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海有個大酒窖,這是蘇海自己的小秘密。
若是讓一個喜歡酒的朋友知道這個秘密,自己的酒窖就不是秘密,只能是酒友的樂坊。
蘇海有個酒肉朋友叫李清,他知道這個秘密,所以蘇海趕到的時候,他立刻看到了李清。
李清此刻躺在他的床上,現在正喝著他的酒,酒壇子放在他的肚子上,酒壇子中插著一根細細的稻草杆子。
杆子中已經沒有了‘燒刀子’,李清伸出了手,一罈‘燒刀子’從床下緩緩升起,落在了他的肚子上,酒再次進入了李清的嘴中。
李清沒有睜開眼睛,他閉著眼睛,每次呼吸,都有一口酒進入他的嘴中,而且剛剛好。
“你打算喝光我的酒?”蘇海嘆著氣。
這個一個酒肉好朋友,酒肉好朋友喝酒沒有理由,蘇海看到床下已經堆滿了酒壇子。
“他打算今天喝完你的酒窖,”一個聲音道。
酒窖中有張桌子,桌子旁現在坐著一個人,這是蕭淚血,蕭淚血大聲笑道,他的手中也有一個酒壇子。
蘇海有點心疼自己的‘燒刀子’,這是西域最好的酒,每次只有西域的馬幫才能帶來這種酒。
但現在這種酒已經落入了惦記著酒的朋友手中,現在只能有一個結果,自己先喝,蘇海看著胖胖秀美的身材有點後悔。
貪吃也是一種錯,等到自己再次看到想吃的東西時,自己只能瞪著大眼睛。
蘇海感覺這個道理很正確,他想發個誓,從現在開始,只要見到李清一定先去戒了肉。
肉就是一種好東西,蘇海再次聞到了肉香,這是醉仙樓的肉菜,肉菜剛剛送給哭喪著臉的影子。
影子的身影出現在了地窖中,他的手中端著蘇海夥計送上的菜,這就是一盤好菜。
蘇海再次開始後悔,他感覺自己已經鑽進了朋友設計好的一個圈套,這個圈套中,自己就是一個大頭。
“請吃你酒樓中的菜!”影子滑稽的笑道。
“還應該這樣去說,”蕭淚血道。
“怎麼說?”蘇海道。
“請喝你酒窖中的酒!”蕭淚血道。
蘇海的臉開始變紅,他感覺今天就是一隻猴,一隻被人可以耍的猴,可惜這只猴的嘴實在有點讒,它已經吃不下東西,也喝不下酒。
蘇海胖胖的身材立刻在地上跳了跳,他使勁活動著自己的胳膊,使勁拍著自己的胖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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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躺在床上,他沒有動,蘇海可以聽到他的呼吸身,每次都很均勻,每次他都從酒壇子中吸出一口酒。
蘇海奇怪,吸出來的酒,為什麼不會噎著他?他應該會咳嗽一聲,可他沒有聽到李清的咳嗽身。
蘇海再次在地上跳了跳,他把腳跺的直響,他就像看看這個喝著自己酒的朋友,能不能咳嗽一聲。
李清還是沒有動,他就像一個大酒缸,一直裝著酒,他一定有一個目的,喝完酒窖中的酒。
蘇海看到影子已經到了桌子前,他放下了手中的盤子,他的眼睛看著走進來的門。
這個門後一定還有一個人,這個人蘇海已經見過,這是一個長臉的人,他今天也穿著長衫,也是綢緞做成的長衫。
東方笑出現在門口的時候,蘇海認定李清就是天下最壞的男人,也是天下最
無奈的男人。
這個人的朋友是在太多,他的朋友都喜歡他,這個想法蘇海感覺應該記在自己的賬本上。
蘇海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個小本子,他的懷中似乎永遠都藏著一個小本子,他喜歡記下朋友的任何一點訊息。
這個訊息蘇海認為有一天一定能賣到銀子,銀子是個好東西,喜歡銀子的人從來不會拒絕每一次能掙到銀子的機會。
東方笑的手中提著一個竹盒子,盒子內已經飄出了菜的香味,盒子放到了桌子上,他從裡面取出了菜。
“應該去我酒樓的雅間,那是一個好地方,”蘇海停止了自己的手,他感覺自己的這個地窖一定會變成一個大酒場子。
“這裡喝酒剛剛好,”蕭淚血道。
“這裡很狹小,”蘇海道。
“狹小的地方一定最好,”東方笑道。
“這個地方好?”蘇海看著自己的地窖。他看了看影子走進來的門。
這個門中似乎一直能變出一個人,此刻門沒有開啟,轉回頭的蘇海看到東方笑的手中變出了一把劍。
這把劍很短,用最細嫩的魚皮做成了劍鞘,短劍輕輕放在了桌子上,他的眼睛看著桌子上的菜。
“醉仙樓的菜是城中最香的菜,”影子道。
