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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十三、

“說吧!”

全班同學的目光都在蘇覃身上,包括老師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為蘇覃會來一番自我推薦。可結果卻是——

“我想推薦一個班長人選!”

這句話一說出來,全班人先是驚訝,後面則是期待。期待著誰能成為蘇覃口中那個班長的人選,被一個人當著全班的面站起來推薦成為班長人選。那個人無論如何都該是高興的吧,無論如何都該是被人羨慕的吧。

“說說你推薦的人。”班主任笑著說道,這也是在他的執教生涯中從來沒有見過的一幕,所以班主任也是好奇的。

“我覺得程諾很適合做我們班的班長,全班忘了領軍訓服的時候,是他去提醒的,但是他自己卻成了最後一個領到軍訓服的人。軍訓過程中,很多活動都是他帶著大家一起完成的,而且他本人也很能帶動班級的氣氛,所以我覺得他很適合做我們班的班長。”

蘇覃說到這兒,幾乎所有人都以為她的話已經說完了。可是蘇覃卻嬉笑著問大家:“大家覺得程諾是不是我們班的班長呢?”

班上一下子充滿了笑聲,大家都被蘇覃逗笑了。程諾一直是一種受寵若驚的狀態,在蘇覃說的過程中程諾的同桌就和他說道:“這姑娘可以啊,居然對你這麼好!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同桌顯然是想搞事,程諾笑笑說道:“她是想感謝我吧!不過感謝的方式很對!”

“你還要不要臉?”同桌一臉嫌棄樣,“感謝什麼啊?”

“你是不是忘了軍訓時候我和她一起被罰跑操場十圈啦?”

程諾這麼一說,同桌才想起來。班上沒有其他人競選班長,程諾又具有超高的人氣,再加上蘇覃的煽風點火,程諾很順利的成為了班長。

後面又選了學委、生活委員、各科代表等職位,但都沒有像選班長一樣的掀起熱潮。自從選班委之後,班上都流傳著程諾和蘇覃之間神秘關係的言論,甚至很多人都說應該再選一個副班長的,副班長就選蘇覃。這樣一來,程諾和蘇覃就會是班上的一段佳話。

班上一直流傳著這樣的話,哪怕班上一直沒有選擇副班長,班長還是程諾一個人。但是程諾和蘇覃是一段佳話卻一直在班上流傳著,有些時候甚至傳到了其他班同學的耳朵裡。

這樣的話,蘇覃和程諾從來都不太在意,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樣的話是沒有惡意的。只是時間長了,大家說起程諾就會想起蘇覃,說起蘇覃就會想起程諾。

蘇覃和程諾。

一個人的名字伴著另一個人的名字一起出現。

高一上學期的前三分之一,整個班同學課本之外的關注部分都在程諾和蘇覃兩個人身上。當這種氣焰越長越烈的時候,謝梓曾在心裡想,這是程諾和蘇覃這樣的兩個人才能承受得來的,如果換做自己要麼被這些話淹死,雖然不是惡意的;要麼就是被迫不會再和程諾說話,可是反觀蘇覃,他依然和程諾保持著之前的交往狀態,甚至是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更好。

謝梓有的時候真的很羨慕蘇覃,羨慕蘇覃燦爛無邪的笑,羨慕蘇覃在人際關係上的得心應手,羨慕蘇覃和程諾能那麼自然的交往。而自己,從一開學就被那個沒有同桌的男生吸引。

後來,謝梓發現他永遠都微笑著的臉上總是藏著憂傷,總是藏著秘密。他不愛和誰說話,平時在班裡也是獨來獨往,在這個班上似乎他瞭解的以及瞭解他的都沒有人。

於是,他們在這個班裡就像是兩條平行線。兩個人之間永遠保留著相同的距離,卻永遠沒有互相走進的機會。

可是自己卻沒有跨向他的勇氣,不能和他以朋友相稱,甚至於連他的名字——“周園”都是蘇覃告訴她的。

謝梓無數次的想要像蘇覃和程諾說話那樣,和周園也說上一兩句話,可是最後都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那樣。

她也想要像蘇覃和程諾一樣每天一起回家,可是她既不知道周園他們家和自己家是不是在同一個方向,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向周園提出這個請求。

難道要說她害怕自己一個人回家嗎?

得了吧,這樣的理由她說出來自己也不願意相信。

既然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又何談說服別人呢?

對吧?

對的。

謝梓每天都活在這樣的情緒之中,想和周園多說一句話,想和周園做朋友,卻覺得那是一件“難於上青天”的事情。

最後一節課,數學老師在講臺上講一個例題講得熱火朝天,寫了滿滿的一黑板,謝梓卻什麼也聽不進去。

一直在拿廢舊的草稿紙疊千紙鶴,疊了兩隻擺在桌子中間,另一只正在疊。蘇覃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用手柺子碰了碰謝梓,說道:“課不好好聽,在這兒疊什麼千紙鶴!”

說著蘇覃還不忘用手指了指放在桌子中間的兩隻千紙鶴,蘇覃甚至有一種想把那兩隻放得穩穩的千紙鶴給碰到,不過最後蘇覃沒有這樣做。

“這個題我會做。”

“那你也別拿著稿紙資源浪費啊,小學老師沒教育你嗎?紙張都是樹木做的,你這樣的行為是不對的。”蘇覃一臉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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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的是已經用完了的草稿紙。”

“好吧。”蘇覃擺擺手,接著聽課了。

和蘇覃的簡單對話之後,謝梓停下了疊千紙鶴的雙手,目光看向了斜前方的周園座位。那個座位從週一就一直空著了,一直到今天週三了周園都還是沒有來過。謝梓甚至在想,周園會不會是轉學了,可是班主任也沒說班上的同學轉學了啊?

周園一天不來,謝梓的心就一天不能平靜。好不容易下課,蘇覃的狀態活了過來,主要是那道題終於搞懂了。可是謝梓的狀態卻一直都是一樣的,蘇覃看著她說道:“你今天是怎麼了?我總感覺你有心事。”

“我是有心事沒錯。”謝梓點點頭。

“有心事你可不能憋著。”蘇覃一下子提高了音調,“憋著會把人憋壞了,你快和我說說,讓我來開導開導你!”

PS:愛情是將兩個毫不相干的人聯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