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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思路

說道這起案件,其中的複雜性遠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難。

首先,死者二人都是自殺,就目前而言都是自殺的現象,其次,這兩個人都是受害者,而魏海自己也承認了有非禮的事實,但是未遂,不過他也受到了懲罰,但是其中是否有什麼我們沒有發現的呢?

如果,那個找到宋曉的女子說的是事實,那麼,馬氏兄弟可以說這起案件的設計者,但是兩個受害人都自盡身亡了。

某種意義而言,他們現在可以說是逍遙法外。

因為,沒有任何證據他們虐待李麗,也沒有證據表示他們陷害了魏海。就是這些都有,而且證據確鑿,其實,最多只能定他們為,非禮李麗,陷害魏海。

但是,這兩人的死亡確實是他們造成,那麼,該當何罪呢!

我陷入沉思,這起案件還得從魏海開始查起,當晚他非禮李麗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是,當事人已經死亡了!但是,誰告訴你,死人不會說話的!

宋曉可以說是讓死人說話的神仙。

我們來到義莊,看了看魏海得屍體,說真的,已經腐爛得不像話了,因為魏海的父親已經和他斷絕父子關系,所以屍體並沒有人來認領。花霜聽聞後,準備自己料理魏海得後事,但是,由於案件性質模糊不清,宋曉並沒有讓她帶走。

宋曉決定再在驗一次屍。不過,不知道花霜從哪裡得到的訊息,立馬就跑過來阻止。

“宋姑娘,魏海雖說有過錯,但是他已經得到了懲罰,你可留得他一個全屍?”花霜拉住宋曉。

全屍?可是,他已經被老鼠啃得坑坑窪窪了呀!我內心想到。

說到老鼠,前幾日那個吐的捕快就和我說過,那幾天他們很久沒有吃肉了,想起了弄點老鼠肉吃,現在想起來,這些人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過東西了!

老鼠長期喜歡陰溼腐爛,常出沒於臭水溝、茅房、廚房、雜物堆、垃圾堆放處等處,老鼠喜歡在帶有有髒汙的地方活動。

因此,老鼠會啃腐肉,宋曉曾經多次因為老鼠和蒼蠅,找到屍體被分開的手手腳腳。

“我們沒有辦法確認他一定就是自盡而亡的!”宋曉說道,“花姑娘,你不應該攔著我的,我只是想還他一個公道,然後他真的是冤枉的,那你覺得他在黃泉路上能安息嗎?”

“可是,我不想他,體無完膚的離開!”

“這麼和你說吧,人死後會腐爛,你也看到了,而且會化成泥土,早晚都是體無完膚的!”我說道,結果宋曉一巴掌往我的嘴巴皮子打來。

我說錯什麼了嘛!

“花姑娘,你別聽他的,我只是看一下,不會缺斤少兩……不,不會少胳膊少腿……哎呀,就是沒事,我保證他和現在你看到的一樣,不會少怎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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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呀,上次她就這麼說,結果,給人家屍體那叫一個翻箱倒櫃呀!你可別答應她。

“好吧,我知道,我一個女子也沒有權力阻攔你們官府辦案!”花霜最終認栽了,“不過,如果他真的是冤枉的,請你們一定告訴我!”

“好!”

其實,我很佩服宋曉的膽量,這個屍體說真的,雖然已經打理過一次了,可是,並沒有我們在言門司看到那次的噁心。

我說難怪每天宋曉要洗兩次澡。原來現在毫不畏懼,可是最後自己回到家後還是一個女子。如果可以選擇,人們都想當郡主,但是,宋曉天生就想著,如何讓罪犯無處可逃。

這宋曉……

我不知道在瞎想些什麼!

