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風鳴自己進了對門,熟門熟路,率先拎起又胖了的棉球,在客廳裡搖搖晃晃。
棉球被他掐著兩個前肩,棉球的肉被擠得集中在脖子和頭部,本來就大的臉,顯得更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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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胖的。”阮風鳴湊近眠眠的胖臉,“臉比我都快大了。”
“它臉再打,也沒你大。”阮爺爺看著戲劇頻道,頭都不抬。
阮風鳴把棉球放下,內心吐槽,他總覺得,阮鶯時是親孫女,阮眠眠是親孫女,就他不是親孫子,現在連只貓地位都比他高。
“爺爺,你是不是重女輕男呀?”阮風鳴吐槽。
阮爺爺眼睛從螢幕上挪開,看了自己的親孫子一眼。
“要不,你就是物種歧視,我一個人,還不如一隻貓呢。”阮風鳴委委屈屈。
榮祿進門,棉球還記得他,一溜小跑跑過去順著他腿開始爬。
眠眠榮祿不在,沒人惦記著給棉球剪指甲,它這一撲、一爬,榮祿的褲子又快報銷了。
榮祿嘆氣,考慮扔了衣服會不會被眠眠念。
還在冬天的衣服厚實沒有被撓破。
榮祿把棉球拎起來,托起後背,棉球四隻小爪子朝上,靠在他懷裡,老實巴交。
阮風鳴撇撇嘴,這個不是親生的,地位也快比他高了。
阮風鳴從桌上盤子裡翻出一小袋花生豆拆開吃,糖和好嚼的餅乾零食都沒動。
他挨著榮祿坐下,榮祿找了指甲剪給棉球剪指甲。
棉球已經經歷了多年的磨難,對這種事情已經能做到視死如歸。
阮風鳴十分八卦的問,“唉唉,你真和阮眠眠交往呢?”
阮爺爺也支起了耳朵。
榮祿點頭,“嗯。”
“我了個去哦。”阮風鳴嘎嘣嘎嘣的吃著花生消化這個已經過了這麼久都消化不了的資訊,他現在都覺得是在開玩笑的,但是似乎全家除了他,好像都接受了,“那我以後叫你姐夫?”
榮祿指甲刀差點歪了剪到棉球的小肉肉,“我給你準備紅包。”
“……”阮風鳴人都呆滯了。
眠眠叫他們過去吃飯時候,榮祿已經重新換好了一身衣服,全家湊在一張大桌子前開始上菜,準備吃年夜飯,棉球被鎖在對面,聞到這邊的香味喵喵叫。
榮遠電話打過來約榮祿一起去飯店吃飯,榮祿拍了一桌飯菜發給他,告之,“不去。”
榮遠隔著螢幕酸。打電話退了餐廳的位置,開車回家去吃年夜飯。但相比榮祿那邊盤碗大大小小堆疊的桌上,他要吃的就少不少煙火氣了。
榮遠安慰自己,就當自己其實有個妹妹,現在嫁出去了。他想想心裡爽了,就是不知道榮鋌能不能看得這麼開。
榮祿第一次跟阮家人一起過年,春節聯歡晚會還沒開始,電視已經開啟,阮媽媽和阮嬸嬸已經把包好的餃子下了鍋,只煮上兩盤,給他們當菜吃。
每年春節都是阮媽媽和阮嬸嬸的廚藝大比拼,準確來說,一桌子菜夠他們吃上三天都吃不滿,一年中冰箱最滿的都是這幾天。
這兩年已經有所收斂,但因為今年有榮祿加入,兩位主婦又再次的膨脹了。
眠眠看著滿滿一大桌的菜,為明天和後天憂愁。
又將是吃剩菜的兩天。
阮爸爸和阮叔叔倆人湊在一起喝酒聊天,對他們而言,一年中最清閒的就是這兩天,雖然明天要一大早去親戚家拜年。阮爺爺挨著他們,合著白酒,他不稀罕看春晚,背對著電視,吃著軟爛的燉菜,看著家裡的孩子們,知足又快樂。
但唯一遺憾的就是,阮媽媽不讓他多喝酒,今天就這麼一小杯。
阮風鳴手機影片邀請了阮鶯時,阮鶯時一邊抱怨著美國速凍餃子是天價,一邊用叉子吃著沙拉和快餐。
