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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四十三、

謝梓話說得很嚴謹,張琛本來就不屬於這兒,並沒有什麼回來一說。

張琛笑了笑,而後說道:“走啦,我們去找你姐去,你姐還在等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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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兒,謝梓大概是懂了,也許張琛和姐姐之間是要“冰釋前嫌”了。張琛心裡也預設,只要說到這兒就夠了。

“好的!”

謝梓也笑著說道,看來一切都還是會回到過去所期待的樣子,有些感情不是說放下就能夠放下,不是說走開就能夠走開的。只不過,不是所有感情都能夠有始有終,更多的是無疾而終。

謝玲已經在飯店訂好了地方,張琛和謝梓到的時候她早已做好了迎接的準備。這一頓飯,只有他們三個人,沒有再叫上其他人,甚至連謝玲父母都沒有。而在此之前的一頓飯,只有謝玲和張琛。如果不是接到那個電話,如果不是謝梓執著的選擇下樓看一看,也許她和張琛真的兩年前就結束了,隨著張琛的被動離開、謝玲的主動離開——就一切都結束了。

昨天他們兩個幾乎走遍了這個城市裡兩個人曾經走過的地方,以及吃過的小吃,他們兩個人就那樣走著。還好的是,哪怕是兩年之後的再見面他們之間也沒有生疏,也還有很多話題可聊。哪怕兩年前的那一聲再不見,其實說得一點兒也不夠好,那個時候兩個人都裝作想忘了過去,把曾經對未來的期待通通抹掉。

兩年前張琛的離開從來就不是什麼意外,他們兩個人從大學時候開始談戀愛。上大學期間,張琛好幾次跟著謝玲回家,那個時候大家都以為他們之間是有未來的,而他們兩個也都規劃過未來,包括大學畢業之後張琛在謝玲家所在的城市時間不算長的工作,也都是在他們計劃裡的。當時所有的人都以為他們會結婚,除了謝玲的家人以外,還有雙方的朋友。唯一不這樣想的是張琛的父母,按照他們的意願張琛畢業之後應該回到自己的老家,而這也正是後來矛盾的爆發點。

張琛父母從來沒有在謝玲面前表現出半點兒的不滿,一度讓謝玲覺得雙方的家長都很滿意他們目前的規劃——兩個人都有穩定的工作,也都在同一個城市。而張琛也從來沒有主動提起過,每當謝玲問起便說父母沒有任何意見。但其實,張琛私下裡和父母做了兩年的約定,要他兩年之內處理好感情,要麼回家兩個人結婚,要麼就分手。張琛本想就拖著,拖到一定時候父母也就同意了,可他沒想到父母的態度是他見過的最強硬的一次。

眼看著兩年的時間就要到了,張琛本想找個機會和謝玲把一切都說開,兩個人一起解決。可是偏偏“事不如人意”,張琛媽媽給謝玲打了電話。開門見山,直接切入正題。謝玲那個時候都有一種崩潰的感覺襲來,原來張琛家裡一直對他們兩個的事有意見,而她竟然不知道,張琛竟然瞞了她這麼久!

張琛向謝玲道歉,表明自己本來也打算和她說的,但卻被媽媽搶了先。謝玲接受了道歉,追問張琛為什麼早不和她說,非要拖這麼久,謝玲無法理解張琛處理這件事的方法。而後謝玲終於想起張琛總說“結婚”二字,總說未來有可以期待的美好,但卻從來沒有說過結婚的具體細節。原來只是他不敢說,他自己也沒有信心而已。

謝玲向公司請了假,兩個人一起去到張琛家。待了大概半個月,事情不僅沒有得到解決,反而更加的激化了矛盾。

以前謝玲知道戀愛和婚姻不是一回事,知道戀愛是兩個人的事而婚姻是兩個家庭的事,知道從戀愛走向婚姻很難。但這一次,她知道了到底有多難。

謝玲想妥協——大不了就跟著張琛去到他們家的城市,他們家也並沒有死活不同意。況且畢業時是張琛執意要跟著她來江州,本來在那個時候她就有想過去他的城市。

感情裡總歸是要妥協的。

可是張琛卻不願意謝玲妥協,他覺得這樣總歸是覺得虧欠了謝玲,為一段感情要付出這些。而同時,他也確信自己一定能處理好這些事情。

那個時候,把感情形容為一個不大不小的夢想。

“給我一點時間,你先回江州,我一定會處理好一切去見你。”

“其實不必這樣,我說過的,你走到哪兒,我跟你到哪兒就是了。”

“謝玲,解決的方法有很多,沒必要一定委屈你。”

“我不委屈。”

“相信我。”

“我信你,只是真的,我們都不要為了這麼一個不大不小的夢想奮不顧身。我可以陪你等,你也可以陪我等,可萬一結果不如願呢?我不想耗你的青春,你肯定也不想耗我的時間,我們何苦互相為難呢,是吧!你別把心思都花在我身上,未來可期,我們好聚好散!”

“好,那你不用等我,遇到合適的就相處了看看,遇到好人如果想嫁也可以嫁了。無論如何,我都會祝福你,如果可以,也希望你能夠送我一份好運。”

“那就……再不見了!”

“我不!”

兩年前,他們兩個人就這樣,連再見都沒有說的離開了彼此的生活。哪裡是真的不想再見了,只是不願意說出來罷了,何苦留念想呢?何苦呢?留了念想,也只不過是無盡的懷戀。

謝玲告訴張琛不要互相為難,但她心裡其實很清楚她想要的只是他迎接新的幸福,而她可以一直為他等。張琛應該可以算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謝玲的幾個人之一,她懂謝玲這些話背後的執著,而他的那些話也就是想讓謝玲幸福,他也等得起。

他們其實比誰都相信對方,比誰都願意讓對方幸福,哪怕那個幸福與自己無關。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能換來兩年後的再見。再見時候,除了時間過去了兩年,除了體內的新陳代謝、細胞更替又走了兩年,其他的什麼都沒變。

張琛還是那個張琛,謝玲還是那個謝玲。

我站在你面前,你站在我面前。

PS:離別一定要說再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