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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將在外,君命召回

原本還在垣縣安度晚年…呸呸呸,安心度日的我們,突然接到宮中急令,皇上下令要將我等召回京都。唯一的關鍵詞:速回!

“如今京都太平,皇上應該才到京都不久,能有什麼重要的事。”安流開口了,說實話,她不想回宮,可是正因為不想回,就更擔心能下令讓我們回去的事,肯定小不了…

“能提到速回的,不是有人喪命,就是有權被奪,總而言之,應該是國之要事,不然皇上也不會有如此緊急行徑。”宋曉不緊不慢的分析。

“奪權事關重大,如若真是如此,皇宮豈不危機四伏,皇宮就是個小京都,真要耍起手段了,稍有不慎,便是拿命在玩。如果是出了人命,又會是誰呢。”安流順著宋曉的分析展開推測。

“再猜也猜不出個所以來,收拾收拾我們先上路吧,有什麼事,路上說,這一路,可能全靠閒聊來提神了。”我便說便往自己屋裡去,宋曉和安流相互看了一樣,也回房間收拾行李去了。

速度分情況,這次她倆可就快多了!

其中的原因信中並沒有過多的說明,只說明了要求,沒說明原因。但是,皇上很少這樣傳旨,除非是遇到十萬火急的情況。我們都心照不宣的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不過,事情緊急歸緊急,只是從垣縣到京都,就算快馬加鞭,正常速度,再快怎麼也得三個月,但是,信上卻說,叫我們兩個月之內務必趕回,這意味著,我們必須得馬不停蹄,白晝不分,少吃少喝不留宿的趕回京都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的原因,離京都越近,空氣越凌重,即便如此,身子也是肉長的,實在撐不下去的時候,我們一行人就簡單的休息三四個時辰,因為穿著過於顯眼,還得換崗休息,著實辛苦。出發不足一月,個個都是滿身疲憊,雙目通紅,互看一眼,眼神裡全是倦意。但又不得不繼續趕路。

“大人,雖然說,在現在看來,你是皇上跟前的紅人,皇上有緊急情況要見你也是情理之中,不過,相對於那些個皇子,他的親生兒子來說,他們可就近多了,哪怕再有些不安分的心思,處理起事情來,也算得上是得力的左膀右臂,皇上偏偏你快馬加鞭速回京都,難不成出事的就是皇子…”來的路上,高傒這麼跟我說。

“八九不離十!”其實我心裡也有過這種猜測。

離京都城門不過百米距離的時候,只見滿城白布,這是國喪的表現,這種情況,只有當年先帝和皇后去世的時候有過,按照如今的情況再看,不是皇上不在就是太后不在了!

“這…”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身邊的一抹倩影軟軟的往下墜,我眼疾手快的伸手摟住。好像…有點重!

“怎麼會這樣!”安流杏目圓睜,不肯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沒事的啊,沒事的。”我用手輕輕拍她的背。“我們先回宮裡去,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安流沒有回答,只是呆呆的點了點頭。

