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一直站在旁邊的陳經理聽到這句話，故意的咳嗽了一聲。
戴高朗立刻堆笑道：“嗨，陳經理，我開玩笑的，您別當真吶。”
方碩放下了做到一半的記錄，又問道：“那麼你還記不記得，昨天晚上，杜文俊是幾點走的？他走的時候，身上的手機在不在？”
“因為這個人很奇怪，所以那時候我也特地留意了一下，十點四十七分的時候離開的，至於他身上有沒有帶手機……”戴高朗低頭思索了一下，抬頭道：“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奇怪，來的時候他手機一直拿在手裡，可走的個時候沒有看到他手裡的手機……”
“也就是說，他走的時候手裡是沒有拿著手機的？”
“對，我確定，那個時候他走路的姿勢特別奇怪，我盯著他看了好久，直到他消失在拐角口，我確定那個時候他左手拎著一個藍色的揹包，右手手裡沒有拿東西，當然他也有可能是把手機放在口袋裡了。”
“那麼面具呢？那時候面具在不在他的手裡？”方碩又追問道。
“對了。”戴高朗恍然大悟，“我想那個時候他怎麼看上去有點奇怪，他那個時候沒有戴面具。”
戴高朗說著又低下頭，嘀咕道：“奇怪了，他的面具呢？他那個時候手裡是沒東西的，面具那種東西也放不進口袋，大概是放在揹包裡了吧。”
聽到戴高朗的證詞，方碩再次低下了頭。
那個時候杜文俊的手機不在他手上，不但是手機，就連面具也不在。
無論怎麼看，這一切都像是兇手在為杜文俊設計的一個局。
方碩隱隱約約的似乎已經是感覺到了很多東西。
可是，這其中奇怪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唐飛接著問道：“很重要的一點，在他昏迷的時候，他臉上有沒有帶著面具。”
戴高朗低頭想了想，回答道：“沒有。”
“這很重要，你確定？”
戴高朗信誓旦旦的道：“嗯，我很確定，他睡著的時候，絕對沒有帶面具。”
……
會議室，唐飛一頁頁的翻閱之前方碩所記錄的詢問記錄，而方碩坐在唐飛對面，他左手拿著一張照片，照片上的那個人正是兩年前在405房間內死去的夕顏。
方碩用右手手指不停的敲打著桌面，發出一種篤篤篤有節奏的敲擊聲。
他慢慢的將直到現在所發生的所有疑點都在腦海中梳理了一遍。
從時間上來說，直到現在現在所有的疑點，一共有四點。
第一，當晚在直播頻道中，在405號房間內戴面具的女人被人用刀刺殺的一幕，這一幕在方碩看來並不是假的，很真實。
第二，昨晚他們在發現直播殺人事件十分鐘之後立刻回到405號房間，看到房間門已經被木條給封鎖住，兇手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第三，早晨被發現的405號房間不但是從內側用木條封鎖住，就連外側也同樣是被封鎖住，兇手目的是什麼？他又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第四，今天早上，發現死者的時候，屍體雙手插入握住刀柄插入心臟那種古怪的動作。
第五，證詞中兩年前夕顏的死和今天這件案件之間的聯絡。
第六，死者薛莉莉的密友慕甜，她顯然在隱瞞些什麼，是在隱瞞什麼呢？
第七，昨晚杜文俊詭異的行為，還有出現在那邊的那個帶著暗金色面具的女人，那個人，她是薛莉莉嗎？
回憶起那時候的情況，方碩他也遇到過帶著金色面具的女人搭訕，現在想想，那個人的聲音的確很像是薛莉莉。
那麼現在又多了一個疑點，第八，如果那個那個時候，帶著金色面具的人真的是薛莉莉，那麼她為什麼會裝作不認識自己的樣子呢？如果那個人不是薛莉莉，她又是誰？她才是這起案件的真正兇手嗎？
假設昨晚出現的那個帶著暗金色面具女人就是兇手。
那麼現在在這艘遊輪上，和薛莉莉有關係的三個女人，慕甜，周祈，莫莫。
那天在暗金色面具底下的人或許就只有這三個人了。
可是……
儘管當時帶著面具，可無論是從身形還是從聲音上來說，莫莫和慕甜都是屬於較為矮小的，而當晚帶著金色面具的那人身高和自己差不多，唯一剩下的那個就只有可能是周祈了……
那麼隱藏在暗金色面具之下的人，難道是周祈？
就在方碩思索的時候，唐飛的手機鈴聲響了。
方碩的思路被打斷，他抬頭看向了唐飛。
“喂你好，我是唐飛。”
“嗯，是的。”
“對的……”
電話持續了很久，一直都是那邊再說，唐飛這邊用一些簡單的詞語回答。
“好，謝謝。”
結束通話電話，唐飛放下了手裡看到一半的資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來回的在房間裡踱著步子，似乎在思索什麼的樣子。
方碩忍不住道：“有什麼發現？”
唐飛擺了擺他的帽子，伸出四根手指，“四件事。”
方碩放下了手裡的杯子，做了個請的手勢。
“第一，昨晚的直播平臺沒有任何的備份，所以找不到當晚的錄影，不過我們問詢了很多當夜觀看直播的觀眾，他們確定昨天晚上杜文俊的確是一直用手機在直播，直到在十點零三分的時候，他們看到了帶著暗金色面具的女子出現，當時因為鬼故事的關係，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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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唐飛停了下來，右手握拳放在下巴下，像是在思索著什麼的樣子。
“怎麼了？”方碩奇怪的問道。
“接下來就是重點了。”唐飛重新抬起頭，“那個時候有很多觀眾都親眼看到，那個帶著暗金色面具的女人在杜文俊的被子裡放了些白色粉末。”
“白色粉末？”
聽到這個訊息，方碩下意識的反問道，同時他也眯起了眼睛，也就是說，疑似兇手的神秘女人在杜文俊的酒裡面下了藥，這或許就能解釋為什麼杜文俊會在喝了酒之後就睡了過去。
“對，據說當時也看到了當時觀眾們所發的直播彈幕，不過當時還以為是觀眾和他開玩笑的，也就沒有在意，再之後，直播間就黑屏了，那個時候大約是在十點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