我問了宋曉,你為什麼突然想著要重新從這具屍體開始查起。

“大人,我覺得,這案件可疑之處太多了,你看,魏海非禮是事實,自盡是事實,還有一個,那個女子李麗到底是因為魏海的非禮而自盡還是因為馬氏兄弟而自盡,或者,為什麼會有人說,馬氏兄弟會陷害魏海,目的是什麼?而且,萬一李麗她不是自盡,而是被害呢,說真的,我檢查完這具屍體,我可能要找出李麗的屍體!”宋曉斬釘截鐵。

“你要去挖人家的墳?”

“大人,就是去看一下!”

你每次都這麼說,我氣道:“這李麗自盡都已經多少年了,都只有一把骨頭了,能查到什麼?”

“誰告訴你骨頭就不能查出什麼了!”

好吧,這是你的長處,我不應該插嘴!

我很好奇宋曉為什麼突然轉變了思路,她解釋道:“我覺得動機不簡單,好像沒什麼動機一樣,魏海想非禮李麗,可是,花霜姑娘這麼漂亮,而且都已經快成親了;而且,為什麼魏海要等到出來之後再自盡,自己為什麼不一聽到李麗自盡之後再自盡,而且,如果他被陷害的,為什麼還要自盡,馬氏兄弟如果脅迫李麗,為什麼要陷害魏海,這麼做的目的在於哪裡?”

宋曉還和我分析起了,如何掩飾犯罪動機的方法。

掩飾犯罪動機,這類犯罪大多為高智商犯罪,因為一般兇手只能想到如何處理現場,如何銷燬證據。而掩飾作案動機則是逃避罪責的一種輔助手段,用得好可讓衙門官府線索混亂,無從下手。

兇手想殺丙,可以在丙之前先隨機殺害甲和乙。這個甲和乙與兇手而言是陌生人,你無須調查。你甚至可以在丙的必經之路上挑選行人。這三個人你可以用同一種謀殺手段,也可以一人一樣。如此,第一,分散衙門捕快辦案的注意力,第二,一般衙門捕快都會尋找三人社交的共同點,便可以很好地隱藏犯罪動機。

注意,無論哪種隱藏動機的方法都需要在你有把握清除痕跡的情況下進行。

面對這種情況,衙門應該如何破案?第一,不要理所應當地把幾個案件合併,應當分開調查。第二,現場勘察最為重要,仔細尋找微量物證。第三,藉助該地段目擊證人的輔助,明確兇手特徵。

我們先假設李麗和魏海都是被害,這兩人的的聯絡很明顯,而且死得都很合理,那麼這就讓衙門無處可查。

我知道宋曉的想法了,如果這麼一想,這兩個人就有一個是被害,或者兩個都是被害,但是真正的目的只要有一個人死。

但是,無論如何,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邪不勝正!

即使看著魏海的屍體,已經腐爛得很嚴重,隱隱約約有些發臭,但是宋曉就像和平常一樣,慢慢的解開屍體,頭部,每一個地方都沒有放過。

腹部發黑,確實是喝下了毒藥,身上沒有什麼損傷,衣物也沒有什麼痕跡,就是很自然的死亡。

看了很久,宋曉很遺憾說道:“是自盡!”

不過,宋曉悄悄咪咪和我噼裡啪啦了一大堆,說自己和那個自稱李麗發小的女子套出了李麗的墳在哪!

說著晚上怎麼行動,叫高傒和吳璟梁放哨,給她半個時辰的時間。

好吧,你自己都有想法了,還問我幹嘛,不過,就半個小時,可別忘了,挖墳掘墓罪,可是砍頭的大罪,雖然現在皇上就在我們旁邊,可是要是讓朝中大臣知道,免不了要被御史彈劾好幾年,這些人就是斤斤計較,睚眥必報!

