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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選擇

彬木看著自己綁來的小女孩,發現她也在好奇的打量著自己,小睫毛撲閃撲閃的,彬木心裡突然就塌陷了一小塊,軟軟的…

“你叫什麼名字…”彬木笨拙的問,除去不小心遭遇了大人世界險惡的時日,他自己都還是個孩子。

“己雨,哥哥我叫己雨~”女孩看著不過六七歲的模樣,奶聲奶氣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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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雨,哪個雨?”

“哥哥哥哥,就是那個好多個點點的雨~”說起名字,女孩來了興趣,攢足了勁兒解釋。

“好多點點?”

“哥哥你真笨,就是這個呀~”女孩走過去抱起彬木的大手,彬木配合她把手掌翻過來,小女孩甜甜的笑了一下,她覺得這大大手掌拿起來真容易,自己真厲害。

掌心癢癢的, 彬木好像明白了什麼,低頭只看見她用嫩嫩的手指認真的劃在手掌上:“雨”那手指頭小得可憐,彬木不動聲色的笑了。

“母親跟我說,己雨(給予)己雨(給予),這是樂善好吃的意思~哥哥你又不懂了吧。”

“好一個樂善好吃。”彬木哭笑不得,笑容更深了,眼角僅有的幾條的細紋也悄悄的爬上來跟著笑…

“這麼跟你說吧,樂善好吃就是…就是…”雨己低頭咬著手指頭,感覺哪兒不對,又說不上來,“就是每天吃好多好多好吃的,雨兒就會變成一個善良的人啦~”己雨抬起頭似邀功請賞,小眼睛裡有光,亮亮的。

“呃…嗯,哦…~”彬木覺得…自己沒見過世面。

“哥哥笑起來真好看,哥哥也善良,你又叫什麼名字呀~”

彬木愣了一下!

“恭喜老爺,恭喜夫人,是個公子。”接生的產婆抱著呱呱墜地的孩子給父親看。

“夫人,來看看我們的小兒子,你看,你看他好像在笑。”父親小心翼翼的坐到母親床頭。

“老爺,這孩子生下來就會笑,想必日後一定是個心思細膩,溫柔懂禮之人,老爺還沒給孩子取名兒呢。”

“夫人所言極是,如今我膝下兩子,已然滿足,安於此樂,安於…就叫安雨吧,望他們兄弟和睦,我倆也能安度晚年了,哈哈…”父親爽朗的笑,像個剛成家的大小夥子。

這是四歲那年,安澤在哄自己睡覺的時候告訴自己的。後來…安雨不溫柔,兄弟不和睦,彬木倒成了木頭,心中有淚,便不堪重負,心中結痂,便麻木不仁!

“彬木,我叫彬木!”彬木收斂起笑容,然後想起了二皇子,已經睡著了的二皇子。

“為什麼哥哥要把我抓起來?”雨兒好奇的看著問。

“因為,有人把我最愛的人殺死了,哥哥很生氣。”彬木眼神無光,沒事語言還是很動人。

“你最愛的人,你最愛的人是不是你的親人,就像雨兒的母親一樣?”

“雨兒的母親,為什麼不是父親,你的父親不是你最愛的人嗎?”彬木這才想起,女孩的名字,是母親取的。

“當然不是了,父親根本就不喜歡我,他害怕所有大人知道我是母親生的。但是,母親不害怕,母親說話最好聽了,輕輕的,可是父親對我不好,對所有人都不好。“雨兒小臉開始變得嚴肅,幾乎要哭出來。“園閣裡的姐姐說我見不得光,這輩子只能和母親一樣做個風塵女子”

這種話,能從一些小女孩口中說出來

,而且還如此流利,這是聽了多少遍啊!

原來,每一個看似風平浪靜的地方,總是有那麼多壞人!他們也許不動手,卻總是說話句句帶刺,生怕不能傷害你!

在他心裡,那個人前高高在上的人不過是個傻子!為了保護二皇子和太子針鋒相對,不惜暴露隱藏多年的鋒芒,加劇了太子的憎惡,才會有如今的不辭而別,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現在二皇子走了,覺得其實是死是活,自己已經不重要了,總得為二皇子做些什麼。

“己雨,你知道我最愛的人被誰殺死的嗎?”彬木有氣無力的道。

“哥哥,不是己雨,己雨沒有做讓哥哥傷心的事,”小女孩搖了搖頭,一臉無辜。

“己雨,是你的父親,是你的親人讓我失去了我的至親。”

彬木突然就頹廢的蹲下身,雙手抱頭,哭出聲來,他內心很糾結。

小女孩伸出手了,拉了拉他,就像當年他被別人一腳踢倒,二皇子拉他的感覺,他馬上把小女孩抱了起來。

小女孩說道,“對不起哥哥,父親沒有告訴我們他對你做了這麼可怕的事”,己雨說,“你放心,我會讓我母親罵他的,爹爹最聽孃親的話了,哥哥你不要難過,看著你難過,雨兒心裡也難過…”

“對不起,雨兒對不起。”彬木冷靜下來,拿著刀向小女孩走了過去。他閉上眼,他內心的傷痛 ,所有人都無法感化。

“哥哥!不要殺雨兒,雨兒怕痛。”己雨無助的喊,前年放風箏的時候摔倒,膝蓋擦破了皮,痛得己雨梨花帶雨的哭了好久。從那次她就知道,有傷口會很痛!

