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每次蘇覃聽到程諾這種嬉皮笑臉的語氣都很想打他一下。可是又沒辦法，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蘇覃本來就是想讓程諾在學習上面幫助他的，現在程諾主動提起，她還有什麼拒絕的理由呢？還不是只能是見好就收了呢？
“當然可行啦！”
“你是不是就等著我這樣說呢？”程諾一下子抓住了重點。
蘇覃撇嘴：“那又怎麼樣？”
程諾一向拿蘇覃沒有辦法，明明是她自己有求於他，可是蘇覃就是有各式各樣的辦法讓程諾先主動說出來。不過也還好，蘇覃變著法兒讓程諾說出來的那些事，基本上都是程諾可以做到的，並且也願意為蘇覃去做的。
“我當然不能把你怎麼樣咯！”程諾的言語之間竟然有幾分委屈。“我也想期末考試考好一點兒，過個好年啊，你說大家都這麼厲害，我也很有心理壓力的。本來我能上瀘慶高中就已經是個意外了，在這兒看你們都很厲害，心裡也會難受的。”蘇覃的語氣一時之間沉重起來了。
這樣的蘇覃也讓程諾有些不習慣，在他的印象裡蘇覃是一個沒有煩惱的人，什麼事情都能笑著說出來，似乎總有一種化險為夷的神奇能力。卻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這樣的話會從蘇覃的嘴裡說出來。其實在程諾看來，蘇覃的成績也不算差，雖然不是每個班上拔尖的那種水平，但是也能保持在中間水平，其實這樣也已經不錯了。瀘慶高中本來就是競爭力很強，在班上能保持中間水平也可以考一個不錯的大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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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這樣想啊，你其實已經不錯了，就像你自己說的你也知道你考不了第一啊！” 程諾想要安慰一下蘇覃，可是話說出來才覺得這不像是安慰人該說的話。
“你這話什麼意思啊？我知道我自己菜，可是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蘇覃語氣有些激動，程諾甚至都懷疑下一秒她會哭了，這倒真的是讓程諾有些動容了——蘇覃也有這樣的一面。
其實吧，哪裡有誰會是一直都快樂的呢？容易快樂的人，也容易悲傷，就像現在的蘇覃，很輕易的就被擊中了心底裡最脆弱的那一部分。
“對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想安慰一下你，我真的覺得你不錯，沒有必要為了成績煩惱。快快樂樂的，開開心心的，那樣才像你不是嗎？”在程諾的心裡始終希望蘇覃是那個一直都笑著的女孩子。
蘇覃語氣更著急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啊，可我就是難受嘛！”她說完，程諾就笑了：“這樣才像你啊！”
“要期末考了，我壓力真的有點兒大。”蘇覃認真的對著程諾說，“你知道我的過去嗎？”
你知道我的過去嗎？
過去？
過去！
這兩個字把程諾嚇了一跳，蘇覃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她的過去，難道她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程諾在心裡想好了各種各樣的可能性，甚至是把每種可能性所對應的結果以及原因，還有自己該回答的話都想清楚了。
然後，蘇覃改口：“我用詞不當，用詞不當！我的意思是說你知道我初中是哪個學校的嗎？”
程諾松了一口氣，說道：“哦！你說的是這個呀，剛才可把我嚇一跳了，我還以為你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過去呢！”
“怎麼？怕我那見不得人的過去影響到你的光明前途啦？怕我纏上你啦？程諾啊程諾，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程諾！說好的朋友呢？”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不是我說的。”程諾做了個鬼臉。
但其實，如果真的如蘇覃所說，那些見不得人的未必是他程諾能夠承受的，未必是他說留就能留的。如果真的是那樣，可能他們之間也只會剩下分道揚鑣這一條路可以選擇。
用程諾自己的話來說，他連媽媽一個人的心願都達成不了，又何談其他人的呢？
有些人，註定了只能是為自己而活，他們也不需要別人為他們而活。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哪個初中的嘛？”蘇覃問道。
程諾搖了搖頭，看到程諾搖頭蘇覃其實是失望的，她以為程諾會知道自己初中學校的，以為程諾關注自己會像自己關注他一樣的。而且，而且程諾還是班長。但是程諾這一搖頭，真的打破了蘇覃之前所有的自以為是。
難道說，他們這一段關係也不是平等的嗎？
每個學生的初中畢業學校還有中考成績學校都是統一彙總過的，還包括每個學生的基本資訊，全部放在班主任那裡，而他們班的班主任交給了程諾保管。那次班會上，班主任是當著全班的面把那一摞資料遞到程諾的手上的，而且那天放學還是蘇覃和程諾一起拿回去的。可是，程諾居然連她是哪個初中的都不知道。
蘇覃在那之前去班主任辦公室的時候見到那一摞資料了，當時她也只是隨意瞟了一眼，最上面的是修俊。蘇覃一眼就看到寫了出生年月日還有中考等等資訊，出於好奇，蘇覃往下翻了程諾的，也只是看了程諾一個人的。
也就是那個時候蘇覃知道了程諾的生日，程諾問她怎麼知道的時候她也只是說從QQ資料上看到的。蘇覃以為，那一摞資料擺在自己家裡，程諾至少會好奇一下有關於她的資料的。
沒想到啊！
失望已經佔據了蘇覃的整個腦海。
“你真的不知道嗎？”蘇覃還是想要再確定一次，這一次蘇覃也倔強了起來。
蘇覃忽然之間這麼正經，程諾也懵了，但還是實話實說了：“我不知道，你怎麼了，非要問我知不知道，估計你也不知道我是哪個初中的。”
程諾很容易的就把話題轉移開了，這麼討巧的一個方式，卻還是沒能讓蘇覃心裡的失望少一分。
你都不想關心瞭解我，我又憑什麼要去瞭解你呢？
“我確實不知道你是哪個初中的。”蘇覃淡淡的說，還有些逞強。
“對啊！我就說嘛！”程諾還沒有意識到蘇覃表情的微妙變化。
PS:從來沒有對等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