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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 天下第一樓,甲子名人帖

“兩位客官裡面請!”應門的小二眼快嘴快,滿臉都是熱情洋溢,看到阮生衣和意秋年進來,大嗓門吆喝,轉身又去招呼後面走來的客人。

阮生衣跟在意秋年身邊,看偌大的一個垂花門不設桌凳,專門迎客,人來人往,吵吵嚷嚷,看不到裡面是怎樣的場面,甚是新奇。

意秋年生怕被人認出,把袖口提到面前遮來遮去,只管教阮生衣領路。

透過垂花門,阮生衣沒瞧見隔著院子滿樓滿席的酒客,看到的是一個東西南北各百步的大院子裡豎起一塊兩層樓高低的巨石!

巨石並非人工打造,卻是用一塊巨大的自然石劈鑿而成。

巨石頂端,從右至左,龍飛鳳舞,寫著“天下第一”四個軒昂大字。

阮生衣暗暗疑惑道:這麼一塊大石頭是怎麼搬進來的?

意秋年遮著臉道:“這塊石頭是原本就在這裡的,八百多年前,此樓第一任樓主笑三聲跟當年風華正盛的‘劍雅留仙’李青蓮前輩打賭,若青蓮前輩能一劍劈開巨石,他就以巨石為軸心建一座大樓,並寫下‘甲子名人帖’,當中就是李青蓮前輩的大名。”

阮生衣看巨石當中掛著的竹牌上寫的是“天下第一人:雲海過客藍甚都”,又驚又喜道:“當中是師父哎!”

“哦,這面是‘天下第一帖’,帖上的人名都是當世成名高手。”意秋年道,“後面才是‘甲子名人帖’,也有別郎的名字哦。”

阮生衣被眼前的各種“天下第一”吸引,倒不急著繞到巨石後面看“甲子名人帖”,只盯著“天下第一帖”。

“天下第一帖”坐北朝南,阮生衣立在巨石前面,視線往左移,便看到清少言的大名:

天下第一仙:碧影仙塵清少言。

阮生衣痴痴笑道:“好厲害。”再往左邊,卻是:

天下第一師妹:萍山不落藺峨眉。

阮生衣噗嗤一笑,道:“師父,怎麼有個第一師妹,這算什麼?”

意秋年解釋道:“這個是現任樓主開的一個玩笑。道雪出自琅琊劍脈,是小言的嫡系師妹,也是我的師妹,兩個天下第一的師妹,當然就是天下第一師妹啦。”

阮生衣笑道:“那豈不是還有天下第一師弟,天下第一徒弟,哈哈哈。”

意秋年心想笑老小真是調皮,揶揄道:“要這麼說,現任樓主還真做得出來,謝天謝地,他很懶。”

阮生衣嘻嘻好笑,因聽到意秋年說“兩個天下第一”,目光遊動,往藍甚都右邊看到“天下第一術:竹醉涼葉意秋年”的竹牌,嘆道:“意大師,您真厲害。”

意秋年咳了一聲,說道:“叫我師父。”

“哦!”阮生衣才知又說漏了嘴,輕輕捂住嘴巴,低聲道,“意……噢,師父,我有一點沒想明白,寧仙子獨開三脈,她的術法……”

“咳咳。”意秋年連咳兩聲,截住阮生衣的話道,“小言謙讓,莫聲張。”

阮生衣明白過來,會心一笑,再往意秋年那塊木牌右邊看去,依次有:

天下第一氣:太上忘情李隨方。

天下第一刀:綺羅無痕蕭多雨。

天下第一掌:石破天驚任浮沉。

天下第一拳:心拳會元顧南萍。

天下第一指:太歲在壬·玄黓。

天下第一棍:南天神杵孟高飛。

……

阮生衣暗暗道:“玄黓前輩是念師,原來念師也有這麼高的武功啊,那明月姐姐……”

收回遐思,阮生衣又看向左邊,在藺峨眉之後有:

天下第一道:逍遙一身英十八。

天下第一僧:華僧毗盧歸朝闕。

阮生衣微微一訝,扭頭問道:“師父,怎麼有第一道、第一僧這種說法?”

