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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花開兩相伴38

這通電話指名點姓找胡琴,她大半夜手機關機,班主任有事聯絡不上她,事急從權,電話自然而然拐到了文意這裡,無意地造成她二次惶恐受驚。

她就說嘛,誰沒事大晚上打電話給她呀!竟然還腦子抽筋,第一反應以為是喬良打過來的……

想到這裡連她自己都囧了,這想多了的毛病可怎麼辦才好,再不治,就真無藥可救了,禍害一生啊!

等胡琴接完電話,神色匆匆地從衛生間出來時,文意剛喝下半杯水,笑笑還趴在床上不走心地溫馨提示,“睡覺前別喝太多水,小心明天早上起來變國寶了!”

……

聽見陽臺外傳來的開門聲,文意邊嚥下最後一口水邊轉頭,胡琴那張寫滿大事不妙卻依然明豔動人的臉突兀地擠進視線,她剛舒緩一點的心情又忽地拔高了起來。

“出什麼事了嗎?”她儘量平和地問。

“江曉不見了。”胡琴急促道。

“什麼?”文意就知道班主任大半夜打電話準沒什麼好事兒發生。

“她爸媽給她打了一晚上電話,手機關機,一直聯絡不上,現在還沒回寢室。”

說著胡琴動作麻溜地爬上了床,摸到手機又立馬跳下來,長按開機鍵。

“不會吧!她室友也不知道她人在哪裡?”笑笑扔下手機,趴床頭問。

“鬼啊!她室友要是知道,班主任有必要大半夜這麼著急打電話找我嗎?”低頭等開機的間隙,她又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跟她室友的關係。”

笑笑從床上爬下來:“我就納悶兒了,江曉性格挺好的,怎麼會和她室友關係那麼差?”

江曉是班上的紀律委員,在班級活動中一向積極活躍性高,為人也爽快大方,大大咧咧的性格,一頭爽朗利落的短髮,都像個不拘小節開朗陽光的大男孩。班上的同學對她評價很高,人緣也好,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前段時間隔三差五傳出一些她跟室友關係僵化不和的訊息。

“三觀不合唄!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只要將就一下就合得來啊!”胡琴手指不停地劃拉觸及亮起的螢幕。

“現在怎麼辦?”文意擔心地湊到她身邊問,怎麼說江曉也是她的老鄉。

“先在班群問問,我記得……她是組織部的人,問問學生會。”說完她按下傳送鍵,退出介面,又翻出另一個群,重新編輯文字。

“這個班長當得容易嗎我。”末了她不忘悲情吶喊一句。

聯絡了一撥人,胡琴最終透過江曉所在部門的一個師姐瞭解到,她今晚和他們組織幾個志趣相投玩得好的成員出去吃飯K歌了,電話打過去,好在人安全無恙,只是玩的中途手機沒電了,一場有驚無險的誤會。

胡琴聯絡上江曉後的第一時間給班主任打電話,說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班主任依然不放心地囑託她:“等江曉回到寢室你再給我發條簡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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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寢室熄燈後半個小時……

“電話通了,還是沒人接。”胡琴結束通話電話,再打給今晚和江曉一起出去玩的一個師姐。

“師姐,實在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

“怎麼樣?”見胡琴接完電話,文意著急地問。

“師姐說她們半個小時前就回公寓了,但她室友說她還沒有回來。這姑娘咋整的,平時不是個讓人操心的人啊!哎喲喂,急得我頭都快要謝頂了,手上的月牙都少了一個。”

額……誇張了啊!不過要是擱在平時,江曉都是安撫別人給人依靠的女漢子存在,雖然今天鬧了一場啼笑皆非的誤會,但按她平常心大不計較開得起玩笑的性格,不應該有什麼大的情緒波動啊!

到現在還沒回寢室的確有些反常,文意皺眉想了會兒,忽然說:“去操場看看。”

“啊?去哪兒?”笑笑迷迷糊糊摘下耳機,從深夜電臺的性感魅聲中脫身出來,哈欠連天的差點兒從凳子上摔下去。

三個人換上衣服去操場找人。

“在那兒。”文意眼尖地指著操場陰影角落裡一個孤零零的背影說。

“江曉?”走近後,胡琴試探地喊了一聲。

“你們怎麼在這裡?”江曉被她們嚇了一跳,聲音嘶啞乾澀,不知道是唱歌唱成這樣,還是哭成這樣。

“出來找你啊!怎麼不接電話?”胡琴走近後直接在她身邊蹲下,近距離打量,發現她眼睛腫腫的,面色也憔悴,與平時不管和女生還是男生都能打成一片的她截然不同,心中一戳,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更深露重,這地皮多潮溼啊,快起來,坐久了容易著涼。”文意試圖拉她,卻被她拒絕了。

“不用管我,我沒事,真的,你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江曉把臉埋進膝蓋裡,整個人都顯得蒼白無力。

“你,怎麼呢?不過就是一場誤會……”胡琴放鬆語氣,露出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神情。

“誤會?我這麼大個人了,一天到晚彙報彙報,他們不嫌煩,我還嫌煩了,乾脆把我關家裡得了,還出來讀什麼書。”

“明明就是一件小事,他們非要鬧得全世界都知道才滿意。”江曉抱著膝蓋,露出小半張臉來。

“這……”笑笑的嘴巴蠢蠢欲動地顫抖起來,在來的路上她就被兩人紅色警告過,管住嘴巴不許多說話,可是她哪裡控制得住啊,“我們都是成年人……”

“成年人,我爸媽可不把我當成年人,在他們眼裡我永遠是個長不大的三歲小孩。”

