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駭一腿迴旋踢踢飛的壯漢轟然倒地,拳臺下的陸無北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這一場,顯然又是李駭贏了。
費暢用餘光發現,陸無北轉頭朝自己瞄了一眼,嘎吱嘎吱地把嘴裡的棒棒糖嚼碎了,然後將剩下的塑膠小棍如牙籤般吐了出去。
費暢心想她什麼意思,難道她是想下一場跟自己打嗎?
費暢做不到李駭那麼殺伐決斷,他不想跟女人動手。如果非要打的話,他可以用特殊手段讓這個女人昏睡過去。
事實上,是費暢想多了。
陸無北瞄費暢那一眼,只是確定他有沒有看自己。見費暢注意力仍在拳臺上,她從褲兜裡掏出一根新的棒棒糖,紅色糖紙說明它是草莓味的,她兩秒剝下糖紙,把糖塞進嘴裡。
拳臺上的李駭走到壯漢身邊,那個壯漢躺在那裡,雙眼看著天花板喘氣。
這讓李駭有些意外。
他那一腿的威力幾乎已經達到未開啟安全鎖時的最大值,普通人的腦袋捱上那一下,不僅頭骨崩裂,還會帶動脖子至少轉上三圈,扭成麻花。
李駭是看壯漢抗揍,才敢用貪心地用出這麼大的力量,但壯漢怎麼說也應該暈過去才對。
躺在拳臺上的壯漢意識清醒,讓李駭的勝利感銳減。
這人該不是銅牆鐵壁吧。
“還打嗎?”李駭問。
此刻開始第四回合不是不可能。
“你贏了。”壯漢看向李駭。
如果說第一次敗給李駭的是因為自己輕敵,那麼第二次,他已經做到了全力以赴,再輸給李駭,他無話可說。
認輸,對某些人來說來說比勇攀高峰更需要勇氣。
壯漢如此乾脆,讓李駭心生好感,他伸出了手。
有人說過,兩個互相討厭的男人可以透過打上一架變成朋友。
壯漢抓住李駭的手。
李駭胳膊一用力,把壯漢從拳臺上拉了起來。
“你們還打嗎?”
陸無北趴在拳臺邊緣問道。
“我剛才已經認輸了。”壯漢說。
“我以為聽錯了。”陸無北說。
李駭和壯漢從拳臺上走下來,摘下已經破爛的拳套,扔在拳臺上。
陸無北掏出一根巧克力味的棒棒糖遞給壯漢,後者剝掉糖紙把糖塞進嘴裡。
陸無比又拿出一根同樣的棒棒糖遞給李駭。
李駭沒有伸手接。
“怎麼,你還等著我給你剝開?”陸無北說。
“不是,我只是想吃草莓味的。”李駭說。
陸無北笑了一下,立馬又板起臉。她的手在兜裡摸索了一會,然後掏出一根草莓味的,整個過程她看都沒看一眼。麻將高手可以憑手指知道牌面,那是不同牌面有著不同的刻痕。難道糖紙的顏色也能靠手指摸出來?
費暢更好奇的是,她迷彩軍褲裡到底裝了多少根棒棒糖,怎麼感覺像是小松鼠過冬存松塔似得。
見費暢盯著自己瞧,陸無北以為他也想吃糖。
“沒出汗的人,沒糖吃。”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費暢說。
陸無北不在意費暢的解釋,她伸出右手。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陸無北,江州市特異事件行動隊第五分隊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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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駭和費暢分別與她握手。
“我是趙鐵,副隊長。”壯漢也伸出手跟李駭和費暢握手。
李駭和費暢也分別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陸隊長和趙隊長找我們倆來,應該不單單是要切磋一下吧。”李駭說。
“嗯。”陸無北說,“我們換一個地方談。等我們倆先去換一身衣服。”
“好。”李駭說。
“我們的獨立浴室有一次性消毒浴巾,你要不要也洗一個澡?”趙鐵對李駭發出邀請。
這個名叫特異事件行動隊的組織,一旦熱情起來,招待客人的方式還真特別呢。
“不用了,借一下衛生間洗把臉就好了。”李駭說。
“那跟我來。”趙鐵說。
獨立浴室是和格鬥訓練室連線在一起的。
這間格鬥訓練室至少能容納三十多人同時訓練,那麼獨立浴室自然也不會小。
一個長廊連線浴室的男女兩個門口,趙鐵帶著李駭和費暢走進了男浴室。這裡的環境遠比一般健身房的更衣室要高階,乾溼分離做的無可挑剔,趙鐵走進更衣區,脫下了衣服,然後走進了浴室,整個過程李駭和費暢是不可見的,接著他們聽到了花灑噴水的聲音。
李駭在儀容鏡前面,用洗手盆洗了洗臉,然後用手指捏了捏鼻骨,想完全癒合至少要等一個周,在此之前,他還要給自己開一次刀,將皮下的碎骨拼在一起。
男人洗澡的速度是很快的,趙鐵換上黑衣服和白襯衣帶著李駭和費暢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陸小北大概才洗到三分之一。
趙鐵帶著李駭和費暢先行去了辦公室。
“茶,咖啡,還是飲料?”趙鐵問。
“礦泉水。”費暢。
“橙汁、可樂、不管什麼越甜越好。”李駭說。
趙鐵開啟冰箱,分別拿出礦泉水和另一瓶類似礦泉水的飲料。
“試試我們內部的好東西,可以快速的補充體力。”趙鐵說,他自己拿著一瓶罐裝冰咖啡,坐在桌子上。
費暢一邊擰瓶蓋,一邊擔心趙鐵那麼大的體格會不會把桌子坐塌了。
“你最後那一腿是夠勁。”趙鐵說。
“你的那一拳才狠,瞧瞧我的鼻子。”李駭指著自己的鼻樑,“我剛才摸了一下,骨頭全碎了。我那一腿充其量就是把你踢到了,但你不僅沒有暈,臉上連一個印子都沒有。”
“那是你沒有用盡全力。”趙鐵說,“如果你真想殺我,我應該最多能撐過五招。”
“前提是,我能先扛住你三拳,還沒有倒下。”李駭說。
費暢心說,這算是什麼,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商業互吹。
李駭和趙鐵兩個打了一架就惺惺相惜的傢伙,從巴西柔術到日本空手道再到琉球古拳法,兩個人正聊得起勁,陸無北推門進來了。
她和趙鐵一樣,也換上了黑西服與白襯衣。
“久等了。”她給自己衝了一杯熱咖啡,和趙鐵並肩而站。
“這次請你們來呢,主要是想商量一件事。”
“該不是讓我們加入你們吧。”李駭說。
陸無北一笑。
“真聰明,沒有白吃我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