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店老闆陳哥剛進店，就從服務員那裡聽到了一個驚人的大新聞——五位客人吃了將近二十多人的分量。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付款的錢可是真金白銀，這種超級能吃的客人，是任何一家餐館的“夢中情人”，陳哥恨不得立馬送出五張會員卡。
遺憾的是，客人前腳剛走，陳哥才來，錯過一睹五位客人風采的機會。根據服務員的描述，這五位飯量驚人的客人，不僅不胖，還是俊男美女。
處在熱戀中的費暢和小唯，下午去過二人世界了。
李駭則要和小樓談談，他有太多的問題要問。
他們找了一家咖啡店——之所以沒有把小樓帶回李駭和費暢的家，是因為公共場合會讓小樓有安全感。
李駭與顧芝並肩而坐。
“我幫你測過了，她一身好功夫，與我不分上下。”
顧芝和周小唯不一樣，她很清楚李駭和費暢絕對不會把同事帶回家。早上李駭把小樓塞給顧芝時，顧芝便知道李駭是想讓自己試試這個女人，這算是兩人之間的默契。
“謝了。”李駭說。
“不用謝，你中午已經請過客了。”顧芝說。
坐在對面的小樓咬著吸管喝咖啡。
“要問什麼就問吧，我選擇性回答。”
“小樓是你的真名嗎？”李駭問。
“在我回答之前，我能不能先問你一個問題。”小樓說。
“等價交換，這很公平，你問。”李駭說。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小樓問。
“因為你活到了現在。”李駭說。
“什麼意思？”
“那個殺手太強了，他為什麼沒有殺了你。”李駭說。
“他不是被你殺了嗎？”小樓說。
“從他擺脫我走出修車廠，再到我從修車廠出來殺掉他。這個時間間隔內，他擊暈了費暢、殺掉了手銬，做完這兩件事之後，剩下的時間仍足夠殺掉你。”李駭說，“但他為什麼沒有立刻動手，是直覺告訴他，你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傢伙。他在伺機而動，結果卻等到來自我的致命一擊。”
“這只是你的猜測，並非是證據。”小樓說。
“那個殺手的右肩有兩處彈痕。”李駭說，“那兩槍都不是費暢幹的，只剩下你和手銬了。我檢查過手銬的屍體，在他死前並沒有扣過扳機的跡象。更有趣的是，我在他衣服胸口發現了用力拽扯過的痕跡。殺手只用一擊就擰斷了手銬的脖子，幹淨利落沒有多餘的動作。所以，我的判斷是，在費暢被殺手擊暈後，是你開槍命中了殺手，然後又用手銬做了你的擋箭牌。也正是你將手銬拋出去的手法，讓殺手見識到了你的身手。”
“就憑這個？”小樓說，“這頂多算是疑點吧。那兩槍就算是我射中，也有可能是我慌亂之中，瞎貓碰到了死耗子。至於手銬的衣服，我的確是抓過，但那時因為害怕，而躲到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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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五十米之外有只蒼蠅，費暢一槍就能將它爆頭。”李駭說，“你射中了費暢都沒有射中的目標，你覺得用巧合來解釋，我會相信嗎？”
小樓不吭聲。
李駭接著說道：“你把手銬當擋箭牌並不僅僅是最後關頭，而是整個任務從一開始，手銬就是幌子，你才是真正的幕後主導者。我推測，在你一開始的計劃中，你最大的目的就是帶著我和費暢落入警方手中。我們沒有偷盜，沒有殺人，雖然你身上帶著槍，可只要事後一測試膛線，就查到那枚作為導火索射中保衛的子彈，是出自另外一把槍。我們不會出事，你的目的不僅僅是拖延時間，更多的還有不讓我們與中間人碰頭，對嗎？但你沒有想到的是，我們不僅衝出了警方的包圍，而且還找到了手銬的藏身地點。”
“繼續。”小樓說。
“在那個時候，是你第一次露出馬腳。”李駭說。
“哪裡？”小樓回想了一下，沒有發現問題。
“當我們趕到修車廠的時候。你趕在我和費暢前面第一個衝著手銬嚷了一句你出賣了我們！”李駭說，“你的憤怒，我可以理解。但你表達的太直接，乾淨，比起宣洩與復仇，更像是一句通知。通知手銬，劇本有變，讓他順著這個方向朝下配合下去。”
“……”小樓，“還有別的地方嗎？”
“記得麼，你當時手裡是有槍的。你後來拿它對準了手銬。可如果你對手銬真的是那麼憤怒，從一開始進門，你就該開槍了。”李駭說，“當然，這也不全是你的問題，手銬也有演砸的地方。大概是事情太倉促了，他竟然編出出賣你是因為你是女人這種蹩腳的藉口。如果他真的介意，那麼一開始就應該拒絕你參加行動。你們四個人，扳手是一個駭客，卻有著高超的化妝技術。盒子是一個車手，同時又擔當著射擊手。手銬就更不用提，不僅是賊，還會使用人皮面具這種易容術。他們三個人，每一個人都藏了一手本事，那麼作為同夥，你沒有理由僅僅只是一個車手。”
“還有其他的嗎？”小樓問。
“嗯，你願意跟著我們回江州，是最後一個疑點。”李駭說。
“是你邀請我的。”小樓說。
“的確是我邀請的。”李駭說，“但那是邀請，並非是脅迫。我的邀請，更像是給你提供了一個借坡下驢的機會。因為，你見到我殺掉了殺手。這讓你十分不可思議，你想搞清楚我和費暢究竟是什麼人，所以才跟來了江州。否則的話，一個人若真為了安全考慮，那麼他應該選擇去自己十分熟悉的地方。”
小樓長出了一口氣。
“我算是服了，李駭真不愧是李駭，這個名字不是白叫的。”
“所以，我說的一切都是正確的嗎？”李駭問。
“你分析到了這個程度，並且已經讓顧小姐做了試探，已經容不得我再否認。”小樓說。
“我姓白。”小樓說，“湘西白家。”
見李駭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小樓可以確定李駭在鬼差這一行目前處於邊緣。
“我本名白羽樓。”
“白玉樓？名字夠武俠的。”李駭說。
“羽毛的羽。”小樓說。
“好名字。”李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