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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彬木的報仇之路

彬木快馬加鞭三個月趕到了天浮郡,仇恨讓他不知疲倦:趕來的途中,彬木每逢客棧就換一匹良駒,三天休息一次,一次休息,第二天天還沒亮就出發,餓了發現自己忘了吃東西,就把腰帶緊一緊,渴了就策馬揚鞭奔向臨近的小溪邊喝口涼水:二皇子死得不明不白,任他己致頭頂烏紗再大,他扒皮抽經也要他生不如死,如此才能告慰二皇子的在天之靈!將軍府又怎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所犯我,我弄死那人!

有一次因為太累,彬木累得在馬背上打了個盹,差點走錯了路,彬木怪了自己好久。而這些,除了自己其他人永遠也不會知道,彬木也沒打算告訴任何人,就像二皇子對自己的好,從不掛在嘴邊。

彬木努力的告訴自己:我是來報仇的,不是來送死的!

彬木不怕死,他怕的是,自己死了,還沒能讓罪魁禍首搭上一條命!

他在離城門還有八百米的空地下了馬,平復好心情以後,牽著馬徒步往城裡走去…

彬木來到天浮郡以後,就開始沒日沒夜的一直跟蹤著己致,但他發現:己致身邊都有護衛,除了在王府,還有和浮王會面的時候沒有護衛。但是,王府裡將士眾多,又個個會些拳腳功夫,實在不適合下手,要想殺了己致,只能等到他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方是最好的時機。

一連幾天沒有閤眼,彬木的眼睛佈滿了血絲。可他任然努力的等待這適合的時機…

最後得出結論,唯一的機會就是己致回到將軍府睡覺的時候,但是兩次刺殺都失敗了,這讓彬木糾結:究竟是己致太狡猾,還是自己太笨!

許是二皇子死得突然,讓彬木誤以為要殺死一個人很容易…

第一次,彬木去福樂居的樓頂上的小閣樓蹲點,這是每日己致出府和回府的必經之路,在這等他,錯不了。可是一箭射去,最後不過是釘在了轎子的窗戶上,那兒釘了半塊白色的厚厚的木板,從遠處看,根本看不出有何蹊蹺!身邊的近衛一瞬間全都湧上去圍住轎子,再下手,就會暴露位置,甚至連累整棟酒樓的人。

第二次,彬木買了上等的迷魂香,趁己致睡著以後,將窗戶小心翼翼的開啟一個口子,將迷魂香往屋裡吹去,在以為己致差不多昏迷不醒的時候溜進屋裡,不料己致太過謹慎,房間四下通風,而屋裡,本身點著的就是提神的薰香,己致竟沒有完全迷了神志,稍微大點的動靜就足以讓他醒來,雖然打不過彬木,卻故意把屋內的擺件打得鐺鐺作響,府裡的護衛從四面八方趕過來,彬木在突圍的時候受了傷。

一夜間,全城都知道將軍己致夜間被刺殺!正全力搜捕刺客!

己致知道:多年以來,自己和魏國勾結,壞事做盡,得罪了不少人,刺殺,早已經習以為常,這一次卻不一樣,和之前那些個盲目的“破釜沉舟”不同,這次刺殺那人雖然恨我入骨,卻行事理智,進退有度。應該不簡單,可是能是誰呢?

己致再怎麼聰明,也懷疑不到素未謀面的彬木身上,因為就連彬木自己都不知道,二皇子的死會讓自己如此惱怒!

彬木知道刺殺不容易,可是他是斷然不會死心的,如果會那麼容易就放棄,他也不會當機立斷來到這罪惡的地方!

一天夜裡,彬木在照常跟蹤己致的時候,發現他穿著官服鬼鬼祟祟的進了屋裡,出來時卻一身了夜行衣,左顧右盼之後,從後門離開了將軍府。彬木不明就裡,於是一路跟蹤,只見己致 一路躲躲藏藏,最後來到了左府,值得這位高權重的將軍委曲求全的

穿上夜行衣的人,想必只能是這府中的男主人了,也就是我的師弟,左褚。只是當夜左褚沒有在府裡,作為壞人,己致自然不甘心白跑一趟,於是改為刺殺左褚的夫人,禾苗。

當時彬木心裡一急,原本想前去搭救的,但是左褚突然回來了, 彬木怕再生變故,左褚應付不過來,而自己也知道刺客是誰,就沒有繼續跟蹤己致,所幸禾苗只是受到了驚嚇,並沒有受到什麼大傷。

出於好心,彬木便找到了左褚,並告訴他,刺殺他妻子禾苗的是己致,讓左褚以後要小心提防,左褚心裡自然再清楚不過。

左褚還告訴彬木,其實己致有一個女兒,不過因為其生母是青樓女子,出於對自己名聲考慮,所以己致並沒有讓她們母女住在將軍府,如果想殺掉己致,可以在他女兒和他妻子的梨園閣找機會刺殺。

梨園閣是一家風花雪月的歌舞院,己致的妾便是這園閣的老闆娘,女兒和母親住在梨園閣附近的小屋,在這梨園閣進進出出的都是些花錢大手大腳的達官貴人,彬木便在梨園閣當起了小工,每天的任務就是,打雜!

