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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花開兩相伴27

第一次踏進喬良的學校,文意恍若隔世,不是恍若回到了自己的高中時代,而是……

啊啊啊頭暈啊!這路到底怎麼走啊?好不容易撞上的食堂阿姨怎麼說來著——左轉右轉穿過一棟樓,再左轉繞操場大半圈下樓梯,再然後……左轉還是右轉來著?

文意捂臉哭了:“豆子,你好好看看,有沒有很熟悉的感覺?”

小豆子從善如流地轉轉腦袋瓜,抬手一指,文意順眼望過去——唔,好大一顆黃果樹。她有點兒迫不及待:“那裡?”

“小舅舅喜歡在那裡睡覺。”小豆子軟嘟嘟地說。

額……文意無語地抬頭望天,緊而又忍不住感嘆一句:“你小舅舅真是讓人放心啊!”手搭涼棚地這裡望望那裡望望,清一色花花草草白樓建築,小朋友靠不住,只能靠自己了。

待久了小豆子也不那麼認生的漸漸多起話來。“小舅舅比我還不放心,媽媽總是被他老師叫到學校去。”

文意一愣,這小孩理解錯了她的反語竟然還會反駁!牽著他,選了個左邊方向走:“那你可不能向他學習啊!”

“媽媽說了,好的要學習。”

這屁大點的孩子還挺懂事,似乎想到了什麼,文意懷了鬼胎地問:“那小舅舅有什麼好的值得豆子學習啊?”

小豆子嘟起嘴,認真想了想:“舅舅會做飯給豆子吃,會給豆子買玩具,也會修豆子的玩具,晚上還會給豆子講故事……”邊說邊乖巧地板著小手指。

“怎麼全是豆子?小舅舅對你好,你就要學習啊!”

“媽媽說,小舅舅愛我,才會對我好。所以我也要學習,愛小舅舅。”

對你好就是愛你嗎?可是愛有很多種,而往往它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朝思慕想的模樣。所以文意沒來由的那個酸啊,比打翻了的陳年老醋還酸,吸吸鼻子,說著酸笑話:“那姐姐對你好,你是不是也會愛姐姐?”

小豆子不說話,只看著她嘟嘴笑,文意酸溜溜地又摸了摸他的腦袋瓜,小豆子卻突然喊她:“姐姐。”

“啊?”

“你可不可以不要摸我的頭啊?”

“為什麼?”以為自己被嫌棄了,文意說得有點快,差點兒咬破舌頭。

小豆子抬起那張天真無邪的小臉蛋,認真說:“朗舅舅說了,男生的頭不能隨便讓女生摸。”

叮鈴鈴鈴——下課鈴聲猶如連環奪命催,催得剛在教學樓旁邊的休息椅上坐下,好整以暇的準備吹吹風曬曬太陽的一大一小心肝兒同時一顫,他倆大眼對小眼,拉起手撒腿就往一樓第五間教室小跑衝刺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倆兒是去搶廁所呢,邊跑文意邊問:“小舅舅一般坐哪兒?”他們不搶廁所,但他們怕要找的人去搶廁所。好不容易等來的十分鐘他們不能浪費一分一毫。

“後面。”小豆子像被撒了癢癢粉在身上,一路咯咯咯地笑得歡快。

兩人跑得正起勁兒就被吼了:“你們兩個,就是你們,不許在走廊上嬉戲奔跑。沒看到下課人多,容易撞到人嗎?廁所在那裡跑不了。”

……

……

隔著一道護欄,文意用假得不能再假的職業微笑來掩飾內心的極度尷尬,向那頗有年級主任氣勢的金絲眼鏡男真誠道歉。想她波瀾不驚的三年高中都未有過這樣犯了錯被當場抓住就地訓斥的場景,卻不想讀了大學還能被高中老師逮著像小學生一樣訓斥一回。

天道有輪迴,蒼天繞過誰啊!

顧不了來來往往投來的看熱鬧或是同情的目光,文意拉著小豆子一步一挪,直接趴到五班教室後門口,擋路礙事地探頭探腦。

“看到了嗎?”

“沒有。”

就在文意“完了,還是沒能趕上他搶廁所的速度”的心理活動中,後排有個男生眼尖地發現了他們,問:“你們找誰?”

文意拿出正經八百的友善微笑:“喬良。”

不知道是不是文意的錯覺,那哥們兒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牙酸似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旁邊的人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也紛紛側過頭來……看熱鬧的眼神能不能不要這麼明顯啊喂?門邊的姐妹兒你不是睡覺嗎?還有不知道是誰“得,又來一個”疑似吐槽的聲音能不能再小聲點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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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突然曖昧詭異起來的氛圍,文意著實不敢恭維,卻也硬著頭皮聽那男同學不清不楚地說完:“他這會兒應該還在二樓辦公室。”接著他又換了個很不理解的表情,“你們女生眼裡除了喬良就沒有其他男生了嗎?”

文意不知道什麼叫做含蓄委婉,只知道實誠做人,生硬又不好意思地丟了句:“除了喬良,我也不認識其他男生啊!”也不管那男同學垮掉的表情,拉著小豆子頭也不回撒丫子地跑路了,蹬蹬蹬直往二樓爬,剛轉過樓梯口,抬頭就見走廊盡頭,背靠護欄地站了一排鼻青臉腫甚至頭破血流關鍵還笑得出來的清一色穿紅黑校服的男生,而站在中間笑得合不攏嘴,撐起兩個大括號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的人不就是那不給表情就很欠揍的喬良嗎?

文意有一瞬的恍惚,以為回到了高中,回到了那個時常趴在三樓欄杆上想念有他在身邊的日子裡該是如何的少年青春模樣。

大概也不過如此吧!

