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高掛,寒風低吹。
莊園前方,意外的相遇。
“少年,你身上的氣息讓吾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溫柔的聲音,來自初見還是個小男孩,再見已經長大成人的碧眸的陰陽師。
他靜靜凝視著森川燻。
正門前方十分空曠,四周皆是雪野,兩人眼中能可看到的只有彼此,在場沒有其他人出沒。
森川燻眉頭緊皺。
與之前看到的景象不一樣,他是直接進入到了這段過去之中?
“您能看到我?”
實際上這並非一個好的問題。
尤其是,在他腳下沒有出現影子的情況之下。
奈奈聞言第一感覺就是“不妙”!
為什麼?
柴郡貓明明說過,她無法改變過去曾發生過的事情。
是何種理由,身為歷史的旁觀者會被故事中的人物發現到。
除非,這根本就不是博士的記憶。
“我們看到的一切之所以不是博士的視角,是因為它們根本就不是博士的記憶,而是你的記憶。”
奈奈說完,謹慎看向空中的紫色毛團。
博士的身體消散之前,他破壞了一張覺醒卡。
突然全部人都被拉入博士的回憶中,現在,出現全新的片段。
事後推論,奈奈會判斷,所有的異常都是柴郡貓造成的。
它在製造重新記憶的夢境。
“不,都只是劇本而已,為了博士的不甘,對你們寄予希望所特別打造出來的試煉劇本。”
柴郡貓說著身體不斷霧化,凝實,四處飄蕩,避免跟奈奈眼神接觸。
奈奈暫時也拿它沒轍,只好先將注意力放回同伴身上,留意事態發展。
“聽你的語氣,似乎判定吾不應該看到才是。你的打扮說明你的身份,但吾陰陽寮麾下沒你這樣一號人物。”
“你對吾保留足夠的尊敬,但卻不是因為吾的官職,實力,是有其他的因素?”
陰陽師負手而立,碧眸透著興致,再度認真打量陌生的來者。
他說完後,森川燻久久沒有說話。
有時候,沉默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有時候,沉默是真的不知道什麼能說。
“你不是夢魘。”
“不是。”
“吾捨棄了過去的身份,現在叫做‘夾子’。陰陽師的稱號為【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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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是籠中鳥,而是自由的夾子,甚至使用與自身眼睛對應的顏色來作為稱號。
小男孩真的長大了。
“森川燻,食夢者鳥居,有幸見到前輩。”
燻最後決定賭一把,看看對方會有何種反應。
對比之下,伊勢同學那邊的開局暴力很多。
火焰一掃而過。
緊貼著地面厚厚積雪飛快滑過。
火焰打在伊勢舞的身上時,浴火的她毫髮無損,表情未改。
火焰無法對她造成任何傷害。
破舊斗篷遮蔽身體的巫女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一幕。
“貴安,十一大人。很榮幸能夠見到您。”
伊勢舞舉止優雅得體,朝前方的先祖微微躬身行禮。
因為,這是淨化之焰,對同為巫女的伊勢舞自然不會起效。
“你到底是誰?”
十一的臉色變得冷峻。
雪夜的寒風凍不住她的敵意。
對方的面容!
跟自己十分相似。
可是,世界上伊勢家倖存者裡,沒有這個年紀的女孩。
不,就算有,也不可能給她危險的感覺。
聯想到這個讓她受傷的心更為破敗的所在,她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只可恨的兔子。
難道,又是博士的算計?!
“舞,伊勢舞。說出來也許您會感到難以置信,但我確實是由遙遠的未來,遙遠到人類與食夢者的數量都剩餘不多的可悲年代,被博士帶到這個時代與十一大人您相遇。”
伊勢舞沒有隱瞞,直接道明自身的來歷。
匪夷所思的答案,十一很想大聲斥責對方胡言亂語。
可是,她所看到的,是伊勢舞那雙清澈的眼睛。
曾幾何時,她也在鏡子裡看到過那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