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浮生站起身，整理西裝。
“別猶豫了，老孟。”李駭還在說服他。
“上級的命令就是命令。”孟浮生說。
“那只好委屈你跟這些瘋狗作戰了。至於那些狠角色，我一個人就全收拾了。”李駭說。
“……”孟浮生覺得李駭有點狂躁，“什麼刺激了你。”
李駭冷笑一聲，“老孟，你知道我是誰麼？”
廢話！
“你是阿瑞斯的兵孩，你是鬼門的鬼差。”孟浮生說。
“但我只想當一個普通人，一條躺在水底數著銀行存款曬太陽的廢魚。就這麼一個小小的願望，卻被燭九陰大鬧一場給毀掉了，他們汙染了池塘。”李駭說。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是假意答應防守。”孟浮生說。
“說到底，鬼差只是我跟費暢偽裝身份的殼，我無需對這份職業負責到底。”李駭說。
“你何必來告訴我這些。”孟浮生說。
“因為你跟特事隊的其他人不一樣。”李駭說，“你有更堅定的守護信念，雖然我不知道你想守護的是什麼。但你露出了尾巴，只要有人拽住這根尾巴，那就會變成一根導火索，燒光你外表的這層皮，變回一條真正的硬漢。”
“你並不瞭解我。”孟浮生說。
“該說的，我說完了，我只問你最後一句話。”李駭說，“你的拳頭只用來打狗，不寂寞嗎？”
李駭說完朝弄堂外走去，背對孟浮生。
“放心，正像我說的，我該防守的地方，有顧芝和費暢照應。”
孟浮生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手心。
三秒後，縮地成寸。
他站在李駭的面前。
“同去？”李駭笑。
“我不贊同你的胡鬧，所以我要盯著你，免得你出亂子，畢竟你現在是特事隊請的外援，你做事過分，那丟的不是鬼門的臉，而是特事隊的面子。”孟浮生板著臉。
李駭掰著手指。
“你幹什麼？”孟浮生說。
“我在數，這好像是我們認識以來，你說話最長的一次。”李駭笑道，“有沒有誰跟你說過，你這個人挺傲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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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孟浮生說。
兩個男人走出弄堂，走出特事隊的防禦範圍之外。
街面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李駭和孟浮生彷彿是從異世界回到了現實世界。
“你確定他們在那裡？”孟浮生問。
“是敗在我手下的奇人交代的。那人的能力是釋放出一種燃點特別低的磷粉，燃燒的溫度還挺高，可惜，那人只剩一條胳膊，太容易打發。我都有點懷疑燭九陰是不是瞧不起你們特事隊，派出的前鋒都是這種廢物。”李駭說。
“他們只不過是被燭九陰利用了。”孟浮生說。
“是啊，不然他們的心理防線也不會這麼薄弱。其實歸順燭九陰的這些傢伙大多數沒有堅定的信仰，說什麼為奇人而戰，建立有自由空氣的奇人空間，那都是放屁。那些奇人只不過是眼前的生活不如意，想趁機重新洗牌罷了。”李駭說。
孟浮生有些意外李駭對燭九陰內部的瞭解。
“你這麼會知道這麼多？”
“白羽星那小子你還記得嗎？”李駭說。
“我們審過他，他交代的很有限。”孟浮生說。
“那是你不瞭解青少年的心裡，你們沒讓他開啟心扉。”李駭說。
“你怎麼做到的。”孟浮生能想到的畫面是李駭一副和尚模樣對著白羽星唸叨不聽，直至讓那個少年崩潰。
“我認識他的姐姐。”李駭說。
兩人走進一個寫字樓。
李駭和孟浮生的長相本就很醒目，一個是帶著一股邪勁的年輕男人，一個是不怒自威、猶如黑道大哥的中年男人，一身貼身的黑西服，更是給兩人加分不少。
衣服上的血跡，則引起了保安的注意。
四個拿著對講機的保安圍過來，但也不敢太靠近，這兩位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色，保安還不至於為自己的那一丁點工資拼命。
“你們……”保安說。
“如果我是你們，就當什麼都沒看見。”李駭說。
保安還想說什麼。
但眼睛都沒眨一下，四個保安手裡的對講機猶如變戲法般出現在李駭手裡。
李駭雙手搓了搓，對講機零件落了一地，就像是用餅乾做的。
李駭和孟浮生走向電梯，本來等在那裡的上班族全部給他倆讓開了路。
電梯來了，只有他倆走了進去。
關門前，孟浮生對門外的人說了一聲謝謝。
李駭按下三十樓。
“打個賭，他們會不會在電梯裡動手。”孟浮生說。
“你賭什麼？”李駭問。
“他們不會動手。”孟浮生說。
“我也賭他們不會動手，因為他們應該知道小伎倆奈何不了我們。既然大家賭的一樣，那還賭個屁。”李駭說。
咚。
電梯突然一頓，顯示停在了十六樓。
“看來我們倆都賭錯了。”孟浮生說。
“怎麼辦，呼叫值班室嗎？”李駭說，“告訴他們兩個特事隊的高手被困在電梯裡了。”
“閉嘴。”孟浮生開啟電梯廂的頂蓋，他翻身上去，李駭跟在他的身後。
“你聞到焦味沒，有龍在打嗝？”李駭說。
李駭和孟浮生一起抬頭。
熊熊的烈焰，從電梯井上空直噴而下。
兩人猛然一躍，跳到十七樓的電梯出口，孟浮生掰開金屬門。
“燭九陰還養怪獸呢？”李駭說。
雖然火焰聲勢浩大，但沒有把兩人怎麼樣。
本在十七樓等電梯的人，看到兩個穿黑西服的男人從電梯裡走出來，身上還冒著煙，背後則是電梯井，這樣的場景讓他們有一種穿越到電影的感覺。
“樓梯間在哪？”孟浮生黑著臉殺氣滾滾地問旁邊的人。
那是一個抱著檔案的小姑娘，快被嚇哭了。
“那邊。”小姑娘指了一下。
李駭和孟浮生走進樓梯間，順階而上。
燭九陰把兩人逼出電梯，為的就是讓他們來樓梯間。
兩人順著燭九陰的心思，想看他們到底耍什麼花樣。
走到十八樓與十九樓的交接處。
兩人頭頂上方坐著一個男人。
他手握一柄狗腿砍刀，扛著肩膀上。
“我認識你。”李駭說。
“你倒是知道本大爺的名字。”那人笑。
“你叫什麼那個，羅什麼？”李駭看向孟浮生。
“羅林。”孟浮生說。
“擦你媽，老子叫羅杉。”
那人一躍而下，揮刀劈向李駭。
“你一柄刀，我們兩人，你吃虧啊，大兄弟。”李駭迎上，出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