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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五十六、

校長講話結束,然後畢業典禮也結束了,這一次沒有年級主任講話也沒有學生代表講話,三年就這麼結束了。音樂還在響,氣氛愈加悲傷,老師們漸漸離場,學生大部分還站在原地,抓住了為所有老師道謝的最後機會。

“謝謝老師!”

幾乎是全體高三學生同時喊出來的。

“終於還是走到這一天

要奔向各自的世界

沒人能取代記憶中的你和那段青春歲月

一路我們曾攜手並肩

用汗和淚寫下永遠

拿歡笑榮耀換一句誓言

夜夜在夢裡相約

放心去飛勇敢地去追

追一切我們未完成地夢

……

……

放心去飛勇敢地去追

追一切我們未完成地夢

放心去飛勇敢地揮別

說好了這一次不掉眼淚

終於還是走到這一天

要奔向各自的世界

沒人能取代記憶中的你和那段青春歲月

……

……”

音樂一遍又一遍的迴圈,似乎是怕別人不知道這是畢業了一般。百日誓師大會的場景近在眼前卻又遠在天邊,可一轉眼就到了畢業。畢業的情緒難以形容,卻還是在心頭,無論如何也去不掉。

程諾依舊在找蘇覃,但也是第一次,程諾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找不到蘇覃。

無力。

又無奈。

解散之後,蘇覃和謝梓一起走在校園裡。在剛才的整個過程中,謝梓的眼神從來沒從周園身上離開過,謝梓似乎看到了開學時第一次見到周園時候的情景,此時的心情像極了當時的心情,只不過謝梓也很清楚,這也只是一段短暫的美好。

“我剛才看到你一直在看周園了,真的不打算過去說句話嗎?畢竟畢業了。”蘇覃一邊走一邊和謝梓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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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了,就這樣走吧,能見最後一眼已經很不錯了,畢業了,是結束也是開始。”謝梓淡淡的說道,她不想去強求什麼,也不想在兩個人之間留下什麼難以逾越的鴻溝,只希望日後如果真的有機會再見,還能像朋友一般說說話、聊聊天,這就足夠了。

蘇覃和謝梓兩個人相約最後再走一遍學校,從最北邊走到最南邊,從最東邊走到最西邊,算是畢業前為以後留下的紀念。

走著走著謝梓忽然問道:“你呢?不打算和程諾說點兒什麼嗎?你們兩個可以有很多話說的。”

“隨緣吧,就這樣走著,能見就見,見不到也就算了,你說得對,結束也是另一種開始,我和程諾大機率上也只會是朋友,所以我還是用對朋友的心態去對待他吧!”

“算了,不說這個了。”謝梓說道。

“對啊,怎麼畢業這種日子咱們兩個還要一直提他們倆呢?開心點兒,謝梓!祝你畢業快樂!”

“蘇覃!畢業快樂!”

在程諾找蘇覃的這段時間裡,蘇覃一直沒有離開過學校,校園不大,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有了很多的錯開。蘇覃剛走過的地方,程諾後一步才來到,而程諾走過的地方,蘇覃也是後一步來到,視線錯開並沒有交集,於是再怎麼努力去找也找不到。

晚上八點,蘇覃和謝梓要和班上同學一起去KTV唱歌,這似乎是畢業的標配,除了十班之外,瀘慶高中高三每個班都組織了唱歌,算是畢業狂歡。此前,很多男生都在高考前一天約好了唱完歌就去網咖通宵,要把這三年來沒有放肆熬的夜一次性熬回來。

去之前,謝梓有過一絲絲的期待,希望周園也會到場,但她還是失望了,周園沒來,一直沒來。周園幾乎從來不參與任何的班級活動,唯一來過的一次便是高一時候程諾的生日會。不過,他們都不知道那是蘇覃在背後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把周園叫來。只是,這一次,蘇覃再沒有心思去做這樣的事。在她的眼裡,很多的歡樂圓滿都只和程諾有關

程諾沒有在學校裡找到蘇覃,卻被同學們拉著去了KTV,程諾想再多找一會兒也只是枉然。

包間裡同學們唱著、鬧著、笑著、喊著,充斥著畢業氛圍,不知道是歡樂還是悲傷,在這龐大的聲音裡,在這一天聲音也變得可以用龐大來形容。

“我們畢業啦!”

“終於畢業了!”

“怎麼就畢業了?”

大家喊著,有些人因畢業而歡樂,而有些人因畢業而心酸,最後這些情緒都匯成了一股狂歡。

“我們一起來合唱《放心去飛》吧,畢業歌,屬於我們瀘慶高中二零零六屆高三全體學生的畢業歌!大家覺得怎麼樣?”

“好啊!”

“好啊好啊!”

於是十班的學生一起唱起了《放心去飛》——

“終於還是走到這一天

要奔向各自的世界

……

……

放心去飛勇敢地揮別

說好了這一次不掉眼淚

終於還是走到這一天

要奔向各自的世界

沒人能取代記憶中的你和那段青春歲月

……

……”

聲音越唱越大,唱著唱著成了喊,大家都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一般的在唱,哪怕唱完嗓子就會啞了也毫不在乎,只為了這一場狂歡!

這個KTV裡不僅僅只有十班一個班,很多個班都在這兒,聽到十班唱的《放心去飛》之後,很多班也唱起了《放心去飛》。

“終於還是走到這一天

要奔向各自的世界

……

……

放心去飛勇敢地揮別

說好了這一次不掉眼淚

終於還是走到這一天

要奔向各自的世界

沒人能取代記憶中的你和那段青春歲月

……

……”

那一晚,KTV裡一直都有人在唱著這首歌,歌聲一直在迴盪,他們無一不在用歌聲來見證自己的畢業,來見證此後的各奔東西,來證明走過的這一段青春歲月。

男生們叫了啤酒,剛開始只是男生自己在喝,後面直接把啤酒遞給了女生,讓女生也喝一口。

“你們怎麼能讓女生喝酒呢?你們還真是道貌岸然!”

“人生僅此一次的高中畢業,大家高興高興唄,就喝一口,一口!不會有什麼事的,再說了這不還有我們男生在的嘛,能有什麼事啊是不?”

“就怕你們到時候一個個醉醺醺的,連自己都忘了回家的路!”

PS:轉眼又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