我將安流小心翼翼抱上馬,再上馬伸出雙臂環住她,“走,先進宮!”我轉過頭對其他人說。

幾人上馬以後往宮裡奔去,一路上,大夥兒都沒有說話,氣氛壓抑…

當我們趕到宮裡的時間,發現各皇子都已經跪在靈堂,包括平王。

前腳剛著地,後腳皇上就找人把我帶到了養心殿,我只得囑咐宋曉多多照顧安流。

“來了!”剛步入養心殿內,殿內中央的主位上就傳來熟悉的聲音。

“來了。”我穩穩的答,身子有些疲倦。

“朕有事找你幫忙。”皇上緊閉了一下眼,久久沒有睜開,鬢角多了幾根白髮,極其醒目。

“皇上,您本君,我本臣,臣務君,分內之職,不要說這些客套話。”我拱手答。

“你都看到了吧!”皇上問,伸手示意我抬頭。

“都看到了。”我放下雙手,抬起頭答。

“看清楚了嗎?”皇上慢慢

的睜開了雙眼,目光轉向我。

“還需些時日。”我如實說道。

興許是看到滿目的紅血絲,聖上也有些心疼了,過來拍拍我的肩,又繞過我,在殿中踱步:“兩個月前,太后在避暑山莊被刺殺,但是當時卜引子一直在保護太后,最後,卜引子被刺客殺了,但同時,母后也受傷,傷勢說重也不重,可到底是那個年紀的人了,哪裡受得了這般折騰,再後來,一直到三天前,還沒有等到你們回來,沒有等到見安流和宋曉一面,母後…就薨了…”皇上越說語氣越沉重,最後,又緊緊的閉上了雙眼,還好這養心殿夠寬敞,不然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得背上個弒君的罪名了!

總結下來就是:因為太后是安流的姑母,宋曉是太后喜歡的義女,所以皇上想讓我們趕回來,讓太后她老人家安安心心的走,主要是,想讓我查明兇手。

另一邊,我被公公帶來見皇上以後,宋曉和安流剛到宮中,顧不上休息,也在誠心誠意的另一邊為太后守靈。突然,一個小皇子對著宋曉說道,

“你就是宋曉吧,太皇太后心心念念的宋丫頭。我母後說了,宋氏本就是不詳之人,就是因為這樣,太皇太后才被你克死的!是你不詳,在沒認你當義女之前,太皇太后活得好好的。你一來,太皇太后就走了,你還有臉在這兒守靈,你在這多待一分鐘,指不定多少人就跟著你倒黴呢,你趕快滾,不要髒了這塊地!”突然,一個年紀尚淺的小皇子指著宋曉說道。

安流看向宋曉,想著先安慰安慰宋曉,可是宋曉低著頭,眉頭緊鎖,不知在想些什麼,除此之外,安流想象的她該有的反應,她一點也沒有,安流想著,宋曉興許是難過吧,又礙於今天的場合不想太過計較,可是剛才那些話擺明了就是針對宋曉“半路出家”不敢聲張。

安流莫名的就怒了,突然站起來,絲毫不留情面的說道:“這位皇子看著面生,本郡主可否有幸知道,你那偉大的母后是哪個宮裡的主位,竟然這麼沒有教養,教你出這等皇子來,在此等場合說出這種話,真是有辱聖上的顏面,丟盡了皇家的臉!宋曉乃是太后親口認下的義女,與皇上同輩,等同於長公主,論輩分,你還得尊稱之一聲姑母,而她又是刑卿夫人,是我的妹妹,再怎麼也輪不到你在這胡言亂語,說三道四,倒是你,一位自以為高高在上的皇子,是時候回去問一問你母后,教皇子,是應該教他如何成才呢,還是應該教他如何學後宮之人亂嚼舌根,該怎麼學習,尊長是何禮?”

那皇子神色慌亂,完全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安流還沒有說完,青王快步上前,提腳就給那位皇子猛地一下踹過去,大吼:“話不當禮,還不趕緊給姑母道歉?”當即就把人給踹懵了…

果然,還是青王這種溫柔得體的方式教育得快,那小皇子顧不得肩上的疼痛,呲牙咧嘴的爬起來立刻向宋曉道歉道:“姑母,是我失禮了!還請姑母見諒!”

宋曉充耳不聞,全當沒聽見一樣,一言不發,直到很晚,在見到我和皇上從御書房回來以後,青王像完成任務一樣把剛剛的事如實告訴了皇上,皇上聽後面露青色,勃然大怒,一巴掌給那皇子臉上招呼過去,厲聲斥責:“皇家禮學,就是教你信口雌黃,不知禮數的嗎,你和你母后,真該好好反思了!”

小家夥,我旗下的人你也敢動,恭喜你,喜提難忘的一天!

