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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怪事

已經到了出發去京都的日子,按照今天出發,我們最遲也得兩個月之後才能到京都。不過,郡主宋曉他們很開心,急得三人一晚上在房間裡鬧騰,絲毫沒有在意我這個男子大晚上的想法。

所有人整裝待發,高傒身穿御賜鎧甲,安澤一身青袍,吳璟梁和平常沒什麼兩樣。衙門的林文韜這個死胖子也把自己最合身的衣服穿上,顯得他更加“健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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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共有兩輛青轅馬車,三匹馬。按照道理,我應該和宋曉一個馬車,郡主和湘湘一個馬車,但是現在變成了,我一個馬車,宋曉,郡主,湘湘一個馬車;剩下安澤他們三個騎著馬。比較勞累的就是林文韜他們,十個人只有八匹馬,所以有時候得換著騎。

就這樣我們一路前行,十來天裡,宋曉白天在馬車上抱著祖上的冤案集刻苦攻讀背誦,而且時不時換一種方法重新編寫,晚上住在客棧裡便和郡主她們談起家長裡短來,時不時還和郡主她們講起故事和邏輯學,郡主也是邊抄邊背,兼練練筆法。

而我就不一樣了,白天睡覺,晚上睡覺。唯一擔心的就是高傒這次跟來,是否有什麼想法。不過,我想多了,自從安澤來到我家中幾秒之後,聽說回去之後他便瞭解了一下我所有的恩怨,知道我與高傒有過節,比我還有注意高傒的動向,所以自我感覺安全得很。

湘湘見到郡主天天和宋曉苦讀練習,搞到後來,湘湘也有些相信郡主是真心想學了,畢竟從小安王之類的貴族給她的思想就是女子無才便是德,但是宋曉給了她不一樣的感覺,或許郡主真懂得了書到用時方恨少的道理吧,這樣,他就能與我多少有點話題。所以現在遇到她不明白的地方,湘湘和郡主便和宋曉一起參詳。

宋曉雖然只懂刑,不懂律,所以,時不時也強行上我的馬車非要我解說一下。但是四個人動靜太多馬車晃來晃去的,所有人都不敢靠近,深怕打擾到我,每到這個時刻,高傒的劍總算拿捏得死死的。

不過,郡主還是有一些非常人能及的有點。畢竟家室淵源流常,對古人立法本意的揣摩,往往比我準確,常常使我有茅塞頓開之感。

現在已經是從春天到了初夏時分,經常下雨,道路變得十分的泥濘。不過這雨天看書,更能讓人靜心。

這一日,暴雨磅礴之後,我們一行人來到一個集鎮,鎮上僅有的兩家客棧裡都住滿了人,一問才知道,由於連降暴雨,前面一座木橋被洪水沖毀了,由於洪水太大,沒辦法進行修復,也不知道何時才能修好。所以客商們都被堵在了這裡。由於我們人數眾多,而且有女子在旁,不能隨便找荒郊野嶺駐紮就行了。

不得已問了當地人之後,得知還有另外一條小道可以繞過去,走得快的話,天黑時能趕到一個叫言門司的村莊借宿。第二天再走一天,就可以到前面的縣城,回到官道上了。只是這條小道要翻過一座大山,山道都是崎嶇羊腸小道,馬車沒辦法透過,只能步行或者騎馬穿越。這些商客們不願意冒險,所以沒什麼人肯走這條小路。

所以,我們留下來所有衙門差吏安頓馬車,我們騎馬前行,他們後來趕上就好。

依著安澤的意思,是要返回前面縣城裡,等候木橋修復。但是我覺得,好不容易出行一趟,走走夜路也可以,郡主也是這麼想的。

我們的馬車都是四駕的,解下六匹,還有幾匹能把馬車拖到下一個縣裡接應我們了。

原本這個方案只有我和郡主宋曉三人同意,但是高傒和湘湘見

郡主要抄小道,便嚷嚷著也要騎馬和我們一起走小道。安澤和吳璟梁當然不敢違抗,只得也卸了馬匹,把行李掛在馬後,和我們抄小道出發了。

聽聞言門司原本是前朝的一個司門,也就是現在的衙門,不過,後來前朝腐敗,這裡便被難民攻下,成了一個村莊,不過名字也沒有改。

這時候,雨早已經停了,但已經將山道澆得到處都是泥坑,加之小道崎嶇難行,不敢走快,辛辛苦苦爬到了山頂,又蜿蜒前行,時而在密林中穿行,時而又下山谷盤旋在山腰之間,沿途一戶人家都沒見到,也沒見到一個行人,就我們這七個人七匹馬,在這大山深處,行走在與世隔絕的幽冥鬼道上。

山中的日頭落得很早,太陽一下山,這山谷裡便暗了下來,好在已經準備了火把,點亮了火把繼續前行。

這一次郡主反而沒有像上次那麼害怕,還問宋曉見過蛇沒有,她說自己見過,像個女孩一樣像宋曉炫耀。只有高傒一臉擔心。

天黑下來了,山裡各種奇怪的聲響也就出來了,湘湘反而郡主附體被嚇得大呼小叫,搞得大家都很緊張。不停嘀咕著說肯定上了當了,被當地人騙了,這荒郊野嶺的,哪來的村莊?

