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殺過人。”
“這把刀的分量,也擔負過人血的重量。”
“我知道那不過是被符文的程序控制,而陷入瘋狂的自己。”
奧德賽緊緊握著手中的刀,看著眼前的黑奧德賽。
“我會摧毀你,並不是把所有的罪孽都拋在你的身上。”
“那就是‘我’所犯下的罪孽,不可逃避,而是終於可以面對了。”
“來吧!”
黑奧德賽站在那裡,嘴裡擠出了這麼幾個字:“一切違逆者,抹殺!”
說時遲,那時快,黑奧德賽手裡的金屬鋼刀忽然揮動而來,刀鋒映出的寒光,照在滿是倒刺的黑色盔甲之上,一刀便是向著奧德賽的天靈蓋劈來。
刀尖激射出的烈風,險些將奧德賽臉上的鐵面都給割開。
“好快。”奧德賽橫刀一檔,一道刺眼的劍刃相交的金光,便是長長地拉了出去。
二人刀法都是奇快無比,奧德賽看準間合,一鼓作氣地將刀刺向了黑奧德賽咽喉的位置。那力道跟速度絕對是把全身的力氣都用上了,他對準的地方,正是全身鎧甲最為薄弱的要害,要是刺實了,非一刀貫穿了脖頸不可。
而黑奧德賽則是小退了半步,從容地躲過了這一刀,並順勢回到向才剛站定的奧德賽側臉砍去。這一下力道與速度,光是看著就不得了,加上強化的力量,那邊靠著觀戰休息的楚憑風等人,都是發出了陣陣驚歎。
這要不是奧德賽用刀身擋住了這側臉的一擊,只怕是半個腦袋都要搬家。
黑奧德賽沒有停止攻勢,繼續行雲流水地砍了下來,一刀,再一刀,奧德賽雖然都一一招架下來,可也是顯得異常狼狽。
“這是!”一旁圍觀的張不壞,卻是在這時驚訝地脫口而出。
“你看出什麼門道了?”楚憑風問道。
張不壞既然是奧德賽的大學室友,自然應該會知道關於奧德賽的一些事情。
“他們兩個腳後跟,都是沾地的。”
“而且用的,都是同一流派,那個人無疑也是白致浩。”
楚憑風看了看張不壞,雖然滿是疑問,但沒有說話,聽著張不壞繼續講完。
“那小子中二病病的不輕,自從那天看了關於宮本武藏的電影,就吵吵著要練刀,還買了把木刀天天在寢室裡耍,最有意思的是,還弄了一些刀法書籍。”
“我可真沒有想到,他居然能有用上的一天。”
說的也是,那個戰亂紛飛的年代早已遠去,現在的刀法劍法,無非就是一些體育運動,哪裡還會有這樣的交戰?
“你說的腳後跟,是什麼梗?”楚憑風開口問道。
“腳後跟,就是殺過人,而且殺過很多人的意思。”張不壞開口說道,“那還是練刀的時候,白致浩從書本上給我講的,據說在道場練刀的人,都是掂著腳練劍,畢竟木刀的重量很輕,而只有真正用真刀打過仗的人,知道真刀的分量,才會腳後根沾地,這樣才能夠用真刀,直接把人砍翻。”
“說的真嚇人啊。”蘇七搖了搖頭,“我也就是平日裡跟著爺爺打太極而已。”
“打住打住,就別提殺過人的事情了,那流派又是什麼意思?”楚憑風繼續追問道。
“你自己看就知道了,他們兩個人用的刀法,你沒看架勢都是一樣的麼?”張不壞擺了擺手。
說著,那邊的黑奧德賽已經是變了動作,身上的架勢,從正眼變成了上段。
“滿身都是破綻,卻又沒有破綻。”
所謂正眼,是刀法的基本架勢,可攻可守,而上段就不一樣了,把刀高高舉起,那麼身體無異於是敞開的門扉,渾身都是破綻。
可為什麼又說沒有破綻呢,那就是上段的刀法,一定要快。
只要刀夠快,對方應付不暇,哪裡還會有機會反補一刀?