宋曉沒有阻止,甚至看都沒有看一眼,就像不關自己的事一樣,和皇上行禮過後,便和安流回府了。

而我,今晚註定和皇上促膝長談,有個不眠之夜。不要誤會,是談公事。

回府的路上,安流安慰宋曉:“小孩子家胡亂說話,沒個分寸的,你可不要放在心上,氣壞了身子,不值。”

“你說…”宋曉頭也不抬的喃喃道。

“什麼…”安流仔細聽著。

“太后究竟是被誰刺殺的

?”宋曉抬起頭看安流,一臉不解。

安流白了她一眼,小拳頭撰得緊緊的:死丫頭,看來我是白擔心了!

“我總覺得,這次的刺殺不是衝太后去的。”這時候,護送安流和宋曉回去的高傒突然說道。

“何以見得?”這下宋曉倒來了興趣,沒了之前半死不活的樣子。

“對啊。”安流跟風。

“你們還記得當初我們準備去靖南郡的時候嗎?”

“記得啊,去靖南郡之前,我們還去宮裡走了一遭?”

“然後…”高傒搖搖頭,示意宋曉繼續往下說。

“皇上以陪太后去避暑山莊為由想溜出去和我們一道而行。”宋曉繼續。

“對,沒錯!”高傒點了點頭。

“這和太后被刺殺這事有關係嗎?”宋曉雲裡霧裡,沒聽明白。

“仔細想想,我是和你們一道走的嗎?”高傒答非所問。

“你是後來才和我們匯合的。”宋曉仔細著回憶。

“當日,我聽從大人的安排,送皇上回宮,但是皇上覺得做戲要做足,於是決定親自去一趟避暑山莊,順便把太后接回去,可是到了避暑山莊之後,皇上覺得那裡已經有卜引子和禁軍把守了,雙重看護,安全隱患不大,所以就叫我先回來和大人匯合,於是我便回來了。”高傒把當日自己的行程簡短介紹了一下。

“你繼續。”宋曉開始聽懂了,叫高傒繼續說下去。

“而且,當日,皇上出門的時候,對外宣稱是和太后去避暑山莊,所以,這次的刺殺,可能是衝著皇上來的!”

而我和皇上此時在御書房,也正在談這個話題。

皇上說:“當日,高傒走後,不出一天,刺客就來了,在夜間!”

我開始想:時間這麼巧,可能是有人在靖南郡跟蹤皇上他們,但是他們不知道為什麼皇上要去避暑山莊,而且,那時候,太后的侍衛比皇上要多,可謂重兵把守,這就解釋得通了,所以,刺客以為太后的房間是皇上的房間也是大有可能的,但是,卜引子離太后很近,雖然沒有保護好太后,但是,刺客都死了!只是,雖然一開始因判斷失誤,錯誤刺殺了太后,後來刺客也該發現了失誤,於是將錯就錯,即便最後葬身避暑山莊,也要努力製造是衝著太后去的假象。

其結果自然就是,皇上逃過一劫。

當然了,我雖然想是這麼想的,但是並沒有對皇上這麼說,應該,這說著,無疑就是平王的嫌疑最大。這種掉腦袋的話不管在破案過程中有用沒用,放在腦袋裡就行了,我可不敢亂說,破案要緊,小命更要緊。用命破的案,太貴,我給不起。

“事情倒是發生得蹊蹺。”我佯裝鎮靜的答。

“你覺得這事會是誰做的?”皇上很直接的問。

“暫時不敢確定,”甚至現在我能有的懷疑對象都是亂七八糟的。

“能達到這種能力人,應該不多,不過,也不就見得少。”我模擬兩可的補充到。

“那就辛苦你了!”皇上抬頭拍拍我的肩膀,我又一次感受到了這事兒對這個老男人的打擊。

但是,讓我始終想不明白的是,在皇上還沒有立儲的情況,殺了皇上,對哪個皇子都沒有好處,尤其還是比較出於下風的平王。

但是,平王真的覺得自己處於下風嘛,皇上已經傳書斥責青王,而雲王和升王在遠,可能真的對他來說,確實是個機會。

只是他還不知道,皇上傳書禁足青王,只不過是我們聯手導的一場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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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些都是我自己心裡想的,可不敢對皇上說。

我只能說:“皇上放心,微臣一定竭盡所能,查出這只幕後黑手!”命要緊,命要緊,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