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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局中局(中)

談至深夜,眼看著城內馬上宵禁。二皇子雖然貴為一國公子,但是向來崇尚法治和禮治,說什麼也不會觸碰齊國百年的律法條規。

“完了,大人,剛剛只有我與二皇子一同前來時,只帶了兩個侍衛,不是說好今夜和兄長我們徹夜長談嘛,現在讓公子一人和兩個侍衛回去,怕是不妥吧!”彬木猛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彬木這些日子,二皇子一直對著他安慰,說當年虎域將軍不可能拿一國利益來換取你,這是國之大義。封侯拜相之後,不貪圖富貴,告老還鄉,這是心性之舉,對你念念不忘。而且,這些他所受的折磨不你彬木要輕。

而且,安澤甚至說了,為了報答二皇子對彬木的救命之恩,會一直保護二皇子。

加上我救出二皇子,彬木開始慢慢原諒了安澤,甚至說了,過段時間,與二皇子一同前去天禾郡,找虎域將軍,和自己的父親見面,隨便去拜一拜母親。

“沒事的彬木,你與你兄長數年未見,好不容易相聚,我怎麼能破壞呢,而且城內守衛森嚴,沒事的!”

彬木沒有說話,還在考慮一下,還沒有等彬木反應過來,二皇子便強硬拜別,自己獨行離開。彬木想追出去,我輕輕碰了一下他的長袖,說,沒事的。

彬木便停了下來,讓二皇子一人回去了。

事後,安澤和彬木離開大廳。

旁邊的高傒和吳璟梁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出於好奇的高傒問道:“大人,你為什麼不讓我或者吳大哥送二皇子回去,萬一路上遇到點什麼危險,你這不是又把安澤剛剛建立起來的好感往火坑上推嘛!”

高傒向來武人心思,說話便是直來直往,不像吳璟梁或許知道我心裡有自己的想法。他也知道,如果二皇子在來受我所邀在回去的路上出了意外,皇上會責怪我,而且大臣們可能會找茬。

而且我也說過,二皇子在齊國的安危甚至可能導致魏國對齊國的動作。

“放心,大人有自己的想法,皇城之內能發生什麼!”宋曉說道。

“你怎麼知道不會有人對二皇子下手。”我突然那麼一反問,高傒與吳璟梁也木訥了一下。

“你這話什麼意思?”高傒從心底覺得這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我轉過頭去,“今夜,己霖公子可能會被暗殺。”

“為什麼!”郡主急火攻心,臉色發白,“那你還讓他一個人回去,如果二皇子出現意外,彬木肯定恨死安澤,安澤肯定恨死你,高傒,追上……追上二皇子……”

“別想了,我不會讓你們出去的!”我眼神異常堅定,堅定得讓人害怕,“他不會死,因為他死了我就沒有下一步可以走了。”

過了老商道不遠就是關平橋,過橋穿過關平橋門就是繁華的春螺巷了,那裡一定會有不少的茶館和酒樓還開門,更何況是禁衛軍管轄的地界,二皇子之所以不想彬木的陪同,今天的他真的是想好好散散步,或許,知道了自己和彬木在齊國的遭遇與當年太子與自己的奪嫡黨爭所致。

他不得不好好算一下這筆賬。自己的哥哥是什麼德行他十分清楚,一直想吞併齊國。雖然齊國看起來確實強大,但是,有了郡王分封,就算現在打不贏,但是一旦開戰,齊國必定會內亂,魏國就會有機會。

“你們先行吧,我稍後慢慢回去!”二皇子對著兩個侍衛說道。

“不管您說什麼,我們都不會丟下您的,讓您一個人走夜路,日後怎麼向安澤大人交待啊,而且,剛剛臨走之前,左大人叫我們時刻在你左右。”

夜間的京都如此清淨,二皇子心裡想

道,如果,一個國家,沒有掠強劫搶,沒有打家劫舍,夜間也可以安樂其中,那該多好,只是,現在這世道太亂了,漸漸的,失去了禮,失去了法,一國國家不是一個國家,郡王與天子之間,諸郡王與郡王之間,百姓怎能安樂起來……

不光齊國,魏國又何嘗不是一樣,只不過自己的這位大哥,魏國的新皇不明白。齊國,絕對不是好惹的,十七金甲戰隨便一個就可以打敗我們魏國任何一個將軍。而且,掖影閣據說還是齊國某一位大人物所管控,這可是遍通了整個大地的組織。

無論如何,為了魏國的子民,絕對不能與齊國開戰。

寂靜使二皇子停住了腳步。

怎麼回事?

……突然聞到一股血腥味。

大概是前面……右手邊的衚衕附近,己霖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這對於他一個皇家公子應該不常見,但是在野這些年,和與齊國邊境的摩擦戰爭中,血腥味慢慢的也變得熟悉起來。

商道的院牆被夜色包圍,說的也許是旁邊一條衚衕。二皇子拿燈籠照了照,然而光亮太微弱,只有無邊的黑夜像高牆擋在面前。

二皇子雖然心裡不安,但,他絕對不允許有人敢在夜間行兇,雖然他不是齊國人,但是,對於生命的尊重,而且好奇心驅使著他往前看去。

但想在亥時東城門宵禁前返回宮外,不然會讓那兩個侍衛擔心。他挑起燈籠,小跑起來,嗅覺還沉寂在莫名的血腥味中沒有反應過來,身體早已經跑遠了。

這時,後方兩三間門庭遠的地方突然響起了人聲:“獵物,應該是到了!”由於近得出奇,二皇子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他回頭一看,燈籠所能照到的地方,能清楚地辨認出幾十個個男子的身形。比那更清楚的是,男子手裡正耍弄著一個陰森森的放光的東西,很短,但不是刀,類似於匕首。