自己殺了她自己,你也不會活。二皇子,雨兒,我們在黃泉路上一起吧!二皇子,你別急,彬木還要繼續保護你,唯一遺憾的,安澤哥哥,對不起,我回不去見父親,我們的虎域將軍,我們齊國的驕傲,我的痛。我沒有很多年沒有見過母親了,我……

彬木的身體在發抖。

“彬木!”就在他準備動手的一瞬間,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彬木!別犯傻!”

哐當…長劍應聲而落…

二皇子看著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二皇子,“啪!” 彬木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嘶~” 痛,是真的,真的,他沒死,彬木顧不上哭得慘兮兮的己雨,他就像一個孩子一樣,直奔二皇子衝上去,…就是一腳!

“啊!”我大呼小叫,“我去,為什麼踢我?”

“真的不是做夢!”看我吃痛,彬木卻異常興奮!

“安澤,高傒和吳璟梁都在,他們不是人啊,幹嘛只踢我!?”我還是不滿!

“不好意思啊,你離他最近~”彬木撈撈頭。

旁邊,只是他沒有看到。

彬木突然反應過來:為什麼,二皇子當時是自己當時是親眼看著二皇子沒有氣息,為什麼可是怎麼突然就……詐屍?

他心有餘悸的伸手去探二皇子的鼻息,有氣,還熱的!二皇子一臉寵溺的笑。

我身邊的人卻是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二皇子,你……你還活著!”彬木把傷勢剛剛好的二皇子舉了起來。

後來我和彬木說起:二皇子的刺殺呢,有我計劃的一部分…

話還沒說完,他差點把我打死,幸好二皇子在一旁攔住了,彬木現在是

徹底不怕我了,一時半會兒,氣也消不了,看來我以後對我的言行舉止是要多多多…多加注意了!

“事情是這樣的……

當晚,我故意讓二皇子說服你留下來和安澤一起說說畫,又不讓高傒和吳璟梁護送他回去,造成了只有兩個護衛,然後,讓浩麟想辦法把這個訊息告訴潘武。再然後,我安排了關平橋一次的刺殺,不過,當時的計劃本來是,浩麟的匕首傷到了二皇子,因為他的匕首沒有毒,只是會傷了二皇子,但是計劃出了錯,結果就是你看到的那樣,二皇子被刺殺,受傷中毒,臥病在床,大夫都沒把握醫治…”

彬木想殺了我!

“雖然計劃出錯,但是無論哪一種,只要結果是,二皇子被刺殺成功,此事就會以最快的速度傳到幾致的耳朵裡。”

“先利用別人的聰明,再用自己的聰明碾壓別人的聰明,夠損!”

“後來,計中人潘武不負眾望來看望二皇子了唄,打著自己護衛京都不力,導致二皇子受傷中毒,所以特意前來請罪的旗號,實則就是來看看二皇子怎麼樣了,訊息是否屬實!

“為了讓戲真實一點,我便讓二皇子多死了幾天,讓太醫讓他假死。”

彬木越來越暴躁!

不過,不料這邊,潘武還沒有解決完,我沒有想到你那麼衝動,馬上跑來天浮郡找己致報仇。

“這怪我?”彬木一眼瞪過去,一想到這是一場假死,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不敢不敢。”我訕訕的笑,彬木還在氣頭上,我可不敢跟他開玩笑。要不然這大廳多幾個人,我可不敢我說完這一切,還能毫髮無損的走出去!

幸好宋曉破案神速,把陪二皇子回去被殺的兩個護衛這個案子查得清清楚楚,最後發現了除了浩麟以外的,其他刺客的武器,甚至死因,查到最後,這事兒就落到了潘武的府兵和浩麟身上,但是浩麟沒有動手加上我放他走了,所以最終拿下的就剩潘武了。”

而潘武一死,己致就等於失去了京都的眼線,那麼他在天浮郡的所作所為就相當於盲人摸象。那二皇子在京都就安全,而我們就可以下一步的計劃。

只要己致覺得自己成功了,那我們就成功了!

“當然了,就算浩麟留下來,我們也會按計劃把他趕走的!”

如此一來,己致在京都的眼線一時間全被連根拔起,最後你都知道了:我師弟左褚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及時的通知了我們,然後成功的我們就浩浩蕩蕩的趕來天浮郡找你這個迷茫的小子了…”

“再再再後來…”

“還有…?”

“再再再後來,我們大家,歡聚一堂,從此,恩怨一筆勾銷…嘿嘿!”

“哥哥……”己予突然拉住彬木的手,“哥哥,是不是你最愛的哥哥回來了!”

“這是?”二皇子問道。

“己致的女兒!”彬木說道,“二皇子,對不起!”

二皇子把彬木抱住,有怎麼一個人,為了自己,把自己逼到了這種地步,不過,彬木剛剛肯定下不了手,因為,二皇子就算真的死,知道他這麼做肯定是不會原諒他的。

所以,他剛剛差點選擇自己去找二皇子。

就差那麼一點點,我可能要成為罪人,宋曉,安澤,高傒,吳璟梁,郡主,湘湘得唾棄我,左褚以後說不定都不認我這個師兄。

說完我就跑了,因為再不跑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