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回答過後，嚴肅的表情還是很快又變回不忍。
她忍不住開口詢問。
“伊勢學姐，你們到底經歷了怎樣可怕的的戰鬥？”
明白到在封界中，在造夢界裡，所有的傷勢最終都會轉變成對精神層面的打擊。
相當於攻擊應該削減的HP（血條）數值，戰後利用MP（魔力值）來抵扣，肉體真正遭受的損傷清零。
但食夢者會暫時進入無法變身，無法使用力量的MP負值狀態，自我恢復速度有限。
除非當時封界被打破，在現實裡受傷，或者在造夢界受到致命打擊，超過了傷勢轉換的極限。
或者是第三種可能？
源於交通事故中。
桃子的問題，伊勢舞沒有回答。
奈奈也是沉默了。
有些事情，其實她們也還未準備好去回顧。
桃子的疑問又多了一個。
“伊勢學姐為什麼要自稱是‘一個不及格的領導者’？”
桃子換了一個問題。
“我和舞認識了很久，雖然不同班，私底下感情不錯。也許你很難相信，我成為食夢者的時間也還不到一年。在那之前，舞一直都是高天原市食夢者的領袖，同時也是實力最強的食夢者。”
奈奈的話讓桃子看向伊勢舞的眼神多了幾分驚訝。
“去年的時候，我們隊伍裡一共有六名食夢者，討伐沉睡森林的作戰結束後，依舊能戰鬥的，僅僅剩下奈奈。”
相當於六分之一的生存率。
現在，食夢者的人數更少。
“那一戰之後，大家都傷得很重。有人過度使用治癒力量，有人不顧禁忌，強行用自己的力量改寫了結局，所有的努力，最後只成功保留一位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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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前田學姐！
“藤原杏奈，我的一位遠房表姐，是古代伊勢家巫女血脈的分支。因為我的原因，她中了陷阱被抓走，反而倖存下來。可惜，為了拯救同伴，她也用盡力量。我沒料到她的力量有所恢復，更沒料到她犧牲掉好不容易恢復的力量，打造出新的戰士。”
桃子從前田學姐那裡得知藤原老師的身份，只是沒想過裡面還有更深一層的關係。
“同樣失去戰鬥能力的我，根本沒資格繼續擔任領導者。”
伊勢學姐說著低下了頭，望著自己被繃帶覆蓋的雙手。
“夠了，舞，我們說過很多次。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你不能活在自責之中。我不希望，他們同樣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你。”
奈奈厲聲喝住伊勢舞。
他們？
其他的同伴。
伊勢舞聞言抬起頭來，苦笑。
“桃子，你覺得你的前田學姐強嗎？”
伊勢舞的問題來得莫名，桃子卻幾乎脫口而出。
“當然強大。”
這是她深信不疑的。
“不要因為她曾是最後的食夢者而覺得幹部對她的評價有水分。女武神的強悍我與你，甚至是敵人都不會有異議。磨難使人成長，奈奈也不是一直都是那麼強的，她也弱小過。脫胎換骨的她，變得更強的同時，也揹負更多。”
以一人之力去對抗沉睡森林，保衛兩個世界。
交談過程中，桃子覺得兩位學姐都無意透露剩下三位昔日同伴的資訊。
同樣失去戰鬥力而不願再打擾對方？
同樣是交通事故傷患名單中一員？
還是，他們其實早就在戰鬥中落敗，無法甦醒？
藤原老師的舉動，事後桃子反覆思考，覺得當中存有復仇的意味。
是否也是一種保護，學姐她們怕其他人的想法會影響到我？
桃子還沒想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