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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 三

晚飯時間琦琦如期而至的來到了顧竹笙的家,小姑娘穿著小碎花裙子,扎著兩個可愛的小麻花辮,一副乖巧的模樣,惹得惠子媽媽開心到笑得合不攏嘴,琦琦比普通的同歲孩子心智成熟一些,從她的言行中就可以看出來,禮貌得體,不會亂哭亂鬧。不會動不動就耍小脾氣讓別人難堪。

“姐姐,我可以進來嗎?”飯前安小雅在廚房幫惠子媽媽搭把手,而顧竹笙把小琦琦帶到房間玩兒,卻沒想到小丫頭一直在門外躊躇,卻怎麼也不敢進來。

“可以啊,怎麼了琦琦?”看小孩兒還是一副猶豫的樣子,顧竹笙萬分的不解,是在害羞嗎?

琦琦小心翼翼的走進了房間,雙手拽著小裙子,咬著嘴唇,有點小緊張也有點小小的不安,她害怕她的一些舉動也會惹得眼前這個剛認識的姐姐不開心“姐,姐姐,你房間真漂亮。”小姑娘由衷的說著自己的想法。

“琦琦,到這兒來。”顧竹笙拍了拍床沿讓她坐下,隨後找了些小時候的玩具“這是姐姐小時候的玩具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琦琦的眼裡好像有什麼泛著光,她重重的點了點頭“嗯,喜歡。”

“怎麼了?眼睛怎麼紅紅的?小姑娘要哭鼻子了?”顧竹笙看出了琦琦的情緒有些不對。

小姑娘揉了揉眼睛,笑著說“沒事兒,姐姐,我就是覺得你對我太好了……以前,我的姐姐也是這樣對我的。”小姑娘明顯聲音有些哽咽。

“你的姐姐?”顧竹笙不解,琦琦還有姐姐嗎?

小姑娘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姐姐她……”她想起了自己的姐姐,胸口就是一陣沉悶,眼睛也越來越紅,好像越揉越痛了。

顧竹笙把面紙遞給了琦琦,小姑娘現在的樣子讓人覺得特別的心疼“別哭啊,說說看,怎麼了?”

回憶

那是在我4歲那年,那是我人生的第二次生日也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因為在那一天,我失去了我最愛的姐姐和我最愛的爸爸。

那天我很開心,早早的起了床,扎了自己最愛的麻花辮,可是,家裡卻空無一人。我很難過,我以為大家都忘了我的生日,只好自己一個人在家無聊的呆著,姐姐去了學校,爸爸媽媽去工作了,我以為晚上他們就會回來,開心的告訴我,祝我生日快樂,可是我錯了,我等來的不是幸福,而是惡夢。

晚上等來的是媽媽哭紅的雙眼。她抱住了我,把頭倚在了我稚小的肩膀上,我能感受到她顫抖的身體,媽媽她……哭了。

我感受到她一抖一抖的肩膀,到最後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那種絕望的感覺,幼小的我不懂,我只知道,媽媽她很難過很傷心。媽媽在我面前一直是個女強人的形象,好像做什麼也不會累,無論發生什麼也不會哭,可是今天,她卻哭的如此的難過。

“媽媽,怎麼了嗎?”我的聲音裡也帶了哭腔,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媽媽哭,心裡就是一陣難受,也想哭,眼淚就像是止不住了般,最後我們兩個抱在一起,就是哭著,哭著,知道哭累了,聲音哭啞了,媽媽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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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琦啊,媽媽以後只有你了啊。”

我不懂媽媽的意思“不是的,媽媽,我們還有爸爸啊,還有姐姐。”

她的表情更加痛苦了,像是一條快要溺死的魚,對生活充滿了無望感,她自嘲的笑著,離開了我的肩膀“琦琦啊,姐姐和爸爸他們,再也回不來了。”

當時我還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之後才明白,那天,爸爸和媽媽大吵了一架,因為一個我們素未謀面的阿姨。我不喜歡那個阿姨,因為在一次的見面中她總是拉著爸爸的手,因為媽媽望向她的時候,都是很生氣的樣子。

我的姐姐她,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個陌生的男人,他把姐姐拖到了無人的小巷子裡,做了一些讓姐姐這輩子都留有陰影的事情。沒有人救姐姐,當被人發現的時候,我的姐姐已經奄奄一息了,她的渾身都是傷,她的臉上,腿上,都是醜陋的傷痕,無法抹去的還有那顆佈滿了塵灰的心,從出院那天開始,她把自己封閉在了房間裡,不愛說話,不愛見光,我的姐姐,以前可是很開朗的女孩子。

後來那個陌生的男人被抓起來了,造化弄人,他居然是潛逃的神經病人。法律上無法對他做出嚴重的處罰,這個社會上沒有人可以救我們,而姐姐,被新聞報道後,她活著更加的壓抑,每天都有好多的記者堵在我們的家門口,想要採訪姐姐,逼迫著她回憶那些不堪的事情。她活的太痛苦了,幾乎好幾次都想要自殺。最後被媽媽發現後,兩個人又是抱在一起哭,我總是在遠處看著痛哭的兩個人,內心也是難過到不行,可我卻不想留一滴的淚,我怕,會給她們帶來負擔。

每次我看完姐姐都會在她的床邊放一個小風車,因為姐姐最喜歡小風車了,我想她看到小風車後心情可以好起來,我希望她不要每天都過得那麼的痛苦,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正真的走出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