“你這傢伙,還真自信啊。”奧德賽定眼一瞧,便是看出了門道。
那個黑奧德賽,自信刀法奇快無比,就是要以快刀壓制,不讓奧德賽有絲毫的還手餘地,只要奧德賽一刀沒有擋住,這場戰鬥也就結束了。
“那家夥,不打算用風的能力了麼?”葉北冷聲問道。
“不,那個黑奧德賽,已經用能力了。”蘇七看著葉北說道。
“雖然能力,有著締造與強化的分別,最開始修煉的時候,要按著自己最擅長的方向來修行,可是到了最高的境界,其實都是一樣。”
“釋放出去火,無非最後身體也會變成火,強化肉體,最後無非也是把肉體變成了本就屬於自己的某種屬性。”
“最後的結果,差不多都是一樣的。”蘇七這般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的修煉還不到家,否則我自己也都會變成紙麼?”葉北冷聲問道。
“差不多是這個道理,不過也有特殊的情況。”長空無忌在這時倒是開口了。
“誒,誒?”楚憑風愣了愣,“難不成我如果也會了特性強化,身體會變成可樂不成?”
“你還要修煉的地方多了去了。”一旁地陳璇音輕聲說道,“我已經摸到下一步的門檻啦。”
這幾人頓時聊到了一起,整個氣氛頓時沒了什麼危機感。
“喂喂喂,奧德賽那邊可是陷入了危機啊。”張不壞趕緊把話頭掐住了。
“我看倒未必,奧德賽那家夥,或許被對方所提醒了,也說不定。”在場唯一還有著戰鬥能力的陳璇音,倒是沒有絲毫想要出手的意思。
果然,那邊的奧德賽,彷彿也摸到了什麼訣竅。
看清楚了,也明白了。
對方不再是用刀揮出風刃那麼簡單,而是把身體都變成了風。
那鎧甲之下的肉體,只怕已經是一團風暴了吧。
沒了肉體轄制,刀路更快,也更可怕了。
奧德賽盯著高舉著上段的對手,彷彿已經看到了接下來雷霆驟雨一般的劍刃風暴。
“哼!”奧德賽竟也在此舉起了上段。
“那就看看誰的刀更快吧。”
黑奧德賽啊,不過是被瘋狂迷住了眼睛的野獸。
唯有真奧德賽的劍刃,是揹負了人之性命,為了與友人重逢,為了破開這個世界的殘忍,重生之後的劍刃啊。
怎麼可能會輸給他。
奧德賽的精神在此時無比的振奮。
這裡,就是這樣的遊戲世界啊。
只要你敢想,敢去做,就沒有什麼,是無法觸及的。
就算是踏上神之領域,又豈是一件難事?
奧德賽的眼神變了,就像彙集了狂風一般。
來了。
兩個奧德賽,一銀一黑,劍刃在頃刻之間,便交織在了一起。
那劍刃揮舞的速度,早已不是肉眼可以追上,眾人都是留了個心思,微微將精神力凝聚在雙眼之上,才勉強看得清楚這場戰鬥。
兩股風暴交織相疊,劍刃碰撞的火花肆意飛濺,在廣闊的水泥路上,竟是產生了難以描述的異樣景像。
瀝青飛濺,地面被擋出的劍波瞬間割裂開來,一道道可怖的裂痕,在呼吸之間向外蔓延出去,不遠處的一個路燈,憑空攔腰折斷,竟是在空中停滯了片刻,變成了漫天零碎的鐵屑飄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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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兩個高速旋轉的陀螺,碰撞了片刻,在某個極限的關頭,同時停止了轉動。
“嗡。”
風暴瞬息而止,兩個奧德賽的身影,又是出現在眾人面前。
兩人之間,隔著數個間合,背靠著背,一動不動。
一陣清風吹過,其中一個忽然倒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