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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六十一、

周圃本是不想向周園低頭的,可週圃只要一想到即將要去的那個培訓機構是周園已經去過的,心裡就很煩。之前她曾裝作不經意的問起周園那裡的學生是不是每個假期都會去培訓,周園給出的是肯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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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無疑讓周圃驚恐萬分,幾年多與周園的鬥爭中,周圃變得萬分敏感脆弱,但本來她可以不用這麼敏感的。

她和周園,兩個人都可以不用活得這麼累的。

周圃很害怕,害怕周園在培訓機構已經混出了一片天地,他已經多次去過培訓機構,那裡的人又每個假期都會去培訓。他們都已經成了周園的朋友,在他們的心裡周園是那個先來的人,而她周圃只是一個後來者。

她認定了在一段關係之中先去的那個人掌握了主要的話語權,而後面進入那段關係的那個人在最開始都會受到排外的待遇,永遠無法享有主動權。周圃害怕這一切的發生,害怕被大家排擠在外,害怕周園會和他們一起嘲笑她!

被嘲笑的日子周圃不是沒有經歷過,她的生命之中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在與充滿著嘲笑的聲音度過。她怕極了,害怕她身上已經再沒有任何可以讓人嘲笑的地方,但是那些嘲笑還是會鋪天蓋地的襲來。它們時而像是奔湧著的海嘯,波濤滾滾,先是淹沒了視線緊接著就連著人一起淹沒。時而它們就又展現出溫柔的一面,對著你笑,可那笑容卻怎麼看怎麼不正常,甚至讓人會看了心裡發毛,那些溫柔的笑容後面藏著的是一把把的利劍。

一直到現在,周圃還是會從夢中驚醒。每一個孩子都快樂、無邪的時期,周圃與眼淚相伴。

有人說承受得住非常人能承受之苦的人,此後一定會得到非常人所能得到的。

周圃害怕這些傷害會再次襲來,害怕自己會再次被淹沒,害怕這一次被淹沒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翻身之日。在這個時候她忽然想起,周園是她的哥哥,她的孿生哥哥!

對啊!她是我哥啊!再怎麼樣,他還是我哥啊!

我對他再不好,可他還是我哥啊!

他一定不會那樣對我的。

不會的!

一定不會的!

這幾個聲音一直在周圃的心裡重複,一遍又一遍的告訴她,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一切都沒有。

在這樣的狀態之下,出發前一晚周圃敲開了周園的房間門。在此之前周圃一直在自己的畫室裡面畫畫,畫畫需要靜下心來,周圃的內心充滿著害怕與恐懼,時不時的還會蹦出些憤怒。這種情緒支配之下,她根本無法畫出畫來。在畫室裡面坐了一晚上,什麼都沒畫出來,反倒是把畫紙揉成紙團扔了一地。

周圃出去之後爸爸媽媽就進去了畫室,看著地上如此狼狽,媽媽先是收拾了殘局,收拾完之後才緩緩說道:“這孩子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我對她也是沒有辦法。她有心事也不願意向我們說,總把自己弄得像個小刺蝟,她那點兒心思她以為我們會看不出來,她可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啊,身上流著的是我的血!”

每當聊起周圃,媽媽都是一副無能為力卻又心疼的樣子。周圃那些偽裝的兇狠,他們不是不知道。

爸爸也嘆了嘆氣:“我不求別的,就希望有一天她能夠給我說一說她心裡那些事兒,像小時候那樣,在學校裡受了同學的欺負會回家找我們哭鬧,會在學校的時候就找小園替她報仇……”

回憶起周園和周圃的童年,至少與現在相比,那還是一段美好的時光。

周園打開門看見是周圃不免有些驚訝,臉部表情一下子就暴露了他的驚訝。周圃看著他說道:“怎麼?不歡迎我嗎?”

周圃很盡力的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自然一點兒,至少不帶著一丁點兒的冷意。這樣的笑容對於周圃來說其實並不難,在學校裡她一直笑得好看又善良。可偏偏在家裡面,面對著周園、爸爸、媽媽他們三個人中的任何一個,周圃都無法做出那樣的笑容。

“歡迎歡迎,當然歡迎啊!”周園面部表情立馬由驚訝變成了驚喜,並且把門徹底拉開。雖然不知道周圃此舉是為何,但是看到周圃這樣和善的笑容已經足夠讓周園開心了。

就像周圃所想的那樣,周園始終是她的哥哥。

一進門映入周圃眼簾的就是一個敞開了的行李箱,放在床與衣櫃中間那條差不多兩米寬的過道處。再看床上,擺著些衣服和褲子,有些是整整齊齊疊好了的,有些是散亂放著的。行李箱裡也是如此,屈指可數的幾件衣服放在行李箱裡,還都是亂糟糟沒有疊好的。

周園看著行李箱和床上的衣物說道:“哥哥,你不會疊衣服早告訴我嘛,我來給你疊就好了,你看看你都疊成什麼樣了!”

哥哥。

這兩個字一下子讓周園從漫無邊際的原野之中醒了過來——周圃都多久沒有這樣叫過我了?

周圃要幫他疊衣服,周圃居然是笑著的!

不可思議,只剩下“不可思議”這四個字。

只剩下難以言說的心情。

周園看著周圃從行李箱裡把他的衣服一件件的拿出來放在床上,然後再拿起其中一件綠白條紋相間的POLO衫,周圃的手法很熟練,一下子就疊得整整齊齊放進了行李箱中。

當週圃疊到第三件衣服的時候,周園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支配著他,從周圃的手裡把衣服搶了過來,嘴裡還說著:“我自己來就好了!”

大概就是受寵若驚的感覺吧!

周圃也被這一動作驚醒,她想著戲也演得差不多了吧,忠心也表夠了吧。她看了一眼慌亂疊著衣服的周園,一瞬間像是變了一個人的說道:“哥!我也演夠了!”

周園抬起頭看周圃,她的眼睛裡情緒複雜,不是單純的憤怒,甚至有些氣不過的意味,更多的是周圃從她的眼睛裡看出了恐懼,彷彿自己此刻是她的救命稻草,她一定要抓住。周圃的這個眼神,讓周園想起了小時候的她,小時候她被班上的同學欺負跑著來他們班找他的時候就是這種眼神。

PS:血濃於水的親情永遠也無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