笑笑才剛開了個頭,就被江曉陰冷冷有點嚇人的聲音打斷,但她有一點就是好,不管對方用什麼態度說了什麼話,她都好像有自動遮蔽功能一樣聽不見,自顧自的說自己的。

“你爸媽話少嗎?少嗎?”笑笑挨個問了一遍,攤手,“都不少,全天下的父母一個德行,在我姥爺姥姥眼裡我爸媽還不是長不大需要管教的小屁孩,該說的該批評的一樣不留面子,這年頭,誰還不是個寶寶啊!我們都明白你的心情,但是誰叫他們是咱爸咱媽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從來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氣也只是氣一時,實在氣不過,那就吃,別在意那麼多,姐妹……”

胡琴給她一個“你就知道吃”的白眼。

“再過幾天就要跨年了,沒有什麼事情是跨不過去的。”文意也跟著笑笑不明所以地勸她。

“對呀對呀,明天早上還要拼網速拼人品搶課了……”笑笑還沒說完就被禁言凝視了。

“下週的新年晚會你不是要上臺獨唱嗎?不用在意那麼多。”胡琴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反正東一句西一句,往好的方向勸總歸沒錯。

“你們不明白,我跑這麼遠來讀書,就是為了躲開他們。”江曉突然情緒失控,歇斯底里起來,“你父母會管著你交什麼朋友嗎?會讓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事無巨細地彙報這一天都做了什麼嗎?還會在你房間裡私自安竊聽器嗎?”

“總愛自以為是的說為我好,為我好就可以這麼任意妄為地剝奪我所有的權利嗎?我也是有自尊有隱私有自由的……你們不明白,我來這裡報個名他們跟過來住了半個月才回家……你們什麼都不明白,什麼都不明白……”嘶吼到最後只剩泣不成聲。

三個人一時間像被人糊了一腦子的漿水,傻了蒙了完全不知所措,也是這個時候她們似乎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下意識倒吸一口涼氣的結果就是文意冷颼颼的渾身一顫,抑制不住地打了個響亮痛快的噴嚏……霎時哭聲沒了,卻又在下一刻,被噴了滿臉鼻涕唾沫的江曉像個被驚嚇到了的孩子一樣,哇的一聲,哭得更加的響天徹地撕心裂肺了。

一時間,幾個人哭的哭,勸的勸,道歉的道歉,雞飛狗跳亂作一團。

文意更是內疚自責到手足無措,打不住地碎碎念:“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其實我來這裡讀書是我一個人第一次出遠門,那個時候我身邊的人都不明白,有事沒事就勸我別跑這麼遠,我姑姑寧願我復讀一年也不願意看我無依無靠地漂泊他鄉。”

“但是我爸媽什麼也沒說,他們說我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就讓我自己做決定,但我知道他們雖然嘴上不說,但最擔心最想勸我的就是他們,我有好幾次半夜醒來聽見他們在隔壁竊竊私語,不知道因為這件事困擾了他們多久,有多少個晚上睡不著覺。”

“報名的時候他們沒有來,但我知道他們特別、特別、特別想來……”

語無倫次的絮絮叨叨,慌里慌張的語調,故事還那麼蹩腳,然而三個人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眼裡泛起的點點碎光,沒來由的感受到一股不適。

這時文意指了指自己的眉毛:“看見這道傷疤了沒,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們就很遷就我了。”

“為什麼?”胡琴問。

“因為那一次,我差點死掉。”

昨天晚上幾乎沒怎麼睡,還要一大早爬起來上早課,上早課就算了偏偏還要在被遮蔽了校園網的教室裡一心二用地拼著有也等於沒有的4G網瘋狂搶課。

階梯大教室最後一排,胡琴在旁邊刷著網頁嘀嘀咕咕:“人生這杯茶,誰喝不是苦……這網簡直日/了狗了……”

文意:“……”

明目張膽趴桌上補瞌睡的笑笑迷迷糊糊說:“你不是借了三個師兄一個師姐的號,提前選好課了嗎?”

“對哦……”胡琴一臉恍然大悟,感覺自己的智商喂了狗了,這麼想著的同時她已經放棄了自己,開始不顧形象地……扣眼屎,“腦子被門夾了,眼睛也被膠水粘住了,那現在幹什麼……”

“現在就是等……”笑笑換了個方向睡。

“月黑風高夜……”胡琴閉上眼睛,頂不住的也趴了下去。

“殺人放火……”

“什麼殺人放火,是換課啦!”胡琴的一隻手搭笑笑脖子上,腦袋笨拙地轉個方向,“阿意,望著點兒風啊,我們小憩一會兒,就一會兒……阿意……”又呢喃似的叫了一聲,依然沒有回應,她艱難地睜開眼,就見文意雙眼無光地走著神,“想什麼了你?一臉生無可戀。”

“我知道哪裡不對勁兒呢!”文意突然回過神來說。

“什麼?”胡琴最近頭大地處理了一堆麻煩事,比如那誰不長腦子的被騙了好幾萬塊錢,哭爹喊娘的說不活了,怎麼勸也勸不住。還有那誰誰不按時交作業,負責任的學習委員在使出渾身解數也無能為力的情況下說什麼也要甩給她去管。又是那誰誰誰因為檔案材料不齊,用QQ訊息轟炸了她一天一夜,逼得她內分泌失調,如花似玉的臉上像長蘑菇似的一夜之間連冒了好幾個特扎眼的大紅豆,到現在還沒有消下去。

所以一聽文意這大驚小怪的語氣,以及配上那很是不好看的臉色,神經就像發了燒發了情一樣敏感起來,以為又出什麼事兒了,瞬間精神來了地瞪大眼睛,卻是聽她說。

“早上走的太急,忘記泡蜂蜜水了……”

胡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