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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言均

王筱的案子原來與我們的計劃不合,我現在只想把洪清當年未完成的案子結了,所以我並沒有打算理,最好由當地的衙門自行管理,但是,宋曉正好聽到了劉筱闡述自己與言均的故事,可是了那種多管閒事,而且,言均可以說是名人,而且是皇上御用畫師,因此,皇上要我去看看這一件案子。

“王姑娘,你為什麼要殺了言均大師呢?”宋曉問道。

“我不知道,言均他……他突然要我殺了他!”王筱,一個樂觀向上的女子,而且和自己最愛的人喜結良緣,兩人關係如同《高士圖》那般的和諧。

宋曉怎麼也想不明白,王筱有什麼理由殺了自己最愛的人,而現在卻暗裡對自己說,是言均大師要王筱殺死自己!

“當晚來了一個人,和言均說了一會話,之後,言均回到房間後一直沒有說什麼話,突然,他拿出劍來,要我殺了他,我不肯,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突然,言均就我住我的手,拿劍刺中了自己,就這樣……”

“來了一個人,和他說了什麼?”

“我不知道?”

這讓宋曉一頭霧水。

言均所在的言府的對面有一戶門戶很寬,卻裝飾粗陋的住家。這裡原本是馬伕小販和旅人過客喝杯酒、吃頓飯的小店,而且也是與言均家殺人事件有重要關係的那個來拜訪神秘的男人最初的落腳處。

案發的前三天,小店的老闆娘坐在門外的木椅上,正與相熟的馬伕和剛回家的衙門捕快閒聊,看到一個男人從南湖縣的方向沿這大路走了過來。

男人來到小店前,停下腳步問道:“請問要去一言先生的府裡怎麼走?”

正在聊天的老闆娘、衙門捕快們和馬伕們不約而同地望著他,然後面面相覷,因為那男人一身襤褸的外貌和畫學世家,而且知書達理的言府實在太不搭調了。

那男人戴了頂皺巴巴的斗笠帽,頭髮遮住了大半張臉,蓬亂的頭髮自帽沿伸出,腮邊留著雜亂的絡腮鬍,長衣和長褲沾滿了汙垢,手肘和膝蓋處都已磨損得發亮,鞋的前端全部綻開了,同時還沾滿了灰塵。

這人看起來像是三十歲左右,在這初冬的黃昏裡,由於神情疲憊,又穿著單薄的衣服,給人一種窮途末路的感覺。

“言均先生的家就在對面,不過,你找言大師有什麼事?”

老闆娘帶著防禦的語氣盯著他問。

這個男人眨了眨眼,模糊不清地咕嘰了兩句。

這時,恰巧有兩個準備打更的更夫從這個男人剛才來的方向奔來,老闆娘和他們說了一會話,一會小店的老闆娘立刻說道:“你要問的言大師正好從那邊來了。”

坐在車上的男人大約四十歲,身穿黑色西裝,膚色淺黑,配上高挺的鼻樑和緊閉的雙唇,神情肅穆,兩眼直視前方,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給人種難以親近的印象。

他就是一柳家的當代家主賢藏。

當馬車帶著言均從眾人面前經過,消失在對面的轉角處後……“老闆娘,言大師要娶新娘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後天就要成親了,這裡的鄰居都知道。”

“怎麼會這麼急?”

“再拖下去,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差錯呢,也只好一切從速進行,因為言均大師是京都的人,而且各地講學,而新娘子的父母都是這裡的,因此,這個言府其實就是建給新娘子的父母住的,過一段時間,言均大師成親後,他們就要回去京都,因此在孃家先成親。其實言先生一旦下了決定,一定會堅持到底的。”

“是啊,要不然怎麼會成為那樣有成就的畫師嘛,對了,言均先生的父母同意嗎?”

村辦公室的職員接著問。

“當然,對了,言均

先生父母都已經過世了,但是,事到如今,又和新娘子情投意合,言先生愈堅持。”

“言先生幾歲了?”

