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紅項圈夜總會的後面,有一棟破爛的老樓。
保鏢用鑰匙開啟鎖住大門的鐵鏈,山哥帶著李駭與費暢走了進去。
一股汗臭與金屬混合一起的味道撲面而來,保鏢按下牆上的開關,天花板上的幾盞大燈陸陸續續地點亮。
這個房間方方正正,左邊角落堆著一排排的架子,上面擺放著各種重量的槓鈴。右邊角落吊著七八個沙袋。
房間中央是一個方方正正的拳臺。
不難看出,這是山哥的拳手日常訓練的地方。
“人呢?”山哥用泰語問手下。
“馬上就來了。”手下已經給拳王打過電話。
此刻,曼谷時間凌晨一點十五分,訓練室裡總有八個人。
山哥與四名保鏢、丘坤、李駭和費暢。
一點十八分的時候,訓練室槓鈴架子旁邊的小門被橫向拉開。
一個男人低頭走了出來,散發著野獸般的體臭。
他身高絕對超過了190cm,上身赤裸,肌肉膨脹有力,下身穿著一條黃藍相間的短褲,他光著腳走在地上。
“我要跟誰打?”拳王說,透著美夢被打擾的煩躁。
山哥抬頭看他,又看向李駭。
“這是從中國來的朋友。”
拳王瞟了李駭一眼,身高180cm的李駭比他矮了整整一個腦袋。
拳王拉開了護繩,鑽進拳臺。
李駭脫下了鞋襪,一躍而上。
他在拳臺一角跳了幾跳,側身面對拳王,擺出拳擊手的姿勢。
拳王在面前勾起雙臂。
“拳擊對泰拳。”山哥對費暢說,“你這個兄弟沒有勝算。”
“單打獨鬥,這世上沒人是我兄弟的對手。”費暢對李駭有著幾近盲目的自信。
山哥冷笑一聲,雙掌拍擊,便是開戰的訊號。
這並非是一場公平公開的比賽。
沒有規則、沒有護具、沒有裁判、沒有休息,有的只是透過殊死搏鬥產生的勝負。
一人躺,一人站,是唯一的結局。
率先出手的拳王,一記蹬腿飛踹,瞬間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李駭滑步躲開,拳王充滿爆發力的左膝撞擊接踵而至。
李駭看準了膝蓋的來向,精準避開,然而,他沒有躲開拳王的肘擊。
天旋地轉。
李駭重重地倒在拳臺上。
這麼容易就放倒了?
丘坤有一種出了氣的感覺。
拳王真不愧是拳王。
泰拳因為殺傷力極大,於是在世界格鬥術之中有著殺人之拳的“美譽”。拳、肘、膝、腿,四肢八體無一不是泰拳拳手的致命武器。
普通人挨了泰拳拳手的肘擊,足以瞬間喪失意識,更何況這一擊出自地下拳王之手。
拳王的腦海中沒有憐憫。
他朝著李駭的臉上補上一腳踢擊。
但他踢空了。
李駭翻滾,重新站了起來。
他拇指按住鼻翼,噴出一箭鮮血。
拳王不給他喘息的機會,左腿橫掃,劈向李駭的肋骨。
李駭右臂夾肘防住。
但真正的大殺器是拳王的右腿。
肌肉虯結的右腿,從下至上掃出一道棕色的弧度,踢向李駭的頸部。
李駭左臂勾住,護住面門。
傳說,一個優秀的泰拳拳手每天都要赤腿踢打香蕉樹,左右腿各兩千次。而靠玩命掙錢的地下選手的訓練則更加殘酷。
拳王的右腿踢擊,猶如一柄劈樹的砍刀,結結實實地砍在李駭的左臂上。
李駭橫著飛了出去,被拳臺上的護繩攔住,再一次摔在臺上。
這一下,他應該無法再站起來了。
山哥頗為得意地看向費暢,但意外發現費暢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他是冷血,還是……
山哥趕緊把視線轉移回拳臺上。
李駭又一次站了起來。
山哥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連拳王都變得有些疑惑。
“哇,好痛。”李駭轉了轉胳膊。
“你很強。”拳王說。
“一般般。”李駭說,“能不能商量一下,我出多少錢你才願意認輸?”
“?”拳王。
“戰勝你,對我們很重要。”李駭說,“但我又不想毀了你的職業生涯。你很有潛力,如果去打ufc肯定能拿一個好成績。”
拳王在拳臺上碰到過七十五個對手,目前的戰績是75勝0負。
從李駭目前的表現來看,他不是最能打的,也不是最抗揍的,卻是話最多的。
拳臺這種地方,天生就不是用來聊天的場所。
如果聊天能解決問題,那人類還長拳頭用來做什麼。
“通融一下啦。”李駭說。
拳王感覺到了蔑視,心生憤怒。
如果他剛才因為輕敵,拳腿只發揮出百分之六十的戰鬥力的話,接下來,他將進入百分百的狀態。
如開場重現般,拳王再度使出蹬地飛踹,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李駭滑步躲閃。
拳王轉身,甩起右腿。
他比李駭高10cm,拳腿的長度佔盡優勢,李駭無法躲過這一次踢擊的範圍。
既然躲不過。
那就不躲了。
幾乎相同的姿勢,李駭同時也朝斜上方踢出右腿。
兩條小腿相撞,組成一個X。
一條是每天至少踢香蕉樹3000次以上的兇器,鋒利的猶如砍山刀。
另一條……從未經歷過踢樹訓練,因為它的作用只為殺人。
肉體發出沉悶猛烈的碰撞聲,並刺出清脆的骨裂聲。
拳王發出撓人心底的慘叫,捂著腿摔在拳臺上。
“我給過你機會。”李駭說。
他鑽過護繩,從拳臺上一躍而下。
落地時,沒有一絲聲音,就像一隻貓。
丘坤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溼了。
“三個月後,他應該還能重返拳場。”李駭對山哥說,“只要他從今往後能克服對踢擊的恐懼。”
啪。
啪。
啪。
是山哥在鼓掌。
“不是猛龍不過江,這句話老話一點沒錯。小子,夠厲害。”
“你該兌現我們的約定了。”費暢說。
“沒問題。我山哥出來混,向來說到做到。”山哥說,“你們跟我來。”
山哥帶著李駭與費暢走出訓練室,走了一半突然想起什麼,轉頭對身邊的一名保鏢說,“你去照顧一下拳臺上的那一個,他的叫聲太滲人了。”
在山哥的辦公室,他用筆在一張紙條上寫下一個地址。
“拿去吧,找到這個地方,就能找到波圖那夥人。但我要給你們提個醒,他們可沒我這麼講道理。”
“謝了,山哥。”費暢趕緊接過紙條。
“等一下,你們初來乍到,不懂這裡的規矩。在這個地方想救人,光憑能打可不行。我給你們配上一個幫手。”山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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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年輕女人沒有敲門就走進了山哥的辦公室。
“咱們真是有緣,又見面了。”李駭說。
年輕女人賞了李駭一個白眼,她就是那個在包間裡要用槍幹掉李駭、反被佔了便宜的陪酒小姐。性感暴露的短裙已經被脫掉,她換上一身黑色緊身機車服,勾勒出飽滿彈性的長腿與上翹圓潤的臀型。
“我叫蜜芽。”她自我介紹道,“從現在開始,你們三個聽我指揮。”