意秋年笑道:“是樓主給鎮妖四脈面子,單論道行,英師弟還差李真人一截。”

阮生衣想起法明說過李隨方和鍾離衣在第二境,英十八在第四境,微微頷首,她此前耳聞過英十八的名號,倒不怎麼好奇,卻好奇那個“天下第一僧”,問道:“那個僧呢,怎麼不用法號?”

意秋年笑了笑,應道:“這人年輕,法號法心,本是佛脈第一天才,能修煉佛脈至高心法‘菩提印’,可惜後來離寺了,有故事,一時半會講不清楚。他的指力不錯,得圓空師兄真傳,加上不世出的天賦,不可小視。”

阮生衣聽到“法心”倆字,暗暗一訝,閉口不問,繼續往左邊看,隔著“天下第一鞭”、“天下第一鉤”,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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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繡:武陵桃花阮生衣!

“啊!”阮生衣看到自己的名字,慌慌張張道,“意意意……”

意秋年小聲道:“那不是你。”

“哦,對。”阮生衣反應過來,心道:怪不得大家都知道說我“刺繡功夫天下第一”,原來是這裡的樓主在搞怪。

“天下第一樓主,最有愛心笑風歌,哈哈哈。”阮生衣往下繼續看,忍不住好笑,再看笑風歌後邊,“以及他命中註定的老婆——天下第一奇:莫問春心皇甫詩……”

意秋年笑道:“這個莫問春心你要記住。”

阮生衣不解,問道:“她也是選手嗎?”

“不是。”意秋年笑道,“她是我之前跟你提到過的守關八將之一,‘山海八奇’之首——真奇,也是仙撫樓的樓主。入圍賽第二關要選八將分組通關,你不要選她。”

又是作弊!阮生衣臉一紅,應道:“好。”

因為實在好奇,阮生衣又問道:“這個笑樓主公然調戲詩姐姐,他就不怕被打呀?”

“小詩沒那麼無聊。”意秋年笑道,“笑老小單戀小詩是舉城皆知的事,你要是對這方面感興趣,可以考慮長住一段時間,瞧瞧看看這天下之中的人事。”

阮生衣沒搭這話,蹙著一對罥煙眉仔細找了一圈,終於問道:“師父,怎麼沒有天下第一槍?”

意秋年笑道:“也沒有天下第一劍啊。”

阮生衣掩嘴一笑,不客氣道:“那是因為被師父佔啦。”

意秋年小聲道:“天下第一槍乃是皇室鎮國之武‘天子槍’,不與江湖混為一談。這個是‘天下第一帖’,江湖之上沒有哪家槍法能勝過天子槍,所以不列,若是擠進一個‘江湖第一槍’,就很突兀。”

阮生衣恍然道:“我懂了。”

意秋年忍俊不禁,伸手彈了小丫頭的腦瓜,笑道:“你若是懂了,就不會這麼當真啦。這些所謂的‘天下第一’不過是笑老小招攬生意的噱頭,真正公認的‘天下第一’只有四個。”

阮生衣即道:“師父肯定是一個。”

“哈哈,你這小丫頭,真是夠了,句句不離你還沒過門的師父。”意秋年撫須一笑,“剩下三個,你知道嗎?”

阮生衣道:“寧仙子也是一個。”

意秋年點頭道:“還有兩個呢?”

“李真人和蕭總司。”阮生衣應聲笑道。

意秋年“喲”了一聲,有些意外,“青城山的‘老君真氣’享譽一千數百餘載,‘青幽劍術’亦是一絕,若遇到青城山下來的選手,一定要留心。走,到後面瞧瞧‘甲子名人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