“正好三十,而且聽說是新娘子家境貧寒,言先生還是娶妻,不是納妾呢!”

“新娘子運氣真好。”那男人笑了笑,“看了言先生一直專研畫技去了,才那麼晚成親的!聽說新娘才二十五、六歲,是平常家的女兒,對她來說,這樣應該算是釣到金龜婿哩!老闆娘,新娘真的那麼漂亮嗎?”

“大概不會太漂亮吧!不過,她現在言先生的畫堂講學,相當有才華,所以才會被言先生看上。我看如今女孩子沒有才華是不行的,不像我。”老闆娘有感而發地說。

“老闆娘,你也想去學書,識才,找個有才華的夫君嗎?”

“沒錯!”老闆娘笑了笑,“試問那家姑娘不想!”

老闆娘爽朗的回答,惹得大家忍不住大笑出聲的時候,剛才問路的那個男人畏怯地打岔:“老闆娘,對不起,能給我一杯水嗎?我好渴……”

三人訝異地回頭望向這個男人,他們彷彿早已忘掉這個人的存在了。

老闆娘盯了男人一眼,但還是立刻去瑞一杯水來,男人道謝之後,接過杯子,把長髮稍微拿開。就在這時,三人情不自禁地互望了一眼。

這男人的右邊臉頰上方,由嘴唇右端至臉頰有一道又長又大的疤,那疤痕大概是受傷後縫合所留下的痕跡,看起來好像裂了一道缺口似的。然而更令三人心裡感到毛毛的是,男人拿杯子的右手只有三隻指頭,小指和無名指各斷掉一節,只有拇措、食指和中指完好無缺。

三隻指頭的男人喝完水,誠摯地道謝後,轉身朝向一言府走去。

當他離去後,三人木然相視。

“那個人究竟……”

“他找言先生有什麼事?”

“你們看他的嘴巴,怪噁心的,我再也不會用這個杯子了。”

老闆娘果真立刻將那個林子放進角落。想不到因她這麼一放。

聽到因為有人的到了,言均才變得如此反常,所以,我必須找到那個男子。

後來我找到老闆娘,然而他的供述和當場還有捕快的供述,讓我懷疑這個男子,相信這件案子必然是和三隻手指頭有關。

然而,宋曉問起,王筱有沒有認識三隻手指頭的男人,她搖了搖頭,非常堅定說沒有見過,也不認識,但是他們原本第二天成親,當晚就發生這種事,而且,那個男子來的時候,王筱只是聽到下人告訴她,先生可能晚點回房,因為有客人來了,言均需要去陪,然後他們就進了書房,說什麼沒有人聽到,回來之後,言均就一直心事重重,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後來,我又問了下人,那個來見言均的人長什麼樣,所有人的印象深刻,邋里邋遢的,但是,言先生還是很尊重他,他們覺得言均有禮習慣了,不以貌取人!

王筱的父母,朋友都不認識這個人,也沒有印象!所以,我又重新調查了言均的所有歷史。

與此同時,宋曉去案發現場,萬一那個人確實存在,王筱所說是假的呢!

不過,不查還好,一查我覺得言均的離去為什麼皇上這麼看重,雖然我不喜畫學,但是,這傢伙果然有才。

言均初為縣令時,當地的財主為了巴結他經常請他赴宴。言均不屑與他們為伍,不喜這種氛圍,都一一回絕了。有一次實在無法拒絕,出於應付,他來到一個大財主家赴宴。席間,財主們頻頻向言均敬酒,不一回兒,言均就醉了。財主們早就耳聞畫技高超,便乘此機會向他求畫。

言均乘著酒興欣然應允。家人端來筆墨,踏看也不看一眼,端起墨汁就向照壁上潑去,頓時雪白的照壁上墨汁淋漓

,一片狼藉。言均上前,持筆在上面胡亂塗抹幾下,扔下筆打道回府。財主氣得說不出話,心疼漂亮的照壁被毀。夜間,雷聲隆隆,大雨傾盆。第二天清晨,雨過天晴。財主來到客廳,往照壁上以看,驚得目瞪口呆。只見那些亂七八糟的墨汁竟成了一副活靈活現的竹畫。低頭一瞧,照壁下躺著幾隻死麻雀。原來麻雀以為是真的竹林,便飛去避雨,結果撞死了。