雖然瞬息之間辨別出來不是刀,卻不能掉以輕心,絕對是江湖武器,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早傳到了二皇子的鼻孔裡。

“把身上值錢的都拿出來吧!”一命蒙面男子喊著。

二皇子心想,八成遇到皇城中的流匪了,許多戰亂國的百姓流入齊國內,其中有混雜了一些強盜,匪徒。

反應過來以後,二皇子準備拔出長劍,可轉眼一想,自己的武藝連個普通將士都打不過,眼底下是沒有一點兒把握,倒不如先看看能不能滿足他們的要求,可是,他們手上的傢伙流著血淋淋痕跡,恐怕不能擺脫那些傢伙……

倒不如跑吧,也許侍衛就在前面,可情勢緊張得不禁令人發抖。 二皇子立馬繞開逃走。

有燈籠!他們會追著亮光來的!

立刻吹滅了手裡唯一的光亮。燈籠熄滅前一刻,一個箭步竄進了右手邊的衚衕,貼著牆根蹲下了身子。背後土牆的冰冷一下子順著背脊傳上來,冷颼颼的,令人不住打冷戰。因為光亮和腳步聲都消失了,突然被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包圍,便也停住了腳步。能感覺到他們正到處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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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這兒,他們早晚能摸來,要是逃跑,又會順著腳步聲跟來。哎呀,一定會被發現的!

二皇子屏住呼吸,儘量不發出一點兒響動。不用任何人說,這種情況下是斷然逃不掉的。腳步聲一點點靠近,血腥味和那股不寒而慄的感覺也一點點逼近。這樣下去的話……

二皇子把頭轉向了皇宮所在的方向,現在就希望著侍衛們發現他回來晚了,回來找他。

“他們應該就在這附近吧?” 為了讓自己鎮定下來,對著自己安慰道,“嗯,就在前面不遠……

他的呼吸聲僵硬而發抖。正茫然不知所往的殺手們慢慢向他個人藏身的地方奔來。“啊——”二皇子大叫,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蒙面匪徒發現了他,揮刀一砍,背上的衣衫便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他在這!”蒙面人大喊,立馬所有人都籠絡到一起來。

“別廢話了,趕緊殺了!”

眼看著刀快落在自己的頭上,兇徒準備動手之際,只見“刷刷刷……”的幾聲,十幾名兇徒已經被趕來的將士暗箭射死,一名帶頭的反應得快,立馬跑了出去,消失在黑夜之中,幾名武將也追了上去。

“公子,沒事吧!”來的將士是禁衛軍將軍潘武手底下的一名參將,立馬跑過來扶住二皇子。

不過,明顯他們不是流動的護城將士,而且軍營編制,不應該隨便外出,但是,當時的二皇子沒有想那麼多。幸好,傷口沒有深入內臟,只是皮外,但是足夠他一個貴族公子所受的了。

“不礙事,撿了一條命,可怕可怕!” 二皇子還能說得出話,這讓那名參將心放下來了一絲。

二皇子馬上舒了一口氣,說道。然而聲音卻依然很僵硬: “真是可悲,央央都城居然還有流匪在夜間行兇?到現在還有很濃的血腥味,這些傢伙到底幹了什麼呀,明日我便去衙門和做左大人說說,明命齊國刑部,徹查這些兇徒。”

“公子沒事就好,但是傷口必須及時處理,先送公子回宮吧!”

二皇子站起來,撣了撣衣角。因為在牆角蹲得太久,也許弄髒了,但是在黑暗中,連一身的絲綢品緞的花紋都看不清,

“那就拜託你了。”

兩人結伴在前,後面幾十名武將牽著馬從藏身的衚衕回到寂無一人的路上。還沒走到大路,烏雲突然散開,夜景又重新清晰地呈現眼前。充滿幹勁的二皇子發出了遺憾的聲音:“連我都如此,這百姓可怎麼活法!”

聽著有一種嘲笑齊國宵禁治理不嚴的感覺,但是,二皇子真正的意思只是感嘆一下。

“公子不必感嘆,我們會抓住這些流匪的。”

“抓了他們,就完了,難道就沒有別的了嘛?”

慢慢的,突然,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他們好像看到了什麼,能看清近旁的景物之後,所有人轉過頭看剛走出的衚衕,聲音立刻哽住了。不成聲的驚訝是因為淡淡的月光包裹住的兩個人形。

剛才那條衚衕的深處,大概十幾間以外,靠土牆長著三棵松樹,兩名三十歲上下的男子像被人塞到了樹根底下,兩隻手抓住樹幹,腿腳像奔跑時那樣分開,從遠處看,就似在跳舞。然而卻紋絲不動。從被割開的脖子裡流出來的血,在月光下正一點點將和服染成暗紅色,味道又濃又腥,那種逼人的感覺就像剛才那些流匪把手中的利刃架在他們脖子上一樣強烈。

二皇子不由得捂住了嘴。

“去叫人來?” 二皇子快發不出聲音了,“是他們,他們才比我多走幾步,居然……”

頭上是皎潔的明月,走起路來應該輕鬆多了,然而二皇子的腳步卻十分沉重,嘴裡還不時冒出一些沒頭沒腦的話。剛剛還和自己談話的侍衛,現在卻成了這個樣子。為了斬斷二皇子混亂的思緒,畢竟他沒有看到過如此血腥的場面。

那麼參將堅定地說道: “他們已經死了,公子。”

“這個我明白,可是……”

突然,二皇子倒了下去,武將們立馬扶起,看了看他的傷口,有些紫紅的血液流了出來,帶頭的參將大喊:“傷口有毒,快,快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