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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五十七、

程諾記得奶奶還在世的時候就會給他說起爸爸媽媽的故事,當年媽媽也算是個大美人,一米六五的身高,一頭齊腰的長髮。經常穿個碎花襯衫配個大擺裙,眼睛又大又有神,笑起來的時候真的像花開一樣。程諾爸爸有一次下班的時候正好與媽媽面對面走過,於是就像歌詞裡唱的那樣“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從此就再也沒能忘記你容顏”。

再後來在那條街也見過程諾媽媽幾次,經過幾番打聽才知道原來她上班的地方也在那條街。再之後的故事就陷入俗套了,他們那個年代談朋友之類的一般都是透過熟人介紹。程諾的爸爸找了好多人,最終才得以和媽媽正式認識。認識了之後就開始給他媽媽寫情詩,剛開始的時候媽媽是拒收的。後面程諾爸爸一想這樣下去不行啊,她都不看情詩,怎麼能體會到這些情詩的魅力呢?

於是,程諾爸爸有一次給媽媽朗誦了曾經被拒絕過的一首情詩。這一行為,在他們兩個人的感情之中算得上是一個重要的轉折點,從那之後程諾媽媽就開始收爸爸寫的情詩了。幾次之後,也就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

奶奶說,程諾媽媽是一個骨子裡都愛浪漫的人。所以才會被爸爸寫的那些情詩打動,才會和爸爸在一起,並且最終走進了婚姻的殿堂。在程諾出生前那三年,爸爸還是保持著每週一封的情詩。程諾的媽媽曾經說過,不喜歡哪類死板的理工科男,喜歡那些具有浪漫情懷,會寫詩會寫東西的男生。曾經,程諾媽媽也想把程諾培養成這樣的人。只不過在把程諾培養出來之前,媽媽就已經喪失了這種培養的積極性。

奶奶也去世了,也再沒有人會和程諾說那些關於爸爸媽媽的往事;爸爸也不經常在家了,家裡也沒有了那種歡樂的氣氛。

生活好像一下子變得昏暗了,以前的程諾是真正的由內而外的陽光自信;後來的程諾,更像是在昏暗中努力活出陽光的倔強男孩。到現在,程諾也算是習慣了那種昏暗之中的陽光。

假期以一種讓人猝不及防的姿態結束,新的一個學期又開始了。整個高中時代幾個關鍵點之一將會在這一個學期展開,以後是讀文科還是讀理科也會在這一個學期末做出決定。

開學第一天又是一個全年級大會,地點與放假前那個會議在同一個地方。都是學校的升旗臺處,這是學校每一個年級全體會議的集合地點。這一次的會議是期末考試表彰大會,還是那個套路,每個年級領導依次上臺講話。

不過這一次第一個出場的不再是王主任,而是變成了施校長。校長在發言中說到,新的一學期是新開始,作為學校裡最年輕的一批學生,他們代表著這個學校最年輕的活力,是學校最具青春活力的一代。

校長的發言也是非常的激情昂揚,發言的內容也非常的好。不過同學們還是在下面一致認為,校長無論在哪一個年級大會上的發言,都是這樣說的。

程諾是班級第一,年級第十。獎項設定了每個班的前三名,年級前五十名,除去這些之外還有個進步獎,獎勵那些與從期中考相比進步超過一百名的同學。在這所以培養藝術生見長的高中,為藝術生也設定了獎項,藝術生的前五名以及每個班的前三名。

當有同學上去領獎的時候,場上的那幾個人基本都會成為下面的重點關注物件,底下的人關於他們都會發表很多言論。眼看著程諾和謝梓都上臺領獎了,蘇覃感覺到很可惜,因為她進步了九十九名,就差一名就可以上臺領個進步獎。

差的就是那麼一點點兒。

周圃也上臺領獎了,周園沒有。如果周園是在藝術班,那麼他的分數肯定是可以上臺領獎的,偏偏他不是。藝術班的學生文化分普遍沒有文化班的高,畢竟他們平時很多的時間都花在了專業課上。

當天中午放學的時候周圃站在周園他們班的教室門口等周園,周園走到講臺處就看見了站在外面的周圃,看見她的第一秒周園今天中午就不打算去學校畫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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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園走近周圃時說道:“先走吧!”

周圃挑了挑眉:“怎麼?怕影響你們班的人對你們看法啊?”

周園沒有搭理周圃的話,就往前走了,周圃也跟了上去。在周園後面走出教室的謝梓正好看見了他們兩個走遠的背影,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在文化班,和文化生一起上課很憋屈吧?獎也拿不上,我可是聽說了你們班的同學大多覺得你是個怪人。”周圃的語氣之間總是不由地透露著些嘲諷。

這種刻意為之的嘲諷,似乎是在努力維持著心裡那點兒敏感而又脆弱的自卑。

不如別人,卻又好勝,很難不自卑。

“拿不拿獎我無所謂的。”周園臉上的表情很淡,他已經習慣了在每個周圃風頭蓋過他的時刻,周圃都會運用言語來增強這種差距。

巨大的落差感是遺憾嗎?

是不安嗎?

“你真的無所謂嗎?”周圃還是那樣的嘲諷。

“真的無所謂。”周園很認真,“你和我都應該清楚的,我們最終的目標不是學校裡的幾個獎項,而是我們都能去到自己最理想的大學,而是我們都能在自己所從事的領域有所作為。”

“別說的那麼有追求,我們都庸俗。”周圃說得很肯定。

在這件事上面,周園和周圃從來沒有相同的看法。周園畫畫是因為熱愛,周圃畫畫則是簡單的要和周園攀比。

星期二才有班主任的課,因為這是新學期的第一節課,所以這節課基本成了班會時間。班主任分析了這次期末考試全班的考試成績,總體來說他們班的成績是不錯的,總平均分是年級第四,單科平均分也只有物理跌出了年級前五。個人成績方面班上的第一名程諾是年級第十名,也是一個不錯的成績

分析完了成績,班主任說起了這學期最為重要的事情——文理分科。一共十五個班,年級上最開始是有定位的,哪幾個班是後面的理科班,哪幾個班是文科班。一到五班是已經定好了的文科班,五到十五班是理科班。所以這學期結束要讀文科的將會被分到一到五班中的一個班,讀理科的就還是在這個班級,那五個班級中要讀理科的人又會往這十個班中分。

PS:每個人都有一段浪漫的故事,不輕易提起,每每提起都是感動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