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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任誕襟全散,風期不可說

瀑布聲幽,日光微涼。

“給我,鍾離大哥,鍾離大哥……啊,啊!”阮生衣用力抱住鍾離衣的腰身,盡情完成最後的動作。瀑布傾瀉而下,倆人坐在日光下靜靜依偎,直至夕華迫近樹杪。

鍾離衣有一種夢幻的感覺,他無法全然瞭解阮生衣的動機,吻著懷中人的秀髮,不打算去追問。保持著惘然若失的美感,或許更接近對方甚至是自己對這場情事的主張。

夕華漸隱,鍾離衣覺得是時候離開了,領著阮生衣照原路返回。

在路上,鍾離衣重又提到藍甚都,“以我對藍玉人的瞭解,他輕易不會教你劍法,若是有心,他或許會傳授你打鐵的技藝。”

“就算什麼都沒有,我也一樣能拜他為師。”阮生衣三番五次聽到藍甚都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言論,心裡早已沒了底,只能嘴硬,以此鼓勵自己不可半途而棄,“我有的是辦法。”

“你的確很不一樣,那股特殊的劍意,說不定會引起藍玉人的興趣。”鍾離衣由衷一笑,“我很好奇,你們一旦碰面,會是誰先淪陷呢?紅衣出塵,陶然忘機;玉人風流,無跡可尋。”

“無所謂,兩情相悅,我做什麼都可以。”阮生衣扭頭看了看鍾離衣,嫣然一笑,“鍾離大哥,‘天下有雙’‘天下第三’都是別人在說,你的劍法和師父肯定是不分軒輊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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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聽說過十二年前的事沒有?”鍾離衣不答反問。

“是師父擊敗蕭總司的事嗎?”阮生衣笑道,“有所耳聞,原來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鍾離衣悠悠笑道,“蕭總司人稱‘綺羅無痕’,刀法絕倫,一般人根本進不了他的身,藍玉人卻只用二十招便勝了。即使蕭總司並未使出最強一招,也堪稱奇蹟了。”

“如果蕭總司使出絕招呢?”阮生衣大覺好奇。

鍾離衣搖搖頭,“蕭總司當時就算輕敵,二十招落敗也足以說明很多事。”

聞此一語,阮生衣想起謝瞻曾言藍甚都若與大妖對峙,有死無生,心中不服,暗道:謝大哥沒見過大妖,怎就知師父有死無生?哼,那家夥肯定是胡說八道。

“不過大姐姐擁有神乎其技的能力,或許的確需要針對性的剋制之力才能對抗。”阮生衣浮想甚遠。

“那你呢?”阮生衣嘻嘻一笑。

鍾離衣笑道:“我無疑是微不足道的。”

“師父原來是因為太厲害才不收徒的嗎?”阮生衣好奇道。

“有這可能。”鍾離衣粲然笑道。

“那我就讓自己變得強大,至少可以跟他交手,然後再賴上他。”阮生衣脫口說道。

鍾離衣笑道:“你有此志向,我倒想起一個好去處。”

阮生衣即道:“什麼去處?”

鍾離衣道:“四月初一,正好是六年一度的‘山海奇觀’之會,你也正好要入洛。以你的武學資質,說不定有機會爭奪三甲,屆時進入‘山海奇觀’,你會看到許多前輩高人的留招,對你的劍境提升很有幫助。”

“那好!”阮生衣興奮道,“你陪我……哦,我忘了,你不能離開慕容姐姐太久。”

鍾離衣伸手把風吹在阮生衣臉上的髮絲撩到伊人耳後,“丹弦很喜歡你,她一定樂意同行,但我不放心。此外謝公子他們都在,我出面的話總歸是藏不住的,他們都很聰明,應該會選擇離開,你怎麼選擇?”

“謝大哥不會離開我。”阮生衣有一種無法解釋的直覺,笑了笑,“不過你說的對,我還要跟他們呆在一塊。”

“他們沒有一個是等閒之輩,”鍾離衣道,“我很期待你們的故事。”

“你進去了嗎?”阮生衣突然問道。

鍾離衣點點頭,“十二年前,我和楚兄是頭兩名。”

“十二年前?”阮生衣驚奇道,“師父和寧仙子也在洛陽啊!”

“是。”鍾離衣笑道,“那年春天,藍玉人和寧仙子在洛陽痛飲十日十夜,隨後發生當街殺人、比武取勝之事,四月的‘山海奇觀’,稱得上是歷年來最黯淡無光的一屆。”

阮生衣樂道:“為什麼?”

“大概是因為最該進入‘山海奇觀’的兩個適齡選手都沒有與會,”鍾離衣笑容清朗,“參賽的各路選手自是竊喜,看熱鬧的閒雜人等則不免失望。他們不關注、不傳播,大會自然要冷清很多。”

“如果師父和寧仙子與會,就沒有楚大師什麼事了,對嗎?”阮生衣咯咯笑道。

鍾離衣搖搖頭,“怎麼會,他至少能打到搶三。”

“你這話真是氣人啊!”阮生衣痴痴一笑,看看前路,感覺快走到竹林空地了,呼了一口氣,“綺郎,我若鎩羽而歸,就嫁給你好不好?”

“好,我等你。”鍾離衣欣然道,“咱們把這個約定記為‘許字之約’,莫失莫忘,如何?”

“不,”阮生衣握住鍾離衣的手,“要叫‘相依之約’,‘衣衣’不捨,一生相依。”

走到竹林空地,卻有三個人候著。

“丫頭,你說什麼相依?”謝瞻怪道,“你們去了哪裡?哦!孤男寡女,披頭散髮,你們都做什麼事了?”

“任誕襟全散,風期不可說。”阮生衣俏笑道。

“是敝人找上白姑娘,相談甚歡,不覺多走了幾步。”鍾離衣跟謝瞻、尚風悅、皇甫居一見禮,“不期在這裡碰上三位,正好尚公子也在,不如移步敝處,小酌幾杯。”

皇甫居一求之不得,搭腔道:“尚公子,任衛長親自釀的‘玉瓊漿’清醇甘冽,是難得的佳品,不可錯過。”他不知昨夜尚風悅曾與阮生衣共飲,出語天真爛漫,倒是教人暢快。

尚風悅看了阮生衣一眼,見伊人秀髮如瀑,美麗之極,心曠神怡道:“正有此意。”

榣山別業瓜果豐盛,‘玉瓊漿’飲之不盡,不論何時歡會,皆能主客皆歡。阮生衣只當鍾離衣是“任安居”,言行舉止,控制在“白無瑕”這個身份上。能夠瞬間進入對應的角色是一種天賦,鍾離衣暗暗歎賞。

因有捉妖部署,阮生衣一行四人在亥時之前便返回招引司歇宿。

從城東走到招引司有一段距離,時已入亥,四周黑黢黢一片,十八日夜的銀月看得出已有些磨缺,一駕馬車骨碌碌地在街面上行進。

車駕停在招引司門外,謝瞻下了車,伸手拉住阮生衣,跟尚風悅和皇甫居一道:“你們先進去,我有話要跟丫頭說。”

尚風悅和皇甫居一相視一眼,跟趕車的春花致謝,轉身走進招引司。

“你和衛長孤男寡女呆了一天,肯定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春花正待喝駕返回榣山別業,聽到謝瞻冷不丁地說了這麼一句,猛地一個激靈,抓著馬韁的雙手抬到一半,不由自主地定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