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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八十一、

一個月以後,手裡已經拿著文理科志願書的同學們回想起過去那一年刻苦學習的時光,終於意識到即將要走上高中生涯一個重要的分水嶺。

文理分科志願表下周一就要交給班主任,之後便不可以再更改,這一點很符合瀘慶高中一貫的作風,幹淨利落。

蘇覃家裡並不干涉她的意願,儘管蘇覃知道自己的文科比理科稍好,但她不想因為文理分科就不能夠和程諾、謝梓等人再在一個班,於是她毅然在志願書上寫了理科,她安慰自己理科也沒到了什麼都學不懂的地步。

文理分科志願書每個人單獨交到辦公室班主任處,不讓統一收,也不會給其他人知道每個人的志願情況。班主任說這麼做是因為不想幾個人之間互相影響志願,這是好幾屆總結下來的經驗,不論是學校還是年級上都希望每個學生都能堅持自己的意願。

志願書交上去的那個下午謝梓比以往還要更早的去到教室,書包裡帶上了從學校門口公告欄上撕下來的《布魯特斯頭像》。周園從畫室去到教室的時候,教室裡面只有他們兩個人。

“你今天來得比平時還要早。”周園先和謝梓說了話,他是一個細心的人,哪怕不會注意謝梓每天來到教室的時間具體是多少,但還是會知道個大概。

“因為今天有件事想問你。”謝梓笑了笑,在她看來這可能是期末考試之前能夠做的最後的道別。

“哦?”周園是有幾分意外的,謝梓這個女孩有些時候他覺得很懂她,可是有些時候他又覺得她一點兒都不能讓人看透。

謝梓問周園:“你可以過來一下嗎?”

周園走到謝梓的座位旁邊,面向窗戶處站著,而謝梓則是面向黑板處站著。謝梓小心翼翼的從包裡拿出了那幅《布魯特斯頭像》,又小心翼翼的鋪在乾淨的桌面上,像是觸碰一個初生的嬰兒一般;當她的手拂過畫紙時,就像拂過初生嬰兒那吹彈可破的皮膚。

“《布魯特斯頭像》。”周園這句話是出自一個藝術生的條件反射,當第二眼看這幅畫的時候周園已經認出來這是自己為周圃畫的那一幅,讓他感覺到疑惑的是這幅畫為什麼會在謝梓手裡,它不是應該安安靜靜躺在學校門口的公告欄上嗎?

謝梓沒有在周園臉上看到任何有關於疑惑的表情,於是她的心裡也開始疑惑。

“這幅畫是你畫的,對吧?”開門見山,也許是謝梓在這個學校裡面只認識周園一個學畫畫的,才造成了她的這種直覺。從見到這幅畫的第一眼,她就打心底裡覺得這是周園畫的。

被謝梓說中,周園難免有些心虛,但還是面不改色的掩飾道:“這上面不是寫著作者名的嘛,怎麼會是我畫的呢?”

“周圃,上面寫的作者是周圃。”謝梓照著念了一遍。

“嗯,對,那應該作者就是周圃,不是我。”

謝梓那個時候對於這幅畫是出自周園之手,有一種莫大的自信,她不相信這幅畫不是周園畫的,哪怕這個時候的周園其實已經否認了。

“我從來沒有騙過你,你為什麼不肯和我說實話呢?”謝梓用一種類似於自言自語的語氣當著周園的面說出了這句話。

這句話讓周園感覺到一股深深的愧疚,他曾經在心裡把謝梓定義為那個願意傾聽他的人,可是自己為什麼不願意把沒有人可以傾訴的事情讓謝梓來傾聽呢?

理性與感性打了一架之後,周園決定告訴謝梓實話,他也相信謝梓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

“對,是我畫的沒錯。對不起,我剛才騙了你。”

“沒關係。”謝梓的語氣依舊平淡,“看到這幅畫的第一眼我就覺得這是你畫的。”

周園皺起了眉頭:“可是為什麼呢?”

謝梓抬頭看向周園的眼睛,說道:“直覺,你相信一個女生的直覺嗎?”

“本來是不相信的,但是看到你我便信了。”

“學校裡的工作人員把它從公告欄裡取出來的時候正好被我撞見了,於是我去找老師要了它,現在我要不要物歸原主呢?”謝梓指著桌面上的《布魯特斯頭像》說道。

周園攤攤手:“這本來就是你的!”

“可是著作權在你手裡。”

“那就當送給你吧!”

謝梓笑了,她得有多開心,原來她的直覺是對的。也許,牽強一點兒來說這真的可以算作是心有靈犀。

周園也笑了,這得有多難得,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一個懂你的人。那麼,如果謝梓知道了他和周圃之間那些恩恩怨怨,是不是也一樣的會理解他,開導他。

周園回到自己座位之後,謝梓把《布魯特斯頭像》又收進了書包。蘇覃站在教室門口幾分鐘謝梓和周園的全過程,只不過沒法聽到他們兩個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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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我吧?給你們兩個留了那麼長時間!”蘇覃一邊把書包掛在椅子後面一邊和謝梓說。

“原來你早就來了。”

“你以為呢?”蘇覃撇嘴。

“我覺得期末考前的這兩個星期可能是我和周園在一個班的最後日子了。”謝梓話語之間有些感傷。

“為什麼啊?不是還有兩年才高中畢業嗎?”蘇覃反問。

謝梓若有所思的說:“他是學畫畫的,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沒在藝術班,但是藝術生一般都是學文科的,學理科對藝術生來說多累啊,他肯定是會讀文科。”

“老師給你看了他的文理科志願啦?”

“沒有,不用看也能猜到他寫的是文科,這就當做是最後的告別吧,以後再見也就不再是同班同學了,也許還能相視一笑,但始終是不一樣了。”謝梓說這話時,腦海裡面甚至已經出現了下學期她和周園再見時候的情形。

“說那麼傷感幹什麼啊,不要那麼篤定好不好,萬一出現意外呢”

這話蘇覃是說給謝梓聽的,是放在謝梓和周園兩個人身上的;但同樣這也可以說給她自己聽,同樣可以放在她和程諾身上。

PS:模仿了馬爾克斯的經典開頭——許多年之後,面對行刑隊,奧雷良諾·布恩地亞上校將會回想起,他父親帶他去見識冰塊的那個遙遠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