這件事流傳了很久,也有很多人質疑,但是,更多人相信。

言均擅畫山水,為山水畫“大齊四畫”之一。

初學的時候,後感悟“與其師於人者,未若師諸造化”,遂隱居終南、太華,對景造意,寫山真骨,自成一家。其畫峰巒渾厚端莊,氣勢壯闊偉岸,令人有雄奇險峻之感。用筆強健有力,皴多雨點、釘頭,山頂好作密林,常於水邊置大石巨巖,屋宇籠染黑色。作雪景亦妙。

後來,入朝為畫師,為太后畫了一副天佑齊圖,太后特別喜歡此人,還讓公主皇子們去聽學。

說到言均,凡事為文,為畫,為琴,為棋者,各家學子,都認識他,當然,我不認識,不過,還是偶爾聽見有人傳言,說他畫過什麼什麼圖,如同仙境一般。

可以說是大齊有名的畫師,而且一生喜畫蘭竹石,自己也說是千古不變的,也許這就是為什麼他愛王筱吧。

他的畫,也是被稱為“三難”,難學,難畫,難買!

他也是歷經了青王、平王、升王、雲王四地為畫,四人因為知道太后喜歡他,因此讓他做自己的官,但是期間政績顯著,也是很有天分,但是還是閒雲野鶴,晚年在各地遊蕩,專門講學。

言均祖上也是書香門第,到了其父之時,家道中落,生活清貧。言均的目前在他三歲的時候去世,乳孃照顧了他許久。後來的繼母李氏亦是個賢惠之人,奈何體弱,在鄭板橋十四歲之時病逝。直到言均十八歲,才做了官,而且在四王各地流蕩為官。

言均為官多年也是兩袖清風,連小偷也是不願意光顧,巧的是王筱還偷過他,但是很多關於言均的奇聞異事。很多人都知道言均的詩書畫名氣頗大,都想有一幅他的對聯,因為知道他不擅長對聯,想為難他。當時青州有個土豪,知道言均的名聲,也會死特意到這個言均的府裡求對聯,言均也是個機智之人,知道來的是位大富豪,也會沒客氣,開口要價極高。土豪也是覺得有點昂貴。言均動了下小腦子,於是決定以半價出售對聯,但是有一個要求,就是線付錢後取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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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均也是只寫了七個大字,就像轉身走了。結果富豪很驚訝,表示先生還沒寫完呢,只有上半聯。鄭板橋也是很奸詐,表示你只給了一半的錢,自然就只有一半的對聯了,言均真的是傲嬌本人沒錯了。那土豪該如何是好,自己很想要言均的字畫,只是忍痛把剩下的銀子也給了他,所以言均的一副對聯是賣了一千兩銀子,真的是天價。

在各郡時為官清廉,整個人也是為民為國盡心盡力。後來也是因為替貧苦百姓說話,得罪了權貴,因為雲王要一副雲龍青雲平生圖,這副畫意思很明顯,就是雲龍,雲王當龍,青王為雲而襯托,平王和升王就是他的墊腳石,言均沒有答應,被罷了官,後來青王又要一副,青龍飛昇平雲圖,平王要畫平龍踏青升雲圖,升王要畫升龍平雲青雨圖……

索性四王都把叫他滾了,窮困的言均也是無處可去,後來在朋友的幫助下,即草草的建了個茅草屋住了下去。言均也很是不拘小節,是灑脫,就得有個容身之處就是天大的好事了。言均虛心好學,後來又有人傳出,他就是當代陋室銘的代表。

因禍得福,後來太后聽聞後,召回宮裡,再到各地講學。這樣才適合他的生活,因而遇到了王筱,愛情事業雙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