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菩薩能對阿難陀尊者有如此盛譽，可見看中。既然是菩薩看中的佛門弟子，又怎會心念紅塵，輾轉其中不得法身？”
辯機聽得高陽這樣言語，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卻也沒有說話，只是繼續聽高陽說。
“辯機，這原是你同我講的故事，原何如今卻要我來為你解惑了？”
高陽靜靜的，言語表情中也沒有什麼波動。
辯機見高陽如此，眨了眨眼，舉杯飲了口茶水，道：“確實是這樣的。”
辯機復看向高陽，眸中是些耐心，他道：“可貧僧記得，公主的故事不是這樣說的。”
高陽點了點頭，說：“是啊，可是我現在覺得你的故事才是對的。”
辯機右邊眼皮一跳，彷彿有些不太舒適，他問：“原何？”
高陽笑了笑，說：“辯機，你的心裡有佛祖，有師長，有蒼生。”
高陽表面十分釋然的模樣，然她心中究竟如何，面上不表現出來，辯機也是不懂讀心術的。
“可是，我卻不是你的蒼生啊。”
高陽的話，辯機總是聽不懂的。高陽的話中，有太多太多的情愫。辯機本就不善揣測人心，何況高陽的話就如同深淵，他只能隨著這深淵一圈圈的捲入進去，無法掙扎······
“這世間的萬物於辯機而言，都是平等的。”辯機雙手合十，默然的施了一禮，道：“公主亦是一樣的。”
“一樣的？”高陽反問辯機。高陽問他：“可是辯機，你見到我，依舊會行禮。你待我，從來不會向接待那些善男信女一樣，不是嗎？”
辯機看著高陽，清淺一笑，道：“這本質上，就是不一樣的。”
“哦？”高陽不解。
辯機道：“公主從來不信佛祖，又怎能與信徒相提並論？”
辯機雖不瞭解高陽，但他能確認的是，高陽不是佛陀的信徒。或許說，高陽甚至有些討厭佛門······可辯機不解的是，高陽既然不喜歡佛教，原何對佛門經典有如此高深的見解，且高陽的獨到之處，與他不謀而合。他與高陽論道時，甚至覺得自己是在同另一個時空的自己在對話······
“我不信佛，我只信你。”高陽這話說的沒有什麼溫度，可她看向辯機的眼中，卻只剩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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辯機也被高陽這樣的眼神震懾到了······
高陽之言，辯機不知要如何應對，他不知道高陽的心裡到底是怎樣的，高陽看起來十分的像朝令夕改，可骨子裡她一直在堅守這一樣東西，從不改變。
“公主信我什麼？”
高陽就像是個雙面人，一面是絕情，一面卻更深情······
“你說的我都信。”
兩人對視，原是再正常不過，可如今，辯機卻是再不敢看高陽的眼。那是他不敢陷入的情深······
辯機雙手合十，默唸著經文。後來才說：“辯機引公主為知己。”
雖然此刻高陽心中複雜，卻也是笑了出來，辯機這番露出的模樣，真是像極了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