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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四十九、

像每個學期開學第一天那樣,每個人在熟悉中都透著一絲絲的陌生,陌生之中又透著一絲絲的熟悉,就是在這種無比矛盾又互動的心情中,每一個人都迎接著一個又一個新學期的到來,又送走一個又一個曾經定義為“新”的學期。在新舊的更替中,也送別了時光,送別了故人,送別了一切。

讓蘇覃最最無奈的便是爸爸媽媽看在補習班學習的效果還不錯,寒假結束之後又乘勢給她續了兩期課程,所以就意味著每天下午放學她都要去補習班。剛報上三月份名那會兒,蘇覃媽媽還在她面前沾沾自喜說是好不容易搶到了這個時間點,因為現在學生們都已經開學了,這個時間點的課就變得特別搶手,蘇覃是最後三個名額中的一個。當時蘇覃問一下課就要趕著去補習班那怎麼吃下午飯,媽媽倒是說得很輕鬆讓她在學校食堂自己解決,每天多給她零花錢就是了。如果她要是還想吃家裡的飯那就堅持一會兒,下了補習班再給她做一頓好吃的。學校一直有個不大不小的食堂,就是為了方便那些不方便回家吃飯的學生,但是因為這一類學生在學校是非常少的,所以學校食堂的飯菜質量也極差。衛生方面雖然很過關,但是味道方面簡直就是沒有任何值得提起的。不過這也沒能難住蘇覃,反正媽媽說了會所給她錢,那她就去外面吃好吃的了,不吃學校食堂。

謝梓今天來得比以前習慣的時間晚了點,一來蘇覃便對著她說起自己這一個寒假的慘況。上了一個假期的補習班,開學之後還要接著上。本以為謝梓會安慰安慰她,對她表示同情的,誰知道謝梓居然說:“一個寒假的補習班上完,成績應該會比之前有大提高的。”

蘇覃立馬故作不開心的樣子,噘著嘴說道:“你居然不覺得我很慘,以後我每天下午都還是要去上補習班,連回家吃飯的時間都沒有,結果我媽還說這是她好不容易才搶到的名額,讓我好好珍惜!”

說著說著,蘇覃看向教室門口發現周園正往著教室裡面走,於是便隨口說道:“周園怎麼每次開學都姍姍來遲的,這是想引起誰的注意啊!我看他就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關於周園出現的地方,謝梓總是能以最快的速度發現他的存在。在蘇覃說話之前,她就已經看到了周園,只不過她什麼都沒說,也確實沒有什麼好說的。看啊,她沒給周園發過年祝福,周園也就不會給她發。

謝梓低著頭,略帶迴避的說道:“你別瞎說了,怎麼可能。”

“你和周園還沒和好啊?”蘇覃試探性的問道,本以為經過一個假期他們就會和好的,鬧彆扭嘛再正常不過了,可是聽謝梓的語氣好像並不是這樣的。

“你怎麼知道我們倆最近關係不是太好?”謝梓低著頭問道,彷彿這個問題是一個很白痴的問題,就算是自己問出來了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真的會問出這一種問題。

“鬧彆扭了就鬧彆扭了唄,還關係不太好,說得這麼官方!對著我,你還打起官腔了呢!”

蘇覃忍不住的想要嘲笑一下這個時候的謝梓。

“那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嘛。”謝梓故意避開了那個話題,直接擊中這個問題裡的核心。

“還需要怎麼知道啊,長著眼睛的都能看出來,好嗎?”蘇覃無奈的攤了攤手。

卻留著謝梓一個人一頭霧水:“有這麼明顯嗎?”

“真的很明顯。”這一句話蘇覃說得十分鄭重,然後又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對了,先不和你在這兒瞎聊了,老師剛讓我去辦公室拿上個假期的假期作業來發。”

在蘇覃起身離開之後,謝梓補充了一句:“其實我這學期下午放學之後也要去上補習班,所以你沒有什麼好難過的啦,這個學期很多人都是這樣的。”

這麼一說蘇覃就開心多了,畢竟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話說得也是很有道理的。蘇覃後又說:“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那走吧!”

走出教室的過程中,路過了周園的座位,也路過了周園。路過,卻什麼都沒能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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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園看著謝梓走出教室,一直到身影消失在教室門口的拐角處。在謝梓的背影裡,周園居然讀出了一種灑脫和不屑,好像在謝梓的眼中不論是什麼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沒有什麼是會真正放在心裡的。

那就這樣吧。

就這樣了吧。

路過周園時,謝梓內心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她也是第一次發現,真的沒有什麼是放不下的,會一直讓她手腳不自然,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放的。最多,也只是放在心裡罷了。或者,再準確一點兒來說是藏在心裡,除了自己再沒有什麼人知道。原來不是真的不在乎,不是真的忘記。

忘記,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呢?相反,那可能是難上加難的。

謝梓和蘇覃一人一摞,抱著假期作業走進教室開始發。謝梓發到一半的時候發現周園的居然在自己這兒,看到封面上那兩個大大的“周園”,謝梓猶豫了。其實周園名字寫得並不大,但是在此時此刻謝梓的眼中就是在不知不覺中放大了。猶豫了一會兒,謝梓把那本書遞到了蘇覃手裡,蘇覃一看名字然後說:“發個作業都不願意啊?”

“嗯。”謝梓點了點頭,便接著發下一本去了。

蘇覃把作業放到周園桌子上,然後小聲說:“你和謝梓鬧啥變扭吶!”

周園卻搖了搖頭,說道:“我們沒有鬧彆扭啊。”

蘇覃只好無奈的笑了笑,而後走開。

兩個人都不願意承認。

發完作業之後蘇覃和謝梓說:“我發現你們兩個真的太像了,都一樣的倔!我剛才我問他和你鬧什麼彆扭吶,結果他直接否定了!”

“我覺得他說的沒錯啊,我們本來就好好的,哪裡鬧彆扭了,根本沒有的事。”

PS:真的很喜歡青峰的歌詞——狂熱自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