不過,因為來這的是都是尋煙問柳之人,加上這兒本就地方不大,僧多肉少,就免不了矛盾衝突,於是梨園閣就隔三差五的有人鬧事, 彬木沒來之前,老闆娘習慣了用金錢息事寧人,可是現在, 彬木都會幫忙解決。

“你是什麼人?”一來二去以後老闆娘就對這個平時不怎麼說話的小工產生了好奇。

彬木認真的騙她說:“小人叫魏二,以前是武學家裡出身的,不過後來家道中落,只能憑著這一身為數不多的三招兩式,平時當一個公子哥的護衛,討口飯吃,但是由於有一次在救主子的時候,自己失手打死了權貴之人,我只是個下人,為了不連累主子,能力又有限,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只能跑來這天浮郡,隱匿蹤跡。”

“魏二?名字倒是隨便”老闆娘笑。

“隨便想的能不隨便嗎?”彬木心想。

“你就別糊弄我了…”

彬木心下一緊!

“來這兒的,哪位公子貴人不是下人跟著,哪次發生衝突不是五六個人,你每次都三兩下就解決了,我還以為你會恃才放曠呢,難得你武藝了得為人又如此謙遜,是我小家子氣了,我這小小園閣算了撿到寶了,哈哈~”

老闆娘做夢都不會想到她此時眼中的寶,差點讓她失去了自己的寶!

老闆娘是風塵女子,看慣了這裡的人,過慣了這裡的生活,即便現在與將軍相識,還有了他的孩子,可她心裡清楚,這梨園閣裡歸根究底就是小半個後宮,不少人心裡只有自己的“前程”,哪還顧得上旁的人,彬木的出現,讓她感受到了絲絲暖意。

慢慢的,彬木獲得了老闆娘的信任感。也摸清了己致來找老闆娘的時間段,而且,他發現己致雖然沒有讓老闆娘母女入住將軍府,可這並不影響他對女兒和妾室的寵愛。

一看到己致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又想到二皇子對自己的好,他就越是恨己致。這樣的痛,有機會也要讓他嚐嚐!就算看到他們相親相愛一家人,也無法改變他早已根深蒂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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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木發現,己致是真的很愛自己的小女兒,每次來都給她帶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偏偏又要告訴那小小的人兒,那些都是自己順路買的。奇怪的是,他口中順路買的吃食,玩具,都是女孩最喜歡,愛不釋手。

一個有趣的想法大腦裡成型。

“或許直接殺死己致不去讓他自己想去死,一想到病榻上那奄奄一息的人不單單是遇到刺殺,受了傷,還被喪心病狂的下了毒,殺伐就已經滿足不了現在的他了,所以,他得讓那幕後下黑手的人體會一下自己的心如刀絞!”

摸準了己致來看望母女兩的時間,彬木打暈了老闆娘,將她抱到床上,給她蓋好了被子,再把床簾放下來,她只是在睡覺而已,不是嗎?彬木 很滿意的對自己說。

“我與你無冤無仇,看在你待我不薄的份上,你就好好休息吧,你不必原諒我,我也不需要你的原諒,你的女兒我帶走了,不過對不起,我不能保證她能平安回來,怪只怪,她有那樣一個父親,只當她命不好,實在是己致名分都沒給你,我是真的不敢妄自揣測你在他心中的地位,所以,只能委屈你的女兒了,老闆娘…”自顧自的說完,彬木就把昏迷的小女孩擄走了,走的時候,彬木順便從衣櫃裡拿走了小女孩的一身粉色衣裙,小小的,很是輕巧,佔不了多少地方。

就像彬木的心情,輕輕鬆鬆的,沒有任何負擔。

彬木綁架了己致的女兒以後,又把一具被燒得發黑的女童屍體,丟在了將軍府門口,而且衣服和首飾都是己致女兒的樣子,身高,體型都是一樣。

己致看到門前的屍體,呼風喚雨的大將軍,此刻像發了瘋一樣,衝上去抱著屍體哽咽。己致有想過壞事做盡會遭報應,但是沒想到報應會來得這麼快!向浮王請示,請求調兵追查兇手。

浮王並不買賬:“你與青樓女子的關係,我平日裡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你要想清楚,一旦調查,你的醜事就是郡王府的醜事,別說我沒提醒你,這種事,只能交給衙門處理。如果不是今日之事,外人甚至不知道你有個女兒,你不公開,就沒人認為她重要,現在你哭著喊著要求調查,到時候弄得滿城風雨,是想幹嘛呢!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你最好想清楚,查!還是不查!”

己致無奈,如今,打碎牙也只能往肚裡咽!

回過神來,他又想,那屍體雖然神似,卻燒得焦黑,辨不出模樣,或許女兒根本就沒有死,那人就是希望我亂了陣腳,正和他意。

回到梨園閣的時候,她還在睡覺,房間裡的迷香和那晚自己房間的如出一轍,己致瞬間就明白了,一切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可是己致分明仔仔細細找遍了樓上樓下,可是就是找不到女兒。

己致將身邊的人都叫了出去,自己一個人等著床上的人醒來…

片刻之後,聽到有人叫自己,“將軍你怎麼來了?”

“最近,這園閣裡可有什麼新人?”己致開門見山。

“怎麼,將軍不是來找我的?”女子誤會了己致的話,嗔怪道。

見沒有半響沒有回應,她才發現氣氛不對,屋裡太過安靜,要是雨兒在,想必就不會如此了。雨兒!雨兒呢!

“將軍,你看到雨兒了嗎?”

然後,她就看到眼前的人眼眶都是紅的,她想叫魏二來問問是怎麼回事,發現沒有人答,便更是不安。

“誰是魏二”

老闆娘把來龍去脈一一道來。

“雨兒,”己致喉嚨發緊,“雨兒被人抓走了。”

女子抱著他哭,己致就緊緊的摟著她。任她不痛不癢的捶打自己。

出門以後,己致找了一個畫師,按照妻子嘴裡得知的魏二你模樣,畫了一張彬木的畫像。滿城通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