喬良看過來的時候嘴角還含著輪廓清晰的笑,清冽乾淨,像萬里晴空出乎意料下的一場陽光裡的彩虹雨,讓人情不自禁地舉起手機想要拍下來……額,都說好景不長,變臉一瞬,看見她有這麼面無表情沒有感情嗎?她是有多煞風景啊!

他沒了表情,文意就只好自己動嘴咧出一抹尬笑。

這時甜膩膩的一聲:“小舅舅。”小豆子撒開文意的手就往樓梯上爬,費力又笨拙的樣子既讓人好笑又讓人抓心,喬良雖然表情不變,但那起身下樓來的動作卻是一點兒也不含糊,文意傻愣愣地站著還沒反應,喬良已經在半路把小豆子撈進了懷裡,兩人默契地頭頂頭玩了會兒,小豆子就說:“你又打架了。”

喬良哄騙性的親暱口吻:“不許告狀!”

小豆子把頭點得像模像樣,順勢就在他臉上“啵”了一個:“親親就不痛了!”

喬良寵溺地摸摸他的西瓜頭:“乖。”然後幾步下樓來,看著文意問:“你們怎麼會在一起?還跑來這裡?”

文意答非所問:“你這傷……”

剛剛離得遠又逆光,走近了她才瞧清楚他左邊臉青腫得厲害,右嘴角裂開一條駭人的烏紫色血痕,傷勢比想象中要嚴重得多。

他打架不是很厲害嗎?怎麼會傷成這樣?文意張嘴還想說什麼,突然從喬良身後冒出個頭來。

張斌頂著一臉八卦:“誰啊這是,女朋友?”象徵性的玩笑只是個不需要回答的開場白,他便很快轉向文意,“你好,美女!沒見過呀,幾班的?”

喬良像是對這個問題嗤之以鼻,插話似的打斷又問一遍:“你還沒回答我,你們怎麼會來這裡?”

文意是個實誠人,實誠人有個先來後到先疏後親的毛病,所以她就很沒有眼力勁兒地向張斌實話實說:“隔壁大一的。”

張斌試探性地看一眼喬良,硬邦邦的呵呵兩聲:“原來是師姐,看著就跟高一師妹一樣,哈哈哈哈……”

確定這是在誇我而不是在說我老土?文意維持著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又聽他說:“師姐帶娃……”像是意識到這話不對,他“呸”了一聲繼續,“來看喬良啊!”

“來逛著玩兒。”話說到這裡文意就順理成章地問,“你們是組團打群架了,被罰站?”

說到這個,張斌突然一臉嫉惡如仇,拇指不屑地往旁邊教室指:“有一人渣,欺人太甚,騷擾我們班一個女同學好幾次,昨晚又不知廉恥地來我們班堵人。”

“為什麼不告訴老師?”文意問。

張斌前後一望,稍微壓低頭小聲說:“他爸是當官的,這種官二代仗勢欺人太久,告訴老師也只能安分一段時間,而且報復心極強。”他攤開雙手露出一身看得見的看不見的傷,“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說得對,沒人輕易去趟渾水,所以文意很佩服他們這些像吃了熊心豹子膽而不知天高地厚地用最原始粗暴的方法去伸張正義的無名英雄。

“然後你們看不下去,今天約一起揍了他一頓?”

張斌撓頭笑出了兩個酒窩:“不是我們揍他,是他帶人揍了我們一頓。”

“為什麼?”文意訝異。

“因為……”張斌欲言又止的樣子一看就是有所顧慮,直到他轉眼看了喬良一眼後像是突然之間得了失憶症,閉嘴抬頭看天花板。

由於從眾心理文意也下意識抬頭望天花板。

兩人的心理活動出奇一致——雖然一時捉摸不透喬良那張比臭雞蛋還臭的臉是擺給誰看的,但兩人都莫名有種自己是罪魁禍首的自知之明。

心虛啊!

這時喬良硬邦邦地開口:“因為昨晚我揍了他一頓。”

有了臺階,張斌趕緊接話:“然後我們班男生就一窩蜂地幫著揍。結果今天哥兒幾個去吃午飯,路上被他們偷襲,那群人為了錢,也真夠狠,後面有一兄弟,跆拳道黑帶四段都被打成我這樣,嘖嘖,要錢不要命,都不嫌那錢拿在手上全是血。”

文意佩服地朝他們比個大拇指,想說什麼,卻又被喬良不耐煩了似的打斷:“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在這裡?”口氣有丟丟衝。

空氣突然安靜……

文意似乎知道這張臭臉怎麼來的了,果然是擺給她看的,她又不是故意不理他,只是單純的……忘了而已呀!

她做出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噢噢道:“你姐姐有事……”簡單回答了他幾句,突然前言不搭後語地問他:“你喜歡那個女生?”

張斌卻像聽了個大笑話:“師姐你不清楚,我們學校的女生都叫他什麼,當代唐僧。唐僧喜歡女生嗎?答案no。她們還有個詞兒叫什麼來著……人間妄想,對,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對於喬良在女生中這麼受歡迎,文意一點也不奇怪,不過:“唐僧也說過‘若有來生’的話啊,你怎麼知道他沒有動過情?說到底,只是沒遇上那個會讓他心動喜歡的女生罷了。”

文意也不清楚這是什麼心理,把喜歡冠在別人的頭上只要與自己無關就有了光明正大的坦然,卻可以把她對他的感情拖死到下輩子也不想理清楚,有時候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理喻。似乎只要他說喜歡,她就可以毅然決絕地轉身離開,連個眼神都不留一樣。

而喬良似乎也從來沒讓她失望過。

“什麼邏輯?照你這麼說,我們一幫哥兒都為她打架了,全都愛她一個?你以為全世界的女生都死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