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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緣來

“君末笙,南宮羽動了。”時時刻刻關注著“冠羽”的紅衣少年第一眼就發現了南宮羽的異樣,“他又開始飛了。”破繭而出的南宮羽直直地往一個方向飛去,沒有停頓,目標明確。

“接著看。”君末笙也到了紅衣少年身旁,和他一起看向“冠羽”中的畫面。

“君末笙,南宮羽好像要停下來了。”紅衣少年看到鏡中的少年頓了一下和藍衣少年說道。

“嗯,看來他的目的地不遠了。”藍衣少年揉了揉紅衣少年的頭,緊盯著“冠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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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末笙,南宮羽怎麼不見了?”看著鏡中的南宮羽一秒消失不見,紅衣少年有些慌了,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不顫抖。

“是瞬息。”藍衣少年指出了問題所在,瞬息是南宮羽的保密法訣之一,只是不知道為何南宮羽會用到了現在。

“君末笙,你看!”紅衣少年指著鏡中的畫面,整個人都是不可置信,“是君殿的外院!”那個地方他每天都要去好幾遍,不可能會認錯的。

“先等等。”南宮羽拉住了人想要出去一探究竟的手。

“是那塊石頭。”紅衣少年看到南宮羽在一塊石頭旁站定,而據君末笙說他就是在那塊石頭那撿到他的。“石頭上竟然有字!”看著南宮羽把手放到了石頭上,然後石頭上瞬間有字顯現了出來。

“我一直在思索,生命的軌跡到底是什麼?是在冰封自己之後自行瓦解,還是帶著那一縷靈魂的不安苦苦掙扎,渴望新生。

一個人為什麼可以在心臟停止情感的觸碰後,還要試圖觸及那一抹或許本來就不存在的靈魂的溫熱?

如果一切無論如何都是要回到原點,就像一個魔咒,無論如何都無法勘破,又何必苦苦掙扎,且不論一響**的喜樂是否能融合周遭的冰雪,你就看那心的溫度,早已成為一潭死水,無波無喜。

在多少個日日夜夜,我告訴自己,我也想要一絲溫暖,哪怕一瞬間也好,把臉面向太陽,假裝自己的溫熱,觸及皮膚,除了冷還是冷。

好像我生來就應該是沒有陽光的,在一次次汲取中消耗掉自己的情感。睜眼我看不到一絲光明,邁步我看到的是萬里深淵。

跳下吧,心裡有個聲音對我說,你看那岩漿是多麼的漂亮,一定能給你增輝。沉睡吧,理智的掙扎,靈魂早已毀滅。

我渴望著踏出僵局,就像一個圓形的迷宮,來來去去只有我。其實我不該動的,至少應該告訴自己,獨居一隅,呵,不要想著觸控外界,兜兜轉轉只會加重冰的厚度。

要麼一生,要麼陌生,註定我孤生。

如果有六道輪迴,請讓我直接泯滅吧,我不想要長生,也不奢望永恆,更不想要愛恨情仇貪念痴的教化。如果可以,我寧願做一縷空氣,徘徊世間,用一個個不屬於我的故事感化我。如果可以,我想要成為一滴雨,在炎熱的夏天落下,聽那一聲驚呼。如果可以,我想要成為一抹風,吹走焦躁的不安。啊如果可以,有那麼多的可以,請讓我從未在這世間存活。

或許我是個假人吧,無欲無歡無情無愛,弄不清什麼在靈魂裡騷動,融不入自然,動力源泉早已枯竭。

是什麼可以讓我有短暫的波動?就像那飛蛾,天黑了,請閉眼。如此這般,為何會從夢中醒來,接著下一個無所事事?

我曾祈禱,神啊,請帶我走,在這世間,哪怕一秒鐘,我也不曾感到過自己的存在。我想我本來就是不存在的吧,可笑的是,我撫摸著自己逐漸冰冷的心,想著揉兩下,總會跳動的,那只是一瞬,並未永恆,哦,我總是這般,已經逝去如何復活?

如果有來生,我不願也不想再看見我自己,就像一個失敗的作品,無論怎麼折騰,還是殘花敗柳的樣子,激不起一絲興趣。

如果有地獄,請讓我常駐,我想那萬般技藝,總有一種,可以讓我灰飛煙滅,再沒有重組的可能,也斷了痛苦的根源。

一個人是如何時時刻刻催眠著自己與外界共處的?就像一層無形的枷鎖,你早已被隔絕,如何能夠有例外。

時光,是謎語,一次次從我指尖溜走,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渴望著一個溫暖的懷抱,是奢求吧,那從不屬於我。別問我為什麼,我從小就知道,人生就是為了想要告訴我:溫熱他從來不屬於我,我只有寒冰。一絲絲溫熱可以讓我不顧一切的包裹,哪怕自己窒息。溫熱他怎麼會願意被我凝住呢?他從來不屬於我,也未曾想過在我身邊停留,就算是短暫的滯留,或許也只是沒見過如此可憐樣的一點施捨吧。

下一個明天,溫熱仍舊不屬於我,寒冰從未離我而去,我卻總想著把他烤化,真真可笑之極。或許就是這樣的吧,尋尋覓覓看不到桎梏的裂縫,為何要執著?”

“緣來竟是如此麼?”南宮羽撫摸著石碑上的字向紅衣少年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而這個時候,紅衣少年也終於看清了南宮羽的臉,然後整個人向君末笙的懷裡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