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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六十二、

可還是不得已地再見了,甚至連親口說個再見的機會都沒有。

那一晚,還有一件不得不提起的事情,出乎每個人的意料。劉嘉嘉在畢業當晚和張怡告白了,張怡答應了,他們兩個人順利地在一起了,沒有任何的預兆。關於張怡和劉嘉嘉,沒有人把他們兩個人聯絡在一起過,可事實往往卻都是這樣,看似毫無關系的兩個人總會產生千絲萬縷的聯絡。很少有人知道劉嘉嘉和張怡從小就認識,也很少有人知道他們同學了很多年,他們知道的只是張怡和劉嘉嘉毫無預兆地在一起了。

張怡不再是那個說著喜歡程諾的女孩,也不再是那個會下課時在走廊等著程諾從教室出來的女孩,從此之後,張怡的身邊會出現另一個男孩,不用她拼了命地去追趕,只要張怡一句話他便會停下腳步、繼而轉身,向她走去。

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會出現這麼一個人,就在那個時間,就在那個地點,多一秒少一秒,前一步後一步都不可以,就是剛剛好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出現。

劉嘉嘉對張怡這麼多年來的喜歡也終於不再用嬉皮笑臉作為遮掩,他終於可以當著張怡的面表示真真切切的喜歡,一切關於喜歡的心情都可以不用隱藏。

看吧,把喜歡說出來也是一件極具哲學意義的事。

聽說此事,程諾其實一點兒也不意外,每個女孩都會有一個守護著他的男孩。只不過,他不屬於守護張怡的那個人而已,他的守護大概只想給蘇覃,也只會給蘇覃。

蘇覃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聽到時候的心情,張怡找到了攜手之人,可自己和程諾卻活生生走散了,連那個分岔路口都沒走到就散了。或許,只要是和程諾相關的人或事,蘇覃都很難客觀公正地去看待。

六月二十三日,高考成績出來了,查分熱線被打爆。高考出成績這種事,和畢業那件事一樣,幾家歡喜幾家愁。

程諾、謝梓他們的成績都中規中矩,沒有失誤也沒有超常發揮。蘇覃知道分數的那一秒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整整比預估的高了五十分,那一刻蘇覃才覺得自己真的是擁有好運氣,中考超常發揮,高考也超常發揮了。可能蘇覃所有的好運都用在了考試和遇見程諾上,所以後面她和程諾沒有任何的運氣可言。

成績出來之後的幾天,幾乎每個家庭都翻遍了報志願的書,全國各地的大學都瞭解了個遍。

再之後,大家陸陸續續地回學校報志願。要在那幾天遇到,是一件機率極低的事情。於是程諾和蘇覃,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沒有期待過會偶遇。蘇覃沒有刻意去打聽程諾的分數,可程諾的高考分數還是如同省統測那般,考出了瀘慶高中文科具有里程碑意義的分數,蘇覃想不知道都難。在自己為報志願焦頭爛額的那幾天,蘇覃知道程諾肯定不慌也不亂,什麼都不用考慮,別人是幾百甚至幾千選一,可程諾只用二選一就好了。

蘇覃是在報志願的第一天回學校的,碰到熟人,被問起要報什麼學校的時候,蘇覃說只要是北京的學校就好了。可說完,蘇覃拿起寫了要報的學校的紙條卻只能無奈的笑笑,五個志願北京的高校只有兩所,這是全家一起決定的,她的分數如果非要去北京就會浪費很多分,但換個地點就能去一個更好的學校,於是蘇覃沒有固執地所有志願都填的北京。在這個問題上面,蘇覃是理智的。蘇覃其實知道的,除非再一次擁有好運氣,否則她是不可能去北京的。可她同時也知道,她的運氣應該都花在考試上了,有誰會一直好運下去呢?更何況,蘇覃也不想把這輩子的好運都花光。

果然如所想的那樣,蘇覃和程諾並沒有在回學校報志願的時候偶遇,絲毫不意外。

可程諾卻碰到了劉嘉嘉和張怡,他們兩個人一起回學校報志願。正面遇上,打了個招呼。劉嘉嘉說還好程諾當時拒絕了張怡,不然就沒有現在的他和張怡了。如果沒有那次拒絕,劉嘉嘉可能也沒有辦法看見張怡那麼柔軟的一面,張怡也永遠不會發現劉嘉嘉是那個一直站在自己身後的人。

那些時候,我們熱烈,我們瘋狂,我們總以為愛了就是愛了,以為最熱烈、最耀眼、最璀璨的就是愛,卻不知道真正的愛往往需要歸於平淡。

平平凡凡才是真。

歌裡面不就是這樣唱的嗎?

程諾祝他們天天開心,年年快樂。簡單直白的祝福,像是剛學寫作文的三年級小學生說出來的話,但程諾可以發誓,這是他覺得最美滿的祝福。程諾覺得,沒什麼能比快樂、開心重要,畢竟有些人終其一生也體會不到真正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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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諾還是想辦法問了身邊的同學,想知道蘇覃報的志願是什麼,可沒有一個人知道,志願這種事大概只有當事人知道。唯一一個知道的便是那天遇到蘇覃的人,只是聽蘇覃提起說是想去北京。知道的時候,程諾是高興的,他們始終還是在同一個城市的。

謝梓報了醫學,她沒有衝動得想要和周園去同一個城市,他們的故事至少目前來說是告一段落了。除去年少情事,生活還是需要有夢想的。

大概是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大概是畢業那晚確實足夠放肆了,對於這場離別,謝梓沒有任何的傷感,甚至連感慨都沒有。

報完志願,等待錄取結果,這似乎又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甚至比等待高考分數出來的那個過程還要漫長。

一切好像就這麼地結束了,三年前開始的那個故事就這麼不知不覺走到了劇終,哪怕一直都知道劇終的時間,可當真正劇終了的時候還是感覺到了陣陣猝不及防。

這個故事裡,有程諾、蘇覃、謝梓、周園、韓羽、修俊、張怡……對了,還有劉嘉嘉。

PS:故事還是走到了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