“這裡的菜肯定不會下毒,”東方笑道。
“為什麼不會下毒?”蕭淚血問道。
“一個最精明的掌櫃知道一個道理,”東方笑道。
“什麼道理?”影子道。
“這是他的酒樓,他若是在自己的菜中下毒,他就是天下最笨的掌櫃子,”東方笑道。
“天下一定沒有這麼笨的掌櫃,”蘇海笑道。
他是個掌櫃子,他在乎自己的酒樓,酒樓也是他生活的一部分,這也是他的家。
“有,恰好我見到了一個,”東方笑道。
天下還有這樣的掌櫃子?這個人一定嫌棄自己的店中有生意,所以想砸了自己的招牌。
這個人一定與銀子有仇,或者就是一家黑店,很黑的店鋪,喜歡黑來客的銀子。
“在哪?”蘇海想知道這個最笨的掌櫃,他到底什麼來路。
“在東莊!”東方笑道。
“東莊?”蘇海道。他瞧了李清一眼。
李清依然睡在大床上,他閉著眼睛,他一定沒有睡著,蘇海看到吸酒的稻草杆子在動。
“這肯定是一家黑店,”影子道,他十分感興趣。
“這是‘東莊小劉家’,這個點我守了好久,”東方笑道。
“多久?”蘇海道。
“剛好三天兩夜,”東方笑道。
這個人為了證明飯鋪是不是黑店,居然守了三天兩夜,蘇海看著東方笑,這個人的耐心真大。
“為什麼等這麼久?”蘇海問。
“因為我想看看掌櫃的心有多黑,”東方笑道。
“你可以捉住他,問問他的心到底有多黑?”蘇海道。
“這是個好辦法,我用了。可惜他不說,”東方笑搖了搖他的頭,他的手拿起了一雙筷子,夾起了一口菜。
蘇海知道這是醉仙樓的菜,他自己也喜歡這裡的菜,他有一個原則,他肯定不願花銀子
去吃別的酒樓的菜,除非有人可以請他去吃。
“他一定沒有辦法說,”蕭淚血道。
蘇海想到了很多的辦法,他甚至想到用‘燒刀子’灌醉這個人,喝醉酒的人一定說實話。
這個方法許多人再用,可惜說話的人,第二天都不會承認,這個人一定讓酒喝壞了腦子。
“我不笨,我知道他一定不會說,”東方笑道。
“或許你的方法不好使,”蘇海道。蘇海又在想他的辦法,若是自己,一定有個好辦法。
蘇海聽到了蕭淚血的一聲嘆息,他明白了一個人為什麼不會去說,世上只有一種人不說話,這個人就是一個啞巴。
“捉住他的一刻,他已經咬斷了自己的舌頭,”東方笑黯然言道。
蘇海不想再問,這個人很忠誠自己的主子,這樣的人再去問話,也是一種殘酷。
於是蘇海只想知道東方笑為什麼走進飯鋪中?
“你還是沒有忍住,於是你走進了這家黑店中?”蘇海道。
“如果你每天餓著肚子,聞著飯鋪的飯菜香味,你一定不會守這麼久,”東方笑輕輕一笑言道。
這個人為了證明自己的判斷,居然餓著肚子等待一個結果,蘇海不能忍受,他知道如果這樣,自己秀美的身材一定會受罪。
“可是我的機遇很好,”東方笑又道。
“什麼機遇?”一個餓著肚子的人還會存在機遇?蘇海言道。
“我進去的時候,發現一個好地方已經放好了兩天的食物,還有酒,”東方笑道。
這是一個計劃,這個計劃已經準備了很久很久,這是一個有預謀的計劃,花和尚沒有頭髮,或許就是想的實在太多。
“你會守在什麼地方?”蘇海最想知道這個地方,什麼人能留在一個地方一動不動。
“只有一種人藏好了別人一定不會發現,”東方笑道。
“什麼人?”蘇海道。
“死人!”蕭淚血終於開了口。
“這個小店中居然還有死去的人?”蘇海不解,他瞪起了眼睛,他想知道這個訊息。
“一個人逃跑的方法有許多種,若是裝作一個死去的人,肯定能逃的最遠,”蕭淚血道。
蘇海明白了,花和尚的逃跑路線有兩條,一是混雜在一群和尚中,在一群和尚中,只能看到一群大光頭,可這個方案已經失敗。
二是裝作一個死人,在一個郊外的村子中,裝作一個死人,藏在棺材中,一定沒有人願意去看。
“於是這裡有一口棺材,”蕭淚血道。
“於是你躲在了棺材中,一個沒有等到花和尚的棺材,一定沒有人願意開啟,”蘇海猜出了這個方法。
“誰會願意開啟一口沒有人的棺材?”東方笑道。
“你在合適的時機溜了出來,捉住了這個掌櫃,”蘇海道。
“聰明的人有時一定很糊塗,”東方笑道。
“不是這樣?”蘇海問道。
“當一個棺材中裝不下兩個人的時候,你只有一個想法,”東方笑道。
“我只能從棺材中爬出來!”蘇海終於知道,這裡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已經提前來到了這裡,這個人就是崔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