安澤他們三人聽了湘湘的話,更是氣餒,高傒本來也想說句洩氣話,打擊一下我當初的自作主張,不過想的這也是郡主想的,更看見湘湘人已經嚇得臉色蒼白,郡主在一旁一直安慰便也不敢說什麼了。

我和安澤這種野路子出身的人倒是無所謂,穿越過來之前,以前和我師傅那老賊,爬山下坎,摸黑走夜路,什麼事情沒幹過,現在這算得了什麼,更何況還有幾個佳人在一旁,一雙雙美目瞧著呢,更不能裝熊。

不過,說到走夜路,我就來氣,一次,我師傅在山匪老窩和山賊喝多了沒有酒,非叫我一個十歲的娃兒去鎮上買來,結果我一個來回,天早就亮了,我師傅就回家了,到了山上,官府已經打上來了,我一臉懵。

為了能讓湘湘轉移注意力,郡主一邊安慰,宋曉在一旁不停地說話,一會說那山象駝峰,一會說夜貓子叫聲象小貓咪,惹的湘湘咯咯笑個不停,這話倒也解了大家一些緊張。

打著火把又走了一個多時辰,就在大家疲憊至極,又累又餓的時候,宋曉眼尖,一眼看見遠處半山坡上亮著兩盞幽黯的燈光,應該快到村莊了!

大家頓時來了精神,加緊趕路,不過,山裡的路就是這樣,看著很近,真要走起來,還有好遠。

又走了小半個時辰,這才慢慢看清楚,那燈光處果然隱隱有幾棟樓房,在滿山的松樹叢中時隱時現。山風帶著雨絲,從松樹尖吹過,發出嗚嗚的聲響,彷彿叢林中莫名的幽靈,在樹梢吹口哨,讓人毛骨悚然。

眾人不約而同加快了速度,又過了小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了所謂的村莊的小路。

走到村莊前,有一個沿著十來級斜斜的臺階上去,來到村門庭前,這山門其實應該不能叫門了,因為只剩了一個破爛的牌匾。

站在牌匾前,舉著火把抬頭一看,只見牌匾正上方,一塊匾額上黑體隸書寫著三個字:“言門司”。

?那匾額也已經破敗不堪,如果不是掛得太高不好夠,估計也早已經被人拿走當柴燒。

不過我發現,這個村莊果然是前朝的,有一種財大氣粗的感覺,雖然現在破破爛爛,但是放在當年絕對比我們現在的衙門還要奢華。正中央的一個司門中心很簡陋,三棟房子,正中一座大雄

寶殿,旁邊兩排廂房,大雄寶殿和兩排廂房屋前伸出來三尺來寬的屋簷,屋簷下是一尺高的青石板月臺,將房屋四周圍著,從這格局可知,這一帶應該經常下雨,所以房屋的構建比較注重防雨。

村莊四周是兩人高的圍牆,但也多處殘缺了,可以望見外面黑森森的樹林子,這圍牆也就等於形同虛設。

剛才看見的的燈光,就是從這個村莊中心裡發出來的。只是大門緊閉著,看不見裡面的情況。

宋曉站在院子中朗聲道:“村裡有人嗎?”

“年輕人們,你們趕緊走吧,趁著現在雨還沒有大,你們回到鎮上,莫在這裡白白把性命弄丟了!”

突然,一個聲音傳了出來,把我們所有人嚇了一跳。以後滿臉皺紋的老婦人走了出來,打著個油燈,宋曉眼尖,一看這油燈便發現這是動物的屍油,很可能是人的,不過她不敢說出來,怕嚇到郡主她們。

所以就只嚇我一個。

“你為什麼要和我說!”

“因為我也怕,我不想一個人怕!”

當然,出來郡主沒有人在意我們這樣偷偷摸摸說話,安澤他們只是好奇為什麼這老婦人會這樣說。

“這裡有鬼~”老婦人陰陽怪氣的尖叫起來,知道的不難看出她是瘋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鬼上身呢。

不過湘湘和郡主向我靠了過來。不過,那老婦人沒有瘋,宋曉說,你看他的鞋,在這裡雨那麼大的情況下,還這麼乾淨,而且,指甲都很短,很乾淨,像是經常打扮,只是裝出來的假象。於是便上前去,和老婦人交流起來。

“老人家,別怕,你能告訴我們這個村莊為什麼沒有人呢!”

“都被鬼害死了,你們最好趕緊離開。”

“有鬼?在哪,為什麼我們看不到!”宋曉把我們的乾糧拿出一點個老婦人,“你能告訴我們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不知道為什麼,老婦人既然對宋曉親切起來,也說出來一個專門嚇郡主和湘湘這樣小姑娘的故事。

多年前,因為存裡的人被一個女鬼給嚇破了膽,起初開始只是晚上沒有人敢走夜路,但後來所有人都跑出去了。

因為村裡發生了一件怪事,每天到了晚上,就有一個披頭散髮的人來村子裡偷雞,而且抓了雞就走,也不管雞叫不叫喚。

村子裡老丟雞,就氣壞了有一個叫二虎的年輕人,他覺得可能是有人故意裝扮鬼來嚇唬人偷雞的。這天半夜,大彪聽見自家院子裡雞在叫,就趕緊起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天晚上的月亮非常亮,二虎就見院子角落的雞窩旁邊有一個白衣人,正在彎著腰蹲在那裡抓雞,“誰他娘的這麼大膽啊!我都出來了,還不管不顧的偷雞?”

“咳……咳……”二虎還是害怕的,於是故意大聲咳嗽了兩聲,本以為把偷雞賊嚇跑就得了,沒想到那個白衣人還是在那裡抓著雞。

是可忍孰不可忍,二虎於是抄起傢伙和火把就走過去,舉起來照著那個白衣人身上就是一下,隨口罵道:“你個狗日的也欺人太甚了,我都咳嗽了,你還要偷……”

讓二虎沒想到的是,那個白衣人挨了一棍子好像沒有什麼反應,在雞窩裡抓起兩隻雞才慢慢的站起身。等她兩隻手各自抓著一隻雞轉回身,直接和二虎來了個臉對臉,二虎看後不由得驚叫起來,原本舉起的火把緩慢的落了下來。

“二……嬸,怎麼是……是你?你……你不是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