“我最討厭十三這個數字,你不該刺出這一劍。”肖玉樓低頭看著手中的劍。

漢子的手中已沒有了劍,他的一隻手舉得很高,直直指著眼前的肖玉樓。

大鬍子漢子似乎是他們中的老大,他瞪大眼睛吼道:“你居然殺了他?”

“他不應該提起西門吹雪,他只是一個昨日的傳說。”二樓的高遷嘆了嘆氣接著又道:“一名劍客最討厭的事情只有一個,就是活成別人的影子。”

“既然你跟隨了我這麼多年,你應該記住這個道理。”肖玉樓手中的劍慢慢插入了劍鞘中。

劍是一個劍客的靈魂,即便今日殺了我們,你也做不到昔日的他。”此時門口的另一名漢子忽然道,他的手中提著一把刀。

冷酷的目光看著肖玉樓的一舉一動,眼睛裡帶著一種比刀還要可怕的兇光。

肖玉樓凝視著說話的漢子,他的態度恢復了冷漠,眼睛中再次露出殺氣。

說話的漢子似乎一點都不在意肖玉樓的神情,挺起了胸,道:“即便今日死在你的劍下又能如何?你的劍只能殺那些沒有用的人。”

他在說話的一刻,反手抖出了一個刀花,在刀光的閃動中,他的刀已向肖玉樓的胸膛只刺過來。

肖玉樓的身影飄了起來。

漢子此時看到了一個人影從二樓飄落,他在空中伸出了一隻手。

這只手在變化的刀光中,居然生生抓住了刀背。這柄刀似乎立刻就在他的手中生出了根。

漢子用力想抽出這把刀,可就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這柄刀依然還在這個人的手中。

高遷的臉上帶著微笑,他輕聲道:“他不是昔日的西門吹雪,我也不是昔日的陸小鳳。”

漢子的額頭流出了汗。

“這裡是賭坊,不是比武的校場,我們的少主肯定不喜歡這樣。”高遷道。

漢子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了看高遷,放開了手中的刀,轉身對著門口的漢子們道:“我們走。”

帶著‘咯吱’聲的門瞬間開啟,瞬間再次關閉。

肖玉樓的身影坐在了二樓的桌子旁,他用冷冰冰的聲音言道:“不該活著的人,就是走了出去也不可能活著。”

“至少他們沒有死在這裡。”高遷站在樓下道。

“我的心思你總是能猜得出來。”二樓的肖玉樓開啟了酒壇子,酒直接倒出了口中。

高遷點了點頭,走到了賭坊通往後院的門口,他似乎是對著肖玉樓,彷彿又是對著後院中的一個人。

目光沉思了很久道:“你讓他們故意來到這裡,只是想試一試我們的少主是否真的在這裡?”

肖玉樓又喝了一口酒。

“你總想著有一天你不再是西門吹雪的影子,這是你最初的願望。”高遷道。

肖玉樓再次喝了一口酒。

高遷對肖玉樓的樣子並沒有吃驚,反而笑了笑再道:“你很想試一試少主是否能夾住你的劍?”

肖玉樓停住了手中的酒,他的目光變得遲疑,他盯著李清曾經坐過的椅子,彷彿此刻李清就坐在這裡。

“你真能夾住我的劍?”肖玉樓自言自語道。

站在樓下的高遷深深嘆了一口氣,他走到了一張賭桌旁,將手裡的刀輕輕放到了賭桌上,然後道:“也許你永遠沒有與他比劍的機會。”

“你就這麼肯定?”肖玉樓的身影出現在了一樓,他用一種很獨特的眼神看著高遷。

“這是你一生唯一走錯的一步路,你不該帶著他們來到這裡。”高遷的目光透過肖玉樓的人,看著賭坊的後院。

肖玉樓從高遷的眼睛裡看到了一個陌生的人影。

他本想回頭去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誰?這個人絕對不是李清,他堅信。

此刻在黃昏的賭坊中,突然傳出了一陣傷感的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