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在家中被鄰家姐姐暴力勒死，困到睜不開眼的榮祿，屈於鄰居的淫威，坐到了書桌前。
時隔幾天，榮祿一點兒也不為友好重聚高興。
在他面前，是來自鄰家姐姐的“愛心”資料——整個高一時期，各科的考試卷子。中間還夾著不知道怎麼混進去的言情小說，讓他對現在還藏在他床底下的那個未開封的箱子，有了諸多猜測。
還是不想了，想多了可怎麼在箱子正上方的床上睡覺。
“我們先分資料吧。”
眠眠裝作若無其事，把書塞到書架上，鬥志滿滿的握拳，“上學期的先分出來，學校為了懲治人，肯定會出難題，期中期末和月考的卷子，先翻出來。”
瞅一眼書架上和周圍畫風不搭的小說，榮祿選擇閉嘴安靜，避免剛剛黏上的友誼膠水未乾就又走向盡頭，應付似的翻翻卷子，馬上又找到了新樂趣，“阮老師，綜合您的過往成績來看，勞駕您教我學習，確定不是誤人子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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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強調一遍啊，我已經高三了，雖然，我高一成績一般，但是高三教高一，小意思！再說，錯題我都訂正過了。”
眠眠咳嗽兩聲，把“一般”和“高三”聲調拉的特別長。
“不及格叫家長不是咱們學校的傳統吧。”
“不是啊。什麼意思？”
“畢竟以您的成績，夠把全家叫去開會了。”榮祿抽出來眠眠高一期中考的成績條，50，59，58……“高中滿分是多少來著？”
眠眠咬牙切齒，“現在要擔心不及格的不是我，而是你！”
榮祿撒開成績條和卷子，舉手投降，“我們來學習吧。”
20分鐘後，榮祿枕著卷子開始打盹。眠眠抄起手邊的卷子，卷了個紙筒，不客氣的敲醒他。
“啊！”榮祿長聲嘆氣，看了眼手機，0：30，奇困。
10分鐘後，榮祿再次被敲醒。滿腦子都是如果時間能撥回，一定堅決不要這個破房子。
“醒醒，你到底聽了嗎？”
精力旺盛的夜貓子眠眠，雙搜叉腰，“這些，這些，都是重點！全都要做一遍。”
“我要睡覺！”
“噓，小點聲，鄰居要報警了！”
“我才要報警了！”榮祿搶過她手裡的卷子，怒目。
1小時後，榮祿熬過了困勁兒，做完眠眠畫的重點們，“阮老師……”
阮老師沒有回應。
眠眠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榮祿扔了筆，如獲重生般長嘆一聲，伸個懶腰。趴下睡覺。
2點半，眠眠被外面路過的摩托聲吵醒。睜開眼不知今夕是何夕。
萬籟俱寂，只有榮祿家燈火通明。
主人有床不能睡，同她趴在一張書桌上，周圍堆滿亂七八糟的卷子，那張帥氣的臉，被壓的有些走形，臉嘟嘟的，頭髮凌亂，遮住了額頭的和小半張臉。人正陷在沉眠中。
眠眠輕笑。閉上眼睛。
這麼晚了，算了，睡覺。
眠眠再次睡醒時，已經大天亮。窗簾沒拉緊，陽光穿過縫隙，照進書房，找到她臉上，刺目灼熱。眠眠睜開了眼。
榮祿和她面對面，頭挨著頭，只是一個頭向左，一個頭向右，睡得正熟。
眠眠把不知道什麼時候蓋到身上的毯子拿開，動動胳膊全身痠疼。
什麼時候從桌上睡到地板上的？
眠眠爬起來看看桌上的手機，6點50分，還不算太晚，溜達起來回家洗漱換衣服，再來給花澆水。
小丑魚停在珊瑚叢裡，似乎在盯著氧氣機製造的小泡泡思考魚生。眠眠想，不知道小丑魚的記憶有幾秒？
阮媽媽送早餐來時，榮祿還在書房的地板上睡覺，形象盡失，自暴自棄想翹課。
“你昨天才去上課，今天不能翹課。”眠眠和他一起吃早餐，眼疾手快搶了榮祿的溫牛奶。
“我感冒了。”
“這個天氣怎麼可能感冒！”
“我過勞。”
“現代人類，哪個不過勞！”
“我只睡了不到5小時。”
“年紀輕輕熬夜通宵沒問題！”眠眠給予精神鼓勵。
“我們還是冷戰吧。”完全沒精神的榮祿，十分好奇，高三能打通人的任督二脈，讓人不眠不休嗎？
高考真可怕。
人雖然被強制抓來上課，到了教室，榮祿從早讀睡到第二節課。早讀連第一節課，英語老師縱容式的通情達理。中午更是搬出了他的御座，睡了個昏天暗地。
下午第一節課開始時，榮祿是被班主任從床上叫醒的。
在辦公室坐了一上午等榮祿來求情或尋求幫助，著實浪費感情。
同樣困成狗的眠眠，邊打著哈欠邊記筆記，前後左右跟著一起打哈欠。
夏青野旁觀眠眠哈切連天到聚精會神，好奇湊近，看到眠眠正在算一道她似乎沒見過的數學題，這是什麼時候的作業？往上一瞧，“高一數學期中考試”。青野翻個白眼，“眠眠，你是走火入魔了嗎？”
“我們高一數學老師是教體育的嗎？”眠眠問。
“啥？”
“你看。”
眠眠指指她算了兩遍的試題，都發現的確是她卷子上記錯了答案，榮祿改過的，才是正確答案。
是誰考了15分來著？
更重要的是，高一數學老師是誰來著？
青野不太理解眠眠突然的熱血，“眠眠，我覺得，你還算別管他了。相比他，你更需要擔心自己啊。”
“嗯？”
“你不及格，也是會被叫家長的。”
眠眠：“……”
青野：“……”
隔壁樓，許雲長怒吼，“榮祿，你給我起來，周小數，一起，站起來聽課！”
眠眠：“你覺得，英語臨時抱佛腳，能及格嗎？”
青野湊近她，結合實際情況，公平公正回答，“我覺得你，懸。”
眠眠把卷子塞進抽斗，抽出英語單詞冊，開始抱佛腳。
可惜時運不吉，剛剛在本子上抄寫了5個單詞，就被化學老師抓了包，看到她的新舊分明的小單詞本，化學老師開始糾結，說好的重點高中，教了三年都是什麼糟心學生，“同學們，你們上我的課學英語就罷了，能不能提高點效率，重視下方式方法，每次都從A開始，大學畢業也學不到Z啊！”
眠眠拿書擋住臉，不敢看化學老師1000度的超薄眼鏡下，犀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