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開始適應工作時候,天氣已經寒冬過半,工作中的同事們,已經開始規劃起了春節的行程。
回家過年,還是趁著長假連上年假,好好出去玩一趟?
眠眠聽著他們談論,無比羨慕有年假的前輩們,而她一個小小實習生,春節僅僅法定節假日的七天。
等工作了一年的唯二長假,竟然只有七天?
“我打算去秋葉原。”方曉算著春節的出行規劃,她也是孤家寡人一個,買回老家的票不好買,今年春節乾脆和朋友出國去玩,“到時候幫你帶手辦。”
他們的美好暢想話題還沒結束,王經理卻行色匆匆的來了。
叫上外賣吃了一半的組員們,進會議室。
眠眠放下筷子,帶著本子跟去旁聽。
王經理神色疲憊,平時本來就有些嚴肅的五官,今天更加的陰沉,以為只是碰個頭、端著碗筷進來的同事,默默把外賣放到桌上,不吃了。
“你們年假請了嗎?”王經理問。
組員們面面相覷。
“年前可能批不了。”王經理說。
一石激起千層浪,瞬間炸了鍋。
“我們機票都買好了!”同事們哭嚎著。
“下午公司要開會,全員都得到。你們下午就知道了。”王經理憂色沖沖的說,“你們都把手上的工作整理一下,下午可能要彙報。”
眠眠感受到山雨欲來的氣息。
下午公司全體人員擠到最大的會議室內,平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闆竟然親臨會議室內,而各個項目組的頭頭們,分別帶著筆記本坐在主位上,後面跟著各組的成員們,挨個彙報今年專案進度、完成情況。沒一個已經上市的專案,市場現場報資料。
眠眠覺得,這比在學校抽到要上臺講PPT,更加的是噩夢。
老闆坐在首席沉默聽著,不聲不響,每次有人彙報完,都慢條斯理的“嗯”一聲,不置可否。
終於輪到了他們,王經理按部就班的調整出PPT開始介紹。
眠眠自己沒有太多感覺,但她注意到,一直高冷的王經理,似乎還是緊張的。而方曉他們,也如臨大敵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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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經理彙報完,老闆依舊是平靜的“嗯”一聲,組員們默默鬆氣。
方曉注意到眠眠在看她,悄悄吐了吐舌頭。
待所有人彙報完畢,會議室出現了靜止。
所有人都不吭聲。
眠眠莫名其妙的四處望望,最後看向老闆,發現老闆正發呆一樣的掃視眾人,眠眠錯開眼睛,再看各專案組組長,竟然各忙各的,一個一個都很忙碌的樣子,誰都不看老闆。
這什麼操作?
眠眠詫異。
會議室像按了消聲鍵一樣。
大約三分鐘後,老闆突然問,“有什麼感想?”
眠眠覺得,老闆太可拍了,當領導真不容易。
依舊沒人吭聲。
“你,從你開始,挨個說吧。”老闆點點右手邊,示意專案組長開始表演。
眠眠隔著人群,都能看到他一瞬間的僵硬。
但大概這種場合習慣了,很快調整好了後,開始聽似謙虛實則誇耀的總結發言。
每個人程度不同的一通發言後,老闆總結說,“你們都滿意了嗎?”
那調調頗為陰陽怪氣。
眠眠想,大概壞了。
果然,老闆開始了慢條斯理的從行業到公司,從公司到團隊的挨個數落。
甚至讓秘書調出了他們兩三年前的專案規劃書,按著來挨個對。
市場、運營、策劃、產品、美術,甚至連後勤部門,有一個算一個,紛紛挨了批。、
長達三小時的後半段會議,甚至沒人出去上個廁所喘口氣。眠眠聽到後面實在忍不住犯困,他們這些小卒卒們,雖然平時沒有什麼高層的優待,但這個時候,也不用繃著神經受這種罪,偷偷開開小差,有前面的大佬頂著,沒人會管。
她偷偷看,同組的其他人,果然看到已經有人在偷偷打瞌睡,也有人盯著自己筆記本發呆,配上字幕就是“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麼要在這裡”的空虛。
眠眠拿起筆,默默的在筆記本上畫起來萌萌噠的簡筆畫。
直到批評到他們組,困頓的組員們紛紛打起了精神,裝作或者是真的蔫頭耷腦,聽訓。
會議持續到下午5點鐘。
他們從缺氧的會議室出來,剛剛挨完訓,沒人會這個節骨眼早早溜,每個人都慘兮兮的去處理因為開會沒弄完的工作。
王經理把他們又叫到小會議室內,繼續開會。
“時間緊張,廢話我不說了,為了你們年假、獎金,能過個好年,我們重新規劃下任務安排。”王經理拿起筆,在背後的白板上畫了時間線。
剛剛老闆從兩年前的立項提出開始給他們算時間,重點批評進度緩慢。
而明確的規定了,如果年前不能完成初案,進行內部測試,就不允許提前請假,過完年也要按時回來上班,什麼時候內部測試完成,再批年假。而如果能在年前分別完成自己的任務,年終獎可以年前就發。
每個組都是一樣的,拉滿了仇恨。
“孫牧,你負責……”
王經理完全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快速的開始拆任務,分工作。
連一直在打雜的眠眠,都被安排上了幾個內容章節的場景繫結。
有了自己獨立的工作任務,眠眠感受到一絲壓力的同時,也緩緩湧起些許的新潮澎湃。
她在本子上速記下,哪天,要找美術組的誰要素材支援,要拉策劃和產品的誰來檢驗。
從會議室出來,眠眠翻開新的一頁做起來時間規劃。
眠眠發資訊推掉了和榮祿一起吃飯的約會,在公司加班,忙著把手上最後的一些bug處理掉,明天開始正式接手場景工作。
到晚上十點半,眠眠瞪著發紅的眼睛,把孫牧叫來檢查。
孫牧檢查完畢,看到眠眠攤在桌上的時間規劃表,十分冷淡的說,“恭喜你出師了,後面自己好好加油吧。”
眠眠興奮的收拾包,拎著羽絨服圍巾,跑去趕末班地鐵。
方曉攪拌著咖啡,“好不容易有個可愛小徒弟,幹嘛對人那麼兇。”
“等她完成不了,來哭鼻子找我嗎?”孫牧傲嬌的說。
方曉一僵,感覺好像自己被含沙對映了。這人可忒記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