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揹著二爺挖鬼門的牆腳，你真不怕被報復嗎？”李駭說。
“正因為此，所以我才不能錯過這次契機。”廖炎明說，“別說異端裁決會，我現在對你也是充滿興趣。”
“換做一個美女高管對我有興趣，那我還能接受。男的就算了吧。”李駭說。
“你的奇人能力到底是什麼，居然能幹掉柳生鬼一郎。”廖炎明問。
“說起來，那個鬼一郎的能力也是可怕，他能變作他人模樣就罷了，竟然還能借用他人的能力。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能力，它叫什麼？”李駭問。
“何止是複製長相與能力，準確地說是短時間內完全地變成另一個人，包括行為習慣、口頭禪、甚至短期的記憶。這種能力名為‘狐面’，日本人則喜歡稱呼為‘狐仙’。”廖炎明說。
“那他能不能變成一個女人？”李駭問。
“可以。”廖炎明說。
“男女都有的器官可以改變尺寸。”李駭雙手比著自己的胸，“但天生不同的器官，他也能從有變無，再無中生有？”
“他只能改變外貌，身體結構無法變性。”廖炎明說。
“那你剛才的話就不夠準確，他並沒有完全變成另一個人。”李駭說。
“你是在抬槓。”廖炎明說。
“我只是做事嚴謹而已。”李駭說。
“你已經知道柳生鬼一郎的能力了，作為交換，你該公開你的了。”廖炎明說。
“嗯？我什麼時候同意交換了？”李駭說。
“成年人應該講誠信。”廖炎明覺得自己吃虧了。
“的確，我是問你柳生鬼一郎的能力是什麼，你願意告訴我，我就聽著，你不願意告訴我，我也沒辦法。如果真想交換的話，你告訴我龍聚臣的能力是什麼。”李駭說。
“那還是算了。”廖炎明說。
一換一。
對廖炎明來說，不僅已掌握的龍聚臣的能力沒有任何損失，反而會獲得李駭的能力資訊。廖炎明多次表示對李駭極有興趣，所以這個交換很划算。
但他仍然拒絕了。
這讓李駭意識到兩點，第一，龍聚臣的價值比自己高。第二，龍聚臣的能力很特殊，特殊到讓廖炎明認定就算李駭的能力再厲害也不是其對手，也正因此，廖炎明才敢放心招募李駭。
“其實我另有一個問題想問你。”李駭說。
“你說。”廖炎明說。
“你想讓我辦的事情到底是什麼？”李駭問。
“加入特事隊。”廖炎明說。
“廖副局長真是不夠坦承，我是問你的私心。”李駭說。
“我哪來的私心。”廖炎明說。
“拋開過去特事隊想留下我不提，單說此刻的這場談話。你先搬出異端裁決會，然後企圖賣一個人情給我，從而讓我離開鬼門加入你們特事隊。我剛才問你真相是否如此，你承認了。”李駭說。
“除了有些對不起二爺，我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對你對特事隊都是好事。”廖炎明說。
“你這套說辭更適合企業挖人，一個堂堂公司副總，挖另一個公司的技術骨幹。技術骨幹要是同意跳槽，那下一步是什麼？他要去原公司辭職。”李駭說。
“這有什麼問題？”廖炎明問。
“用在職場上沒有問題，但放在鬼門和特事隊就有很大的問題。我就算答應你加入特事隊，難道那鬼門是我想走就走的地方？鬼門的規矩，廖副局長應該比我更熟悉。”李駭說，“說一句不好聽的，決定權並不在我手上，你真想留我在特事隊，那也是你去找二爺那個層面上的人去談，最起碼你也要經過鬼官陳那一關。”
“你怎麼就知道我沒去談？”廖炎明說。
李駭一笑。
“那你就更沒有必要賣人情給我了，不是嗎？”
廖炎明暗道一聲不好，他百般小心，沒想到還是著了李駭的道。
“人情即往來，你花這麼大的心思在我身上，那這份‘往來’想必也不是小事。”
“既然你這麼聰明，為什麼不猜一猜。”廖炎明說。
“有意思。”李駭說，“如果我猜中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答應。”
“如果你真有那個本事，我可以當今天下午的對話沒有發生。”廖炎明說。
“謝天謝地，我這個人最怕麻煩。”李駭說。
“那你要先猜得準再說。”廖炎明說，“況且你怎麼能確定我說的是不是真正的答案。”
“真正的答案就是你讓我辦的事。到那時我就會發現其實我猜對了，我會轉身就走。到頭來你想辦的事依舊未成，廖副局長應該不喜歡浪費時間。”李駭說。
“那你猜吧。”廖炎明說。
“讓我想想。”李駭捋順思路，“今天的奇人戰爭本身就有問題。擒賊先擒王的道理，連聽評書的小孩都懂，更別提一個特事隊的副局長了。然而你下達的命令卻是全員防守，後面的事情我們可以得知，原來擒王的任務另有人選——異端裁決會。柳生鬼一郎雖然喬裝了的孟浮生，但黑西服卻是一開始就穿在身上的。這又一次證明，特事隊與異端裁決會之間有著合作關係，而出於某種原因，後者不能公開身份，於是借用了特事隊的身份。但沒想到事情發生意外，我和孟浮生半路殺了出來。既然是合作關係，想必異端特事隊手中早已掌握幾位特事隊隊長的資料，所以老孟被安全地請走了。至於我這個鬼門來的外援，應該是被滅口吧。反正我要是死了，兇手可以推給燭九陰。但是，更更意外的事情發生了，柳生那個小鬼子居然死在我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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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炎明保持傾聽狀態，等同預設李駭的話。
“也正因為此，讓你對我有了重新的認識，你意識到你心中的那一塊重石，終於有人可以幫上忙。至於鬼門那邊，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們根本還不知道柳生鬼一郎的死，甚至連異端裁決會抵達江州市都不知道。”李駭說。
“我心中的石頭是什麼？”廖炎明說。
“我暫時想不到你為什麼苦惱，但我大概能想到你想讓我做的事。保護某個人對嗎？”李駭說，“而那個人就在考場之中。”
“這你也能猜中？”廖炎明說。
“我還能猜中那個人有什麼特殊之處。”李駭說。
“什麼？”廖炎明說。
“他是一個雙能力奇人。”李駭說。
這不可能！
“不是！”廖炎明條件反射地否認，但他看到李駭的笑容瞬間明白自己中計了。李駭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他在使詐。即便廖炎明想掩飾臉上的表情也已經來不及了。
“原來這個世界上真有這種奇人。”李駭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