阮嬸嬸罵她不知道講究,怎麼不知道給自己弄點好吃的。但阮鶯時明顯廚藝技能點沒點上,頂多就是煮泡麵,還十次八次煮太軟。阮叔叔問他怎麼不去唐人街玩,阮鶯時嫌棄人多。
開著影片,算是湊齊了人。
阮鶯時挨個和家人打招呼,看到榮祿,一時感到有些詭異。
這個小孩怎麼連春節都在他家。
吃完飯,阮家的家長們換了桌子,準備搓麻將,阮風鳴和阮眠眠拉上榮祿出門去看煙花。
今年市區內還是禁放,他們得搭順風車去郊區外看。
阮風鳴提前聯絡了這個小區一輛金杯車,他們三個擠在人家一家人中,到郊區河邊。聯絡好了回去的時間,他們各自玩各自的,車主去艱難的找停車位了,提前把他們三個放下去玩。
好像全市的閒散人口都聚集到了這邊一般,人擠人,疏導車輛的交警、志願者們耐著脾氣在天寒地凍中服務人民。
小孩子們看到什麼都新鮮,路邊樹上的彩燈,都成了重要合影物件。
阮風鳴自拍試了一下,綠色藍色的小彩燈營造的光線效果,簡直是鬧鬼一樣。
阮眠眠嘲笑他傻,把他拉到路燈下,點了夜間模式,榮祿在一旁又用手機內的手電筒幫忙補光,阮少爺一陣連拍湊夠了九宮格,滿意的發了朋友圈。
榮祿拉著眠眠擠在人群裡,買了一個價格翻三倍的煮玉米,他們都不餓,全當拿來暖手,阮風鳴還是穿的那身拉風的風衣,凍得哆哆嗦嗦,好在人多,風吹不進人堆裡面。煙花放起時候,所有人仰著頭,除了小朋友,幾乎動作整齊劃一,紛紛拿起手機,咔咔咔一通拍,河邊的手機信號都造成一度卡頓。
眠眠自然不會免俗,舉著手機調整構圖,卻總錯過最佳時機,乾脆點開了影片。阮風鳴直接在朋友圈錄影片,可惜拍了半天,一條都沒傳送成功。
“什麼破網速。”
“人太多了。”
他們返回時候,還有人正在往河邊趕來,據說一直放到跨年。
車主怕路上太堵,叫上他們一起回家。
進到小區,剛好趕上跨年,小區的小廣場內,有幾個小朋友拿著仙女棒湊在一起歡慶跨年。
眠眠看著他們的仙女棒,一時有些時空錯亂,會想起他們也曾經有一次,蹲在馬路邊,玩著仙女棒。
進了門,阮風鳴咕咚咕咚喝起熱茶,“冷冷冷。”
“碰。知道穿衣服了嗎,那麼大個人了。”阮嬸嬸今天牌順,沒多久已經贏了好幾百,對傻兒子都談得上和顏悅色。
家長們準備熬夜,阮爺爺和榮祿過了12點回去歇著了,眠眠也回房間睡覺,阮叔叔輸了一晚上,被媳婦勒令下場,換上了阮風鳴,奈何阮風鳴手氣不行,技術也不行,被他媽媽懟了一晚上。
早上阮風鳴身心疲憊,打著哈氣準備跟阮爸爸阮叔叔去出門拜年,他看到精神抖擻的榮祿,鬱悶“早知道我昨天晚上跟你蹭床睡覺了。”
榮祿想,他大概也就能接受阮風鳴來打地鋪。
“你這一早要去幹嘛?飯還沒吃呢。”榮祿問。
“準備去拜年啊,我得把輸的賺回來。”阮風鳴人都鬱悶了,親媽黑起他來一點都不手軟,後面竟然成了他媽媽和阮眠眠媽媽兩個人聯合起來坑他和阮爸爸的錢,要不怎麼說賭桌無父子呢。
阮風鳴突然看到了榮祿口袋裡的紅色。
大年初一,紅色,除了紅包還能是什麼?
阮風鳴突然靈機一動,鬼使神差的開口說,“姐夫,新年好。”
在他後面出來的眠眠聽到這句腳下打滑,差點摔倒。
榮祿竟然真的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厚厚的紅包,塞給了阮風鳴,“新年好。”
阮風鳴呆滯片刻,摸摸厚度,迸發出驚天動地的笑。
榮祿這個紅包夠他輸好幾晚上了!
“嚎什麼呢!”阮嬸嬸端著醋,“滾過來吃飯,把門關上,熱氣全讓你放沒了!”
阮風鳴把紅包塞進風衣的大口袋裡,藏得嚴嚴實實,生怕慘遭他媽媽的收繳。
眠眠戳榮祿,“你們倆鬧什麼!”
榮祿把另外一個更厚的紅包塞給眠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