夜,很深。

月亮越升越高,穿過一縷一縷的微雲,穿過那略閃爍的星光。顯得格外詭異,寂靜中似乎又有讓人恐懼的力量。

此時的街道,看不見白天熱鬧

與非凡。此時的街道,寧靜的有些讓人不安。微風輕輕拂過,街道旁邊牆上,閃爍著幾許黑影,打破了剛才的沉寂。此時,牆角上又多了一道小小的影子。是什麼?好可怕……伴隨著貓叫,走來了一隻黑貓。

我和宋曉扛著鐵鍬慢慢來到來到荒山上,高傒和吳璟梁自稱自己受過的教育不支援他們和我們同流合汙,於是遠遠跟著。

說真的,我還沒有幹過這種事情,感覺自己好像吞金魔王小兄弟附體了,越幹越起勁。

“嘭~”的一聲,我挖到了木頭。看來見到棺材了,我嘴巴碎碎念,天王蓋地虎,太上老君保佑,打擾了,打擾了……

“瞧你那樣!”宋曉把嘴巴的黃瓜尾尾人掉,開始幹活了!

“我是尊重死者!”

我把棺材板掀開,不過,沒有我想象得那麼恐怖,這屍體已經安葬很久了,腐爛發臭的時間已經過了,已經沒有肉,全是骨頭!

宋曉叫我邊涼快去,免得打擾到她。

說真的,我懷疑宋曉是茅山畢業的,為什麼一點都不怕。

我就不一樣,雖然武功蓋世,說真的,幾乎難尋對手,可是我感覺背後還是隱隱發涼。

這樣子還不如叫我去打一架來的舒服。

我在旁邊問宋曉,這只剩下一把骨頭了,還能看出什麼?

後來宋曉和我解釋起來。

死亡時間的判定一直是屍檢核心問題之一。在許多時候,尤其是舊案的翻案中,遇到最多的情況是死後幾年、十幾年和幾十年的屍骨。在這種情況下,屍體儲存的狀況取決於放置屍體處的環境、死因、埋葬方式、死者年齡和體型等各種因素。如果屍體被埋在比較淺的墳墓或拋棄荒野,屍體組織很快就會分解和腐敗。如果環境溫暖而潮溼,屍體上還會長出很多細菌,這些細菌將加速屍體的腐敗過程。

年輕人或者胖子屍體腐敗的速度通常要快得多,因為身體中肥肉含量比較高。另外,那些死於瘟疫感染的人屍體腐敗的速度也會比較快。

如果屍體被人嚴嚴實實地裹好了或者深埋在土裡,腐爛的過程也會比較慢。中毒而死之人,屍體腐敗速度因此減慢。如果埋葬屍體的地方溫暖乾燥而且通風良好,屍體乾燥過程可以快速完成,屍體很可能在腐敗發生前就變成了乾屍。

一般而言,埋葬在土壤中的屍體,最容易被分解和發生腐敗的是軟組織,軟組織完全消失大概需要五年的時間。接下來是肌腱、韌帶、軟骨等組織,這些組織要入土五年後才會完全消失。骨骼可以在土壤中保留很長的時間,在幾千年前的古墓中,人們仍然可以找到死者的遺骨。不過,骨骼完成去脂和乾燥的過程大概需要十年年時間。

現在,按照這件事情的開始,這屍體已經死了五年。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知道李麗自盡五年後,魏海才選擇自盡,或許他不是因為這件事情而自盡的!會不會我們的思路錯了!

不會是因為被那無良大夫說自己得了花柳而自盡吧,那就太……太悲哀了!

宋曉沒有理會我,還一直在旁邊給我普及。

“對於埋葬時間不是很久遠的屍骨,可以根據肌腱、韌帶、軟骨以及骨骼和乾燥情況做出粗略判定。另一個可以作為輔助判斷的是隨葬物的變化情況。屍體被埋葬時,死者一般都穿有衣物,不同織物的衣服在土壤中保留的時間和狀態也不一樣。一般織物可保留的時間短些,但要發生明顯的形態改變也需要四五年的時間,皮革和絲綢等物則可以保留二三十年的時間。有時候,畢竟有經驗的仵作還可以根據死者粘帶的植物的年輪